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晚上十點,就出事了
賀毅原本是不樂意喝什麼勞什子的牛奶,但在沈南意喝的暈頭轉向,撐不住要把陪錢公主買醉這個活兒丟給他的時候,賀老闆舉了舉手裏的牛奶,“喝不了。”
沈南意喝酒喝的小臉緋紅,“你裝蒜。”
賀毅皮笑肉不笑:“說的是。”
沈南意盯着他,眼前的男人已經由一顆腦袋變成了兩顆,她晃了晃迷離的眼眸,一隻手拿着酒杯,一隻手指着賀毅,“你最近怎麼……變得人模人樣了?”
以前他可不會開什麼玩笑。
動不動就是一副要殺人的兇悍樣兒。
賀毅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瞅着她:“怎麼?看膩了姓謝的,想跟我試試?”
沈南意醉醺醺的輕哼一聲,拒絕的乾脆:“不要。”
柔和的燈光下,錢公主已經把自己灌倒,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賀毅手撐在面頰一側,粗糲的手指轉動着剛喝完的奶杯,問她:“爲什麼不要?”
沈南意窩在沙發裏,歪着不太清醒的腦子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爲……我睡了謝霄北,我得爲他負責……”
賀毅嗤笑一聲,“隨便睡睡,就要負責?老子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良心。”
是誰說當年就跟謝霄北半推半就的玩玩。
沈南意手指抵在脣邊,那雙永遠像是含着春水的眸子此刻彷彿夜色般迷離,“噓……我只跟你一個人說……”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衝他勾了勾,賀毅雖然覺得她此刻醉的都站不穩的模樣多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還是探頭過去,“……說。”
沈南意壓着嗓音,細細綿綿的體香加上脣齒間的酒香,一同撲在賀毅的臉上,神神祕祕的開口:“謝霄北……特別愛我……”
她忽的拔高音調:“他特別愛我啊!!!”
賀毅罵了一聲,揉了揉差點被她震聾的耳朵,“你他媽……”
咒罵要發火的話語,在看到她眼神迷離,笑盈盈的彷彿一瞬之間夏花開盡的笑顏時,統統都壓了下去。
賀毅承認,他瞧上沈南意的點就是她漂亮有趣,兩點缺一個他都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沒有人能抗拒生理性的喜歡。
而生理性的喜歡,最關鍵就是要長在一個人的審美點上。
沈南意這張臉這模樣就是很戳他。
“他愛你,沒什麼了不起。”賀毅很平靜的告訴她。
歡天喜地想要昭告全天下的沈南意聽到他這一聲,不高興的皺起好看的眉頭,“你懂個……球兒!”
賀毅嗤笑,還要再說什麼,她已經酒意上頭的軟綿綿癱在沙發裏。
醉的看人都重影了,還記得給謝霄北打電話撒嬌:“哥哥……你……來接我……頭好暈~”
嬌氣的,說話都恨不能帶上波浪號。
任誰都能聽出來,她對於電話那頭的男人,有多喜歡。
賀毅撐着額頭靠坐着,長腿翹在桌子一角,一副天王老子的粗魯做派,就那麼看着她拿着手機對謝霄北撒嬌。
只是通個電話就這麼膩歪,私底下又該……
賀毅按斷接下去的胡思亂想,拿起酒杯,一飲爲盡。
沈南意和錢公主都喝多了,清醒的只有賀毅一個人。
不知是沒把他當男人,還是就那麼放心他不行,不會對她們做什麼,就敢在他面前喝的酩酊大醉。
賀毅在吻上去之時,是有些惡劣的想着,給她點教訓。
但——
就在兩人湊得極盡,要脣瓣相抵時,賀毅聽到她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哥哥……頭好暈……”
這一聲,打破他所有的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賀毅握了握手掌,深吸一口氣,要撤身離開時,被人按住肩膀,一把扯開,接着就是一拳狠狠砸在臉上。
賀毅沉眸反擊,拳拳到肉。
在拳頭破風要砸向來人時,他看清楚男人那副假正經的面容,賀毅思及方纔謝霄北會看到的畫面,低咒一聲,把拳頭收回來,“什麼都沒……艹!”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霄北不講武德的一腳踹在腹部。
賀毅喉嚨一陣腥甜,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謝霄北狹長眸光危險眯起。
賀毅粗魯的蹭掉脣角血漬,一把拽住謝霄北的衣領,兩人不由分說動起手來。
包廂內只有肌肉碰撞,拳腳相向的悶響。
近身搏擊,打的昏天黑地。
錢公主迷迷糊糊的聽到這肉搏鬥毆的動靜,跟她老家兩頭公牛打架的動靜差不多,她暈乎乎的猛然起身,還真看到家裏的“兩頭牛”在打架。
喝多了重影的眼睛私下搜尋了一圈,看到桌上用來端酒的金屬餐盤,她一手拎着餐盤,一手拿着空酒瓶,“哐噹噹”的就敲起來,跟敲鑼打鼓似的,嘴裏“哞哞哞”的叫着。
牛通常對突然出現的響亮的聲音很敏感,這種聲音會即可引起它們的警覺,讓它們暫停止打鬥,去關注起周圍的情況。
而“哞哞哞”是錢公主對她家公牛的召喚聲,可以讓它們冷靜下來。
“阿發阿財,去去去……再打把你們宰了賣肉。”
拽着對方衣領的謝霄北和賀毅:“……”
“撒開!”錢公主朝兩人中間丟了一個酒瓶子,兩人鐵青着臉分開。
沈南意也被這震天響的動靜吵醒,坐在沙發上,眼神呆呆的看着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了?”
“怎麼那麼吵?”
錢公主踉蹌到她身邊,一下子把她樓在懷裏:“哎呦,漂亮寶貝,吵醒你了,沒事哈,我家裏的兩頭公牛又打架了,它們……嗝……可能又到發情期了,老打架……嗝……沒事,有我在……能……穩住……”
沈南意沒她喝得多,沒她醉得厲害,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打架的公牛,只看到了臉色難看的謝霄北和賀毅。
她懵懵的:“啊?”
錢公主摟着她,往她身上嗅:“你好香啊……”
沈南意迷迷糊糊的笑的特別勾人,“出汗的時候更香哦。”
她經年累月的塗抹同一款香膏,都醃入味了。
錢公主,“我就說北爺真是好福氣,一定每晚都跟你……嘿嘿……”
沈南意笑着趴在她耳邊,自以爲聲音很低的說:“他當然欲罷不能,每次不用多久就能……唔——”
謝霄北把沈南意拽到懷裏,沉聲:“到此爲止。”
沈南意仰頭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媚態橫生的笑着,硬生生能讓鐵漢柔情。
謝霄北板着臉卻沒多少脾氣了,“回家。”
沈南意乖乖的點頭,胳膊圈住他的脖頸,要抱着。
沈南意後來的每一天,都在懊悔今天的這場醉酒。
這場近乎改變了他們所有人命運走向的醉酒,只是發生在一個很尋常很尋常的傍晚。
尋常到如同四方城每晚都會降臨的黑夜,卻是他們幾人生命之中的鉅變。
謝霄北帶走了沈南意,吩咐人把賀毅和錢公主各自送回去。
沈南意靠在謝霄北的懷中,覺得他安排的很妥帖,可……
晚上十點,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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