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人吃黄瓜
当然也会有些例外,就像是那片山坳裡的池如圣和周迟,当时周迟隔了大概三十余裡,在感受到那边的气息波动之后,便朝着那边而去,然后运气十分好的碰到了一個宝祠宗的弟子。
但像這样的例子還是太少了。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修士们都在不断探索這长更宗的遗迹,随着他们的不断移动,已经有修士开始相遇了。
時間也已经過去了十余天。
有些修士在的不断探索下,已经到了這座长更宗遗迹的宗门外围的某些药圃前。
虽說长更宗遗迹被人搜刮了很多次,但总有遗漏的,像是一些曾经很寻常的灵药,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搜刮,年限已经十分长,再普通,都已经变得不普通了。
有位长宁山的修士在一片药圃裡找到了一棵不俗的灵药,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琉璃瓶将其装好,正打算将其收好,身侧不远处便响起一道温和嗓音,“桑明道友,真是好久不见啊。”
叫做桑明的年轻修士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来人,尴尬一笑,“原来是袁山道友啊。”
袁山是怀草山的修士,两座宗门都在江阴府,门下弟子自然互相打過些交道,相识也很是正常。
只不過在初榜上,桑明不過在八十多位,而袁山在四十九,两人的差距,還是有些大,所以平日裡就算是见面,袁山面对着桑明,从来都有些淡淡的傲意。
“桑道友好像找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袁山笑呵呵看向桑明還沒来得及收起来的琉璃瓶子,說道:“可否借我一观?”
桑明有些后悔刚刚的动作为什么沒有快一些,让袁山看到了好东西,但即便袁山是怀草山弟子,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机缘交出,听着袁山的话,他最后只是硬着头皮拒绝道:“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拿出来给袁道友掌眼了。”
袁山听着這话,似乎倒也不意外,只是笑道:“桑道友,我就有话直說了,這等机缘你把握不住,不如让给袁某,袁某還能记道友的好。”
桑明听着這话,眉头蹙起,他也沒想到对方竟然会這么直白地开口,沒有丝毫的掩饰,毕竟两家宗门其实同在江阴府,而且关系不错。
“袁道友,你我宗门也是世交,你要是這么行事,难道不怕破坏两家关系?要知道,事情要是传出去,只怕在江阴府诸多宗门间,也不好看。”
桑明缓缓开口,神色有些严肃。
袁山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桑明,“桑道友,有些话說清楚便沒意思了,你若真是不愿意割爱,只怕……”
他话只說了一半,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桑明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那言语裡的威胁之意谁都听得出来,“袁道友,你真要强抢不成?”
袁山已经沒了耐心,皱起眉头,“這裡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不会知道,桑道友若是一直执迷不悟,那就算杀了道友,道友又能如何?”
话已经說到了這個地步,桑明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松手了,不然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其实不太值得,不過就在他要递出琉璃瓶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难道道友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将事情报告师长?”
听着這话,袁山眼眸裡满是不屑,在江阴府,怀草山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抢了其他宗门的东西,算得上什么大事?
更何况這是在东洲大比上,只要不做得太過分,都說得過去。
桑明咬了咬牙,刚要将东西递出去,不远处又正好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個少年,手裡拿着一根水灵的黄瓜,已经啃了一半。
他张望了一眼這边,好像不太感兴趣,转身便要走。
看到此人,桑明一怔,只觉得那人很是熟悉,片刻后,這才想起,這個家伙好像之前在白云居的湖畔,他跟龙门宗的段砚骂過一场,后来换榜,他已经到了初榜三十一。
重云山孟寅!
桑明不甘地看了一眼手裡的琉璃瓶,忽然喊道:“孟道友!”
然后他用力将手裡的琉璃瓶往孟寅那边丢了出去。
“啥?”
正在嚼着黄瓜的孟寅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然后便看到一团什么东西飞了過来,他下意识伸手,就接住了那個琉璃瓶。
這什么玩意?
不远处,桑明已经朝着远处掠去,“孟道友,你我有缘,這等机缘就送给道友了!”
他留下這么一句话,便已经远遁而去。
袁山脸色微变,倒也懒得去追桑明,而是转头看向孟寅,笑道:“孟道友,這棵灵药是在下的,還望孟道友归還。”
孟寅吃着那根黄瓜,看了手裡的灵药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袁山,“你沒听见他說什么嗎?這是送我的。”
袁山皱了皱眉,“孟道友不会看不出来,這是桑明在祸水东引吧?”
孟寅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但又怎么样?”
孟寅挑眉地看向袁山,“你想要啊?来抢啊。”
袁山听着這话,神情变得极为复杂,眼前的這位,实打实的在初榜上的名次要比自己更高,真要打起来,他只怕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只是就此让他让出這棵灵药,他也有些不甘。
他一直沉默,沒說话。
孟寅有些烦躁,咬黄瓜的声音都大了些,“滚滚滚,再不走,我等会儿吃完這根黄瓜就杀了你嗷。”
听着這话,袁山不再犹豫,转身便走。
孟寅看着這家伙走了之后,嘁了一声,只是還沒仔细看看手中的那個琉璃瓶,远处便浮现几道身影。
孟寅一抬头,還沒看到来人身影,就听到一道声音,“道友,留下机缘,我等便放你一马!”
孟寅感受着周遭的数道气息,沒有任何畏惧,而是取出那把戒尺,冷笑一声,“区区几人,又能如何,来!”
不远处,几道身影浮现出来,看气息,并非同宗,应该是临时结盟,几人对视一眼,微微蹙眉,其中一人說道:“此人如此自信,只怕境界不低,难不成初榜低估他了?”
“应该不会,按理来說玄机上人一向不会出错。”
“不管如何,那人說他手上有重宝,应该不会错,此处是一方药圃,說不定他在這裡得到了一棵十分不错的药草。”
“可即便拿到了,我等怎么分?”
“先拿了再說了,怎么分的事情,后面再說。”
几人一番对话之后,确定了想法,很快便来到了孟寅身前。
那边的孟寅,已经吃完了黄瓜,拿着戒尺,看着這几人,讥笑道:“真是有意思,并非同宗,也能互相信任嗎?”
为首一人淡然道:“你们這些出身大宗的修士,自然不知道小宗门的我們有多难,其实那东西对你来說只怕沒什么用,不如拿出来吧,咱们免得刀兵相见,要是一個不好,伤到了孟道友,反而不美。”
孟寅冷笑道:“就凭你们,也能伤到我?看起来,我是该展现实力了,好让你们知晓,那初榜上的名次,对我来說,還是太低了。”
话音未落,孟寅浑身气息一震,他大喝一声,“来战!”
众人纷纷严阵以待,心中也都想着难不成眼前的孟寅,当真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连玄机上人都不知道嗎?
但下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孟寅在大喝一声之后,居然……跑了。
這位重云山的少年天才,一边跑,一边還在怪叫,“周迟,救命啊!”
几人很快回過神来,为首一人咬牙道:“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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