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家有悍妻
可究竟是在哪裏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而沈南意眼中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失落。
她眼眸下垂,將眼底接連變化的神色遮掩。
她這番模樣,在維德看來,像是看到有好感男性的嬌羞。
維德讓沈南意在一旁給兩人倒茶,他知道華國的生意人最愛講究排場。
陳韞深諳談生意要有個開場,便將話題落在沈南意身上:“這位小姐似乎不是本地人?”
沈南意連忙就想要自報家門,卻被維德打斷,男人扯謊張嘴就來:“她是混血,本地土生土長。”
陳韞沒有去探究這話裏的真假,手邊的茶水卻一直沒有動。
這地界,跟槍支一樣氾濫的就是D品。
放點到茶水裏,從不碰這東西的人也察覺不出來。
陳韞明日就要回國,若稀裏糊塗喝了不該喝的東西,一旦被海關檢測出來,就連國門都進不去。
維德看出他的警惕,話題就直接扯到兩人今天見面的主要目的上。
當陳韞說出“西洲集團”時,正在給維德倒茶的沈南意猛然一頓。
她終於想起了陳韞的身份。
是謝霄北一直在國外的那個合夥人!
竟然是他!
沈南意心跳加速,卻又不敢在維德面前展現,她不確定陳韞對於跟她有過一次視頻通話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
眼見維德和陳韞的對話已經接近尾聲,沈南意知道自己再不把握機會,就真的離不開這個鬼地方了。
可她已經瞭解維德這個人的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如果自己貿然開口讓陳韞救自己,被惹怒的維德怕是要開槍宰了她。
就在沈南意絞盡腦汁尋找機會時,陳韞的手機響了。
沈南意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謝霄北。
“噗通”,“噗通”,沈南意心跳的很快。
她終於等到了不動聲色自救的方式。
陳韞拿起手機,微笑看向維德:“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維德:“隨意。”
陳韞頷首,拿着手機起身時,眼眸輕掃就發現沈南意那雙欲說還羞的眼睛,正巴巴的望着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陳韞頓了頓,走到窗邊接聽電話時,又不動聲色的朝沈南意的方向瞥了一眼。
維德閒散的喝着茶。
沈南意故意打翻了茶盞,在吸引維德和陳韞注意的同時,她佯裝驚恐的提高音調對着維德道歉。
一副生怕他斥責的模樣,儘量多的吐出字眼:“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沒留意,是我粗心,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收拾,現在就收拾……”
周圍很安靜,沈南意覺得自己的聲音起碼有八成能透過電波傳到謝霄北的耳中。
可是,她的運氣實在不好。
在她提高音量道謝的同時,樓下忽然響起的兩聲槍聲,將她的聲音蓋得七七八八。
收拾茶盞的沈南意咬牙,擡起頭時,正對上維德那雙詭譎異曈,正像是看錶演一樣的看着她。
沈南意的心臟頓時“咯噔”了一下。
維德顯然早就看出了他的怪異。
如果她耍的這些小心思他都看不出來,在這妖魅鬼怪聚集的地界,維德不知道已經死了幾百回。
他惡質的嘴角一扯,讓沈南意親自看到她的小心思是怎麼覆滅的。
維德捏着沈南意那張在他心中最符合女妖的漂亮臉蛋,將她的小臉轉向已經結束通話的陳韞,似笑非笑道:“我身邊這個小女妓,好像是對陳先生一見鍾情了,你一句話,我把她送給你。”
沈南意眼神祈求的看向陳韞。
陳韞也看出了她想要離開的意思,但——
“家有悍妻,多有不妥。”
陳韞婉拒了。
他不是傻子,自己是來談生意,不是來當救世祖的,帶走維德的女人,他怕是走不出這危險叢生的金san角。
維德滿意了,脣瓣從沈南意身後貼在她耳邊,“他比你識相。”
他帶回來的這個小女妖,不太安分。
要罰她。
目送陳韞離開後,沈南意膽戰心驚的準備跟維德上車。
但維德卻讓她走回去。
沈南意環視着周圍到處吸D、扛槍、抽菸、賭命的亡命之徒們,臉色慘白,她下意識拽住維德的胳膊:“我……”
維德不想聽她的辯解,他做出的決定無人能改變。
車門被重重闔上。
接着三輛吉普車便在沈南意麪前揚長而去,濺起塵土飛揚。
被留在原地的沈南意跟被丟在狼窩裏的鮮嫩羊羔沒什麼區別。
四面八方的人不斷朝她靠近,帶着審視、帶着打量、也帶着看到獵物的兇光。
沈南意撒腿就跑,去追維德離開的方向。
可她的奔跑就像是一種捕獵的信號,頓時剛纔還在遲疑着的人羣,全部朝她開始追趕。
沈南意嚇壞了,拼了命的朝前跑。
人在求生時,總能迸發出超出自身的能量,可沈南意的體能顯然不能跟這羣野蠻人抗衡。
她還是很快就被圍起來。
沈南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有人丟給她一個蘋果,卻不是善心大發給她解渴,而是要讓她頂着這顆蘋果,讓他們練習射擊。
沈南意讀懂他們的用途,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在幾人朝她舉起槍時,沈南意大聲喊出:“我認識維德!”
維德的名字一出,無論是舉槍準備射擊的幾人還是圍觀嬉笑的其他人,頓時都安靜下來。
心跳的太快,似乎都要吵到沈南意的思考,她重複:“我認識維德,我跟他一起過來談生意。”
人羣陷入詭異的沉默。
有人很是忌憚的小聲開口:“剛纔的那車輛好像真是……”
周圍聽到的人在互相對視一眼後,在沈南意做出要離開的模樣時,沒有人再圍堵她。
遠處站在吉普車頂,嚼着口香糖,舉着望遠鏡的維德看着這一幕,饒有興致的勾起脣角,“小女妖果然會蠱惑人心。”
維德還沒玩夠,自然不會讓她死了。
在沈南意看到他的車時,馬上就跑了過來。
彼時的維德正手撐在車窗上,戴着墨鏡,懶洋洋的曬着太陽,後面兩輛車上的手下各個荷槍實彈,觀察着周遭的環境。
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沈南意不喫眼前虧的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還沒有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就想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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