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哥哥,好癢……
坐在副駕駛上的小謝依看到沈南意,哭腫的眼睛馬上染上了笑意,她推開車門,就從座椅上爬下去,“噠噠噠”的朝她爬過去。
一下子就撲到她腿上,抽抽搭搭委屈不已的喊着:“沈南意。”
沈南意蹲下身,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怎麼哭了?眼睛都腫了。”
小謝依摟住她的脖子不撒手,小臉一個勁兒的往她脖子上蹭。
沈南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依依,我身上都是汗,還有土,先鬆……”
她話還沒有說完,頭頂便壓上來一道暗影。
謝霄北冷臉睨着她:“依依,鬆開她。”
小謝依不聽,非要貼着沈南意。
謝霄北:“謝依!”
沈南意輕輕推了推小丫頭的手,改爲拉着她的小手,緩緩站起身,她說:“我沒想傷害依依,事急從權,安瀾忽然被程峯帶回來我……”
謝霄北冷聲打斷:“夠了。”
沈南意抿脣,不住的去撓胳膊和臉上的蚊子包。
她皮膚嫩,又白,別墅區這片的綠化程度極高,蚊子也多,她不知道是被咬了多少口,看上去一個蚊子包摞一個蚊子包,很是可怖。
見他看自己胳膊上的蚊子包,沈南意抽了抽鼻子,“哥哥,好癢……”
謝霄北眸色幽深。
小謝依看到沈南意身上的蚊子包,拽着她的手往別墅裏面走,“我給你塗止癢露。”
客廳內的安瀾沒想到沈南意這麼快就被接回來了,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是蚊子包,嚇了一跳:“你這是……掉進蚊子坑了?”
沈南意輕輕蹭了蹭鼻尖,尷尬:“差不多吧。”
安瀾轉身想去找止癢的東西,就看到小謝依已經拿了走珠止癢露過來,擰開蓋子,挨個給沈南意塗抹。
沈南意想要自己來,小丫頭都不願意。
安瀾看着這一幕,會心一笑,“難怪你這麼喜歡這孩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們纔是母女,你不知道,剛纔她在客廳可是……”
安瀾正要跟沈南意口述小丫頭大鬧一場的豐功偉績,就看到走來,一身冷意的謝霄北。
安瀾止住了聲音。
直到謝霄北去了樓上,安瀾才繼續說下去。
沈南意看着謝霄北離開的方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小謝依的腦袋:“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我利用了小孩子,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如果換成是她,可能怒火會更大。
安瀾低聲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南意等把小謝依哄睡了以後,纔跟安瀾說,“……我去之前,怕謝霄北顧及程家不肯幫忙,就……就給他發了信息,說,如果他不肯幫忙,就會曝光謝依是他跟當紅女星生的孩子。”
安瀾聽後沉默了許久。
沈南意:“……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沒能幫到你。”
安瀾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這次離開,也不是全無收穫,我給安若聯繫好了學校,她讀一年高三,就可以正常參加高考,這一年她會住校,一個星期給我打一次電話,以後,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她會被迫走跟我一樣的老路。”
安瀾還給安若準備好了一筆教育基金。
她笑着說:“錢雖然不是乾淨方式來的,花出去的時候卻會很乾淨,對吧?”
沈南意眼神複雜:“你跟着程峯,一定要小心萬鬆顏。”
安瀾眸光閃了閃,“好。”
她到底還是沒跟沈南意說,民宿老闆之所以敢動手打她,不是單純因爲口角,而是——
受人指使。
指使者,就是萬鬆顏。
只是萬鬆顏沒想到,程峯的人就在附近,安瀾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程峯他,根本就是一開始就知道她要跑。
諸葛亮捉孟獲,七擒七縱,讓後者拜服。
程峯只需要一縱一擒,就能讓安瀾明白,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們這對未婚夫妻,因爲利益結合,一個用錢教唆人打她,一個爲了睡她而救她。
安瀾總以爲程峯那樣的家世是無所不能,可到頭來,也不過是爲了利益汲汲營營,要娶自己不愛的人。
沈南意跟安瀾睡在客臥,兩人聊了許多事,一直到睡着。
天亮時,只有兩個人睡的牀上鑽上來一個小小軟軟的身影。
沈南意和安瀾同時睜開眼睛,看着爬上來的小丫頭,忍俊不禁:“你上來幹什麼?”
小謝依摟住沈南意的胳膊:“喫飯。”
沈南意看到外面大亮的天色,看了眼伸懶腰的安瀾,問小謝依:“你爸爸呢?”
小謝依脆生生回答:“樓下。”
喫早餐時,安瀾特意感謝了謝霄北收留她一晚。
謝霄北淡聲:“下午三點程家大少及其妻子會前往上京,晚上會有人送你過去。”
喫飯的沈南意睫毛低垂,握緊了手中的勺子。
安瀾微笑:“好,謝謝北爺。”
謝霄北沒喫多少就抽了紙巾擦嘴,“慢用。”
他起身去上班。
沈南意抿了抿脣,放下勺子,跟出去。
車前,謝霄北停下腳步,薄涼道:“留下她的事情,不必開口。”
他是生意人,不是她沈南意的許願樹。
沈南意沒說話,蔥白纖細的手指輕輕給他理了理襯衫,又細心的整着領帶。
謝霄北深沉的眸子低垂睨着她,“你以爲討好我,我就會應下?”
沈南意看他:“不是你說送你出門,這是情人的義務麼。”
她哪裏討好他了?
謝霄北眸光沉了沉。
沈南意流程走完,踮起的腳尖落地,緩緩擡起頭,“好了。”
他可以上車了,卻沒有擡腿上車。
沈南意:“嗯?”
謝霄北神情寡淡:“偷工減料?”
“……什麼?”她想了想跟上次唯一被省略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側臉,“kiss(吻)?”
謝霄北八風不動的站在那裏,沒否認。
沈南意狐疑的歪頭:“你不是說親你是耍心機嗎?”
她這次就特意沒耍。
謝霄北臉色冷下來,轉身上車。
沈南意拉住他的手,在他沒反應的時候,把人壓在車上,吻了上去。
跟上次不同,這次吻的不是臉,是他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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