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它手持菜刀,並沒有去碰菜板邊惠媽洗好的食材,而是將一隻手伸進肚子裏。
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擠壓內臟的咕唧聲過後,它從肚子裏掏出一個娃娃。
禪院惠躲在門邊,恰好透過太一郎腹部的洞看見了娃娃的模樣。
它身上沾滿不同顏色、不同大小的碎布。身體倒正常,只是普通小女孩玩的那種三頭身娃娃,歷史很久了。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還戴了精緻的帽子和手套。
“這麼多天了,該死……力量越來越虛弱,那女人到底做了什麼,不能再等下去了。”
娃娃被狠狠的拍在桌上。下一秒,太一郎提着刀砍了上去,正對脖子。
連焊接在牆上的廚臺都跟着震動了一下。
娃娃的腦袋被震飛,撞到牆上,然後落地滾了幾圈,正對着門口停下。
禪院惠和那雙漆黑的眼睛對上視線,一股涼意自男孩後脊背升起。
莫名的,他不覺得那是個娃娃的頭顱,反而像個女人的……而太一郎此刻料理着的也不是什麼布娃娃,而是一具屍體。
太一郎接下來的話更加劇了禪院惠心中的遐想。
“濺的哪裏都是,髒死了。”
一個娃娃,頂多身體裏有點棉花,怎麼會濺的哪裏都是。
在媽媽眼中這是爸爸,在他眼中這是怪物,那在怪物眼中,這個娃娃……
禪院惠有點後悔剛纔沒和被趕出廚房的媽媽一起回房間休息了。
太一郎託着笨重的身子轉過來,就要撿地上那個娃娃頭。
他趕快轉過頭,假裝是剛路過廚房,可背後的一幕,卻讓禪院惠差點魂飛魄散。
雄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的走廊,正對着廚房的方向。
它比太一郎要矮些,兩三米的樣子。生的肥肥胖胖,像個大米蟲,耳邊有兩隻像是耳罩一樣的腫胖嬰兒臉,比前兩天要小不少,就像其中營養被什麼奪走了似的。
好在雄一沒看這邊,它用兩隻短胖的手捂着臉,不斷嘟囔着好疼好疼的話。
禪院惠鬆了口氣,剛想再回頭看看太一郎在幹嘛,一回頭,直直貼上一張臉。
“啊!”
禪院惠被嚇得直接叫出了聲。
太一郎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怪物身子還在竈臺邊,只是探了個頭到門口,它彎腰彎的厲害,迫不得已要用一隻手撐地,剩餘一隻手拎着那娃娃的腦袋,兩根狹長手指戳進棉花裏。
“你在幹什麼,惠。”
他像個父親一樣關切的問道。
禪院惠竭力抑制自己往娃娃腦袋上撇的視線,他發誓剛纔驚鴻一瞥,看見那頭顱邊緣有紅色痕跡。男孩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看哥哥不太舒服,想來廚房拿個冰袋給他。”
太一郎在他眼裏應該是人,是人。不靠譜的老爸什麼時候能回來。
禪院惠想起雄一耳邊兩顆潰爛的嬰兒頭顱,胃裏一陣翻涌。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疑。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受了這麼多驚嚇,爲了忍耐,嘴脣都咬的青紫了,眼睛也呆滯的看向虛空一點。
太一郎好像沒察覺到異樣一樣,直接相信了禪院惠的話。
禪院惠藉機撇了一眼那個娃娃。被拎着的是腦袋,菜板上的是身子,沒有可疑血跡,就四個單純的娃娃而已。
他鬆了口氣,下一秒,太一郎讓開了身子。
“我忙着煲湯,惠你就自己進來拿冰袋吧。”
禪院惠瞬間後悔剛纔編出的理由了,他看着廚房的門。裏面,是地獄。
可若不進去……
想起媽媽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禪院惠握了握拳。
他要保護媽媽。在老爸回來之前。
可能是直覺使然,禪院惠相信自己不靠譜的父親能解決現在的困境。
才五歲的小孩像機器人一樣僵硬的走進了廚房,停在冰箱前,然後一鼓作氣,推開了門。
放冰袋的地方剛好是冷凍層,和他身高般配。
拉開冷凍層後,禪院惠的身體徹底冰冷了下來。
一股濃烈的魚腥味從冷凍層飄出,被凍的梆梆硬的黑色塑料袋堆疊在一起,冰袋被擠在最裏面。這不是最叫人崩潰的,最叫人崩潰的是——
和冰袋放在同一平面的,是一個被保鮮膜包裹的女人頭顱。五官都被擠在一起,整體呈現冰鮮的灰紅,眼窩的位置被替換成了兩顆漆黑的水晶義眼。
太一郎的聲音從幼小的男孩身後響起。
“賄賂了警察後,我就把她分成了三份,因爲我知道自己一定會瘋狂的思念她。”
帶着磁性和成年男性魅力的聲音娓娓而起,禪院惠卻無心欣賞。
“大部分肉放在小廚房的冰箱裏,反正這沒人來,也方便我思念她。”
“剔骨下的骨砌進雄一的房間和客廳中間的牆裏,這樣只要我坐在沙發上,她就能擁抱我。
“我用她的血在閣樓畫了一個拘靈的陣,把她的牙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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