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畢竟都現在這年代了,竟然還有小孩因爲是外室之女而有爸不能見。父母溫存一次和皇帝召妃子上朝似的。說是正常家庭也不對。
不僅是家庭,還有她本身。性格什麼的暫且不談,她的異樣在於異於常人的力量。
源鹿偶爾會做夢,預知夢。
例如現在——
她拎着書包走進教室,遠遠的看見自己桌面上的狼藉,隨後直接把書包扔了出去。
正正落在第三排男生的臉上。他被砸了鼻樑骨,哀嚎一聲,身體扭動時,撞翻了自己的桌子,從裏面掉出幾根用過的粉筆、裝在塑料袋裏的零食。
全班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他們本等着看好戲,結果誰知道……
良久,纔有人跑去把被砸的男生扶起來。
“你瘋了,源鹿!”
看着對她怒目而視的同學們,源鹿的視線落在自己桌上,她諷刺了扯了扯嘴角,轉身就走。
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因爲有源家在,目的達成前,她怎麼做都有人兜底。
那還忍什麼啊。
這些人就應該慶幸,她這個異類自小有人壓制着。」
太宰治看了眼鐘錶,又是深夜了。
算算時間……他已經三天沒見青池漣央了,對方一直待在屋裏。
這三天,沒人管他喫飯,沒人催他睡覺,當然也沒人幫他處理文件。
儘管喫飯太宰治就喫一點點,睡覺抱着文件進屋趁青池漣央在軟榻上睡着然後開小燈起來卷,處理文件……芥川銀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不缺青池漣央那幾個簽字。
但太宰治就是莫名不爽。
他越想越氣,刷的一下起身,把成堆的文件往桌前一推,氣勢洶洶的朝着那道小門走去,然後在手碰到門的一瞬間,觸電似的收了回來。
以什麼理由?
怕他餓死?
可鈺子小姐到點會送飯進去……然後再端着沒幾乎怎麼動過的飯食出來,這麼想青池漣央確實沒喫多少東西。
等等,他管那麼多幹嘛,這裏是他的首領室,青池漣央是他的部下。
在心裏說服自己,太宰治輕手輕腳的推開門。
小門在軟地毯上摩擦,一點聲音都沒有。
寂靜的室內,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沙沙作響。
白髮少年聚精會神的伏案書寫着,前段時間撿毀的碎髮被髮繩綁在腦後,露出精緻卻有些蒼白的側臉。整個房間散發着淡淡的墨水與血腥混雜的味道。
太宰治視線落在桌面上,那有一柄沾血的雕刻刀,還有被割的參差不齊的繃帶卷。
每次手稿的墨水都要混獻血……他不疼嗎?
青池漣央好像還挺怕疼的,受傷裝的若無其事,就是硬忍罷了。
他之前又不是黑暗世界的居民,上哪鍛鍊疼痛抗性去。怕是連菜刀割破手的經歷都沒有。
想起報紙上對作家養子的憐憫,太宰治眯了眯眼。
青池漣央肯定是有心理問題的,但具體是什麼,他好像還真沒想過。
戀屍癖和腦子在某些地方轉不過彎算嗎?
或者前腦葉損傷?情感缺失?自//殘傾向?
他好像的確沒見青池漣央有過大的情感主動的大波動,不過他在感知情感方面絕對沒問題。
誰家情感缺失還會熾熱的渴望什麼玩具啊。
不過想起來,青池漣央的情緒波動似乎都是因爲他。
知道青池漣央知道他進屋了,太宰治就放心的拿走了他擺在桌邊的稿子。
果不其然,少年只是筆尖一頓,緊接着繼續書寫,無視了太宰治。
《神女》是個長篇小說,正文從名爲源鹿的女孩的一個夢開始。
「轎伕擡着黃金轎子,順着紅毯走進河裏,平淡的像是走進金碧輝煌的殿堂。
在他們都被河水捲走後,先前因爲重量最先沉到河裏的黃金轎子竟然飄了起來。擋門的絹布也被河水捲走。岸邊的人,不管在做什麼的,通通都跪了下去。
唯有年幼的小孩偷瞄了一眼,直接被昏了過去。
帶他來的大人用頭緊緊貼着地面,一動不敢動,生怕冒犯了被祭祀的神女。」
擁有預知夢能力的少女,連續做了一週同樣的夢。
夢中人們都穿着平安時代的衣服,絕不可能是預知夢,重複做夢,源鹿深知此事不簡單。
果然,一週後,她被向來看不起她的本家接走了。
然後,源鹿的噩夢開始了。
源家內部根系錯亂,大房二房、嫡出庶出,一窩蜂的亂下來。
最離譜的是,他們對源鹿的態度很古怪。
彷彿她是什麼極品珍寶,奪到就能掌管源家似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教她規矩。
爲了確保公平,掌家的叔父像分配物件似的,將源鹿分給每個院子各一天。
在這三天的輪換中,源鹿見到了人小鬼大的小侄子,尖酸刻薄的嬸嬸,少年老成的堂姐,傲慢無禮的表哥,還有那些心懷鬼胎的叔叔們。
每個人要求的規矩都不一樣,每個人都一臉在喂會下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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