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並沒有被你哄開心
沈南意一打開車門,就被一股很濃烈的煙味嗆到,打了一個噴嚏。
“你抽菸不開窗啊?”她抱怨着把蛋糕遞給他,“都是煙味。”
賀毅看了眼懷裏的蛋糕,又看了眼她手裏的花,脣角勾起,“還知道買花?”
他伸手準備去拿,卻被沈南意躲開,“這是哄謝霄北的,你剛纔只讓我買蛋糕,沒說讓我給你買花。”
賀毅眯了眯眼睛:“姓謝的就跟你說,讓你買花了?”
沈南意把花放到後座,還特意攏了一下花瓣,免得被壓壞,下意識回:“那怎麼能一樣。”
賀毅“呵”的冷笑一聲,命令:“現在,馬上去給我買花。”
沈南意好看的眉頭緊鎖:“你沒看到那家店關門了嗎?”
賀毅嗤笑:“今晚我見不到更大更好的花,你就別想再見到老頭子第二面。”
沈南意差點咬碎了銀牙。
可,誰讓他是賀老的外孫,是沈南意能搭上賀老最快最可靠的路子。
她咬着牙,“好。”
沈南意大晚上的滿城繞着給他買花,找了一條街又一條街,都給沈南意氣笑了,“我明天給你買兩束,行了吧?”
賀毅靠在椅背上,“就今天。”
沈南意覺得他就是故意折騰自己,可偏生她沒辦法不照辦。
後來她想着乾脆把後座的花給他,可賀毅還是不幹,冷笑:“你當我這裏是垃圾桶?”
沈南意:“……”
果然,當賤男人作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
沈南意大晚上的開着車,找了兩個小時,才找到一家還開着的花店,她氣得要死,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然後讓店員一股腦的全部堆到副駕。
如果這是土,最好能活埋了這個混蛋東西。
被賀毅這麼一折騰,沈南意開車回到香山別墅時,已經凌晨了。
她沒搭理賀毅,車子停穩後就抱着花跑去找謝霄北。
賀毅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裹了裹腮:“沒出息。”
客廳內,謝霄北衣服沒換,撐着長腿坐在客廳等着。
偌大的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大掌託着平板,拿着電容筆正在回覆消息,聽到她的腳步聲時,腳步頓了下,緩緩擡起頭。
沈南意把花藏在身後,歪頭對着他笑,“我……”
她話還沒說完,謝霄北的視線就從她的臉上移到她身後。
她身後是捧着一大束鮮花的賀毅。
賀毅:“小女妖,你的花,送的太多,下次少送點。”
沈南意側過臉,兇他:“你沒事就去睡覺。”
她說話間,身後藏着的花就暴露出來,被謝霄北看了一個正着。
謝霄北看着那像極了從賀毅那一大捧花裏抽出來的幾朵,放下平板,站起身:“今晚玩的很開心?”
沈南意折騰一天,其實挺累的,但是猜到謝霄北等她那麼久會不高興,就耐着性子解釋:“今天是賀毅帶我去見了賀老,我爲了表示感謝才……送了他花。”
謝霄北頭一遭聽說,孤男寡女表示感謝要送花的。
沈南意把手裏的話遞給謝霄北:“這是我特意給你選的。”
謝霄北沒接,淡聲問她:“是從哪裏挑的,嗯?”
沈南意:“……蛋糕店。”
謝霄北看了眼賀毅拎着的蛋糕,涼颼颼的笑了,捏着沈南意的臉,問:“難爲你,還記得給我帶出來一份。”
沈南意皺眉:“我是特意給你買的。”
謝霄北憋着一肚子火,聽不進去她的話,卻也不想在賀毅面前跟她吵,平白讓一個外人看了笑話,他把沈南意遞過來的花隨手丟在一旁,朝樓上走去。
沈南意看着被謝霄北丟在一旁的花,抿脣,“你幹什麼!我都說了是特意買來哄你開心的,你什麼態度!”
謝霄北長腿頓住,沒有回頭:“我並沒有被你哄開心。”
相反,他現在窩着一肚子火。
賀毅裹了裹後槽牙,不耐煩道:“姓謝的,你本身不就是爲了用我搭上賀老這條線,現在你得償所願了,你還立什麼牌坊?”
謝霄北眸色森然,“我謝霄北算計什麼,也不用自己的女人去出賣自……”
他惱怒的口不擇言,在一瞬戛然而止,可沈南意臉色還是白了白,“你什麼意思?”
謝霄北掌心緊握,小臂青筋賁張,他深吸一口氣,“……很晚了,去樓上休息。”
沈南意把花摔在地上,花瓣零落四散,“既然你那麼不喜歡,那就不要了。”
她摔完還不解氣的又上去狠狠踩了兩腳,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上樓。
謝霄北冷冷的看着挑起這一切的賀毅,“賀老闆還不休息?”
賀毅嗤笑:“姓謝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用一個女人爲你的生意操心。”
譏諷完,賀毅大刺咧咧的離開。
謝霄北胸口劇烈起伏,他是最能忍的性子,此刻卻也生出了要將面前一切付之一炬的怒火,但最終謝霄北只是閉了閉眼睛,將心中的不快和憤怒全部壓下去。
許久許久後,謝霄北將呼吸平復,垂眸看着地上被踐踏後殘破不堪的鮮花,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動,終究還是彎腰撿了起來。
凌晨兩點。
陳韞被謝霄北叫出來喝酒,他打着呵欠聽完了事情始末,拍了拍謝霄北的肩。
“說到底,嫂子也是知道你想要搭上賀老這條線才作陪。”
謝霄北修長手指攥着手中的玻璃杯,深邃眼眸比這夜色深沉,“商業這條路,我走了六年,不是爲了讓她去另一個男人身邊坐陪。”
陳韞覺得他把自己逼得太緊,“生意場上帶着老婆女朋友向上社交,也是常有的事兒,這就是個人情社會,只要守得住底線,你又何必……”
陳韞未說完的話,在謝霄北冰寒的注視下打住,執念這種東西,每個人各有不同。
陳韞笑了聲:“成,不說了,喝酒,我今晚捨命陪君子。”
謝霄北喝了許久,脊背依舊挺拔,眼眸卻已然迷離,他身姿卓越,醉意闌珊的模樣,像是一篇禁詞。
引得酒吧不少男男女女的側目。
醉酒是男女之間一個不用道破的臺階,陳韞給沈南意打電話,“霄北醉的厲害,一直念着嫂子你的名字……”
沈南意還沒睡,她在照顧小傾城,方纔她摟着孩子,就摸到孩子不正常的體溫,據傭人說,晚上睡覺前還沒發燒。
燒起來應該就是這幾個小時的事情。
她忙的暈頭轉向,此刻聽到謝霄北竟然跑去買醉了,氣不打一處來,“讓他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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