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傻了 作者:未知 蕭煜慢了一步,他那一躍,沒有到楚亦蓉身邊。 離她還有三四步的距離,再想過去,卻已經晚了。 手起刀落,對方的刀已經碰到她的頭皮了。 可那人不知道怎麼的,就站在那兒不動了。 山洞內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到山洞壁上,成了一大團黑,完全把楚亦蓉罩在其中。 蕭煜的目光一轉,從刀鋒上移開,看向了那人的脖子。 一根削尖的木棍,從他的嚥下插進去,走側邊又冒出來一個尖。 血正順着木棍的一端往下流,“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開成了小朵的血花,很快又匯成一片。 片刻,他的刀才落在地上。 楚亦蓉偏頭看蕭煜:“過來。” 蕭煜此刻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既是他見多識光,自己也手段狠辣,卻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如楚亦蓉這般下手狠絕的。 她出手之快,用力之猛,別說是插到了那人的脖子,就算是紮在胸口,也能把他扎死。 最關鍵的是,她把人弄死之後,連看都沒看一眼,面色平靜,轉頭看向自己時,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起坐坐喝茶。” 蕭煜內心一半欣喜,一半哇涼。 欣喜的是,她沒事,她終是能救得了自己的。 哇涼的是,她真的藏的太深了。 蕭煜在那一刻相信,如果自己某一天也站在她對立的位置,她必然也會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一下。 可這麼想了以後,他馬上又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爲什麼要站在與她對立的位置上?這麼勇敢可愛的姑娘,難道不是我應該好好對她,把她娶回家裏,爲自己所用嗎?” 楚亦蓉見他站着不動,乾脆自己走了過來,伸手就往他懷裏摸去。 蕭煜直接往後退:“你幹什麼?這兒還有別人呢,就算小別勝那啥,你也不能當衆這樣對我……這是調戲……” 楚亦蓉白他一眼,已經從他懷裏把香袋拿了出來。 蕭煜這纔看到,她手裏還拿着一個香袋,正在把裏面的草藥全倒出來:“就這麼多了,先把大的傷口止住,出去我再找些。” 蕭煜伸手就把自己的香袋搶了過來:“傷口無妨,這東西已經是我的了,你不能隨意拿去。” 楚亦蓉:“……你是不是傻,你的傷口在流血。” 蕭煜:“死不了,用布包一下就行了。” 說着話,他已經把香袋塞回自己懷裏,伸手把旁邊一個人的僧袍扒下來,拿刀劃破成條,交給她說:“來吧。” 楚亦蓉:“……” 不過是一點草藥,外面漫山遍野都是,他護這麼緊做什麼? 但那傢伙就像守着心肝寶貝一樣,還用手護着胸,生怕她再去摸一次。 楚亦蓉無法,只得把手裏的草藥先按上去,然後拿布條把他右肩上最大的傷口包起來。 末了還不放棄地說:“你這個刀傷很深,已經流了很多血,這點藥怕是不行,你把那個給我,先把藥用上,回頭我再做個好點的給你。” 蕭煜:“你說的哦,一定要再做一個給我。” 楚亦蓉“嗯”了一聲,立等着他把藥袋拿出來,可那傢伙竟然站起來走了……。 大飛已經在那邊打的七葷八素。 他好幾次想出聲叫蕭煜來幫忙,這幾個和尚的功力實在太好,他們打了這麼久,也只傷到他們皮毛,反而是南星和他,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要是有蕭煜幫忙還好,結果殿下只顧着跟楚姑娘說話,兩人還有說有笑的,根本不往他們這邊看。 好不容易等到他站起來了,大飛以爲是來幫忙的,臉上頓時一喜。 他的喜勁還沒過去,就聽到蕭煜說:“把身上的香袋都給我。” 大飛和南星一頭霧水,但還是趁亂把懷裏的香袋扔給了他。 結果這位爺一點也沒幫他們的意思,躲過那些和尚就又回到了楚亦蓉身邊。 大飛內心是淒涼的。 南星看他的眼神說:“你咋找這麼一個主子?” 求不到外援,只得自己拼小命。 對主子他是沒得選擇,也不能撒氣的,但是這些和尚可以。 發了恨的大飛,跟一頭嗑了藥的猛獸似的,吼叫着往和尚身上招呼。 和尚本來以爲他們已經力竭,正想一鼓作氣,把兩人拿下。 看到蕭過來時,也暗暗提了一口氣,生怕他出手幫忙。 現在兩方實力相差不多,誰那邊多一個幫手,對方立敗。 結果他只是在這兒繞了一圈,什麼也沒做就走了。 和尚心裏暗喜,還沒緩過神來,就悲痛地發現,大飛瘋了。 於是他們一致認爲,剛纔蕭煜過來是給他下了什麼藥。 被下藥的大飛所向披靡,佛擋殺佛,和尚擋了殺和尚。 不過半個時辰左右,那些和尚就招架不住了,開始互相對着眼色,想溜。 他這會兒是下了狠勁,走也不放過他們,竟然跟南星一起,或殺或捉,把他們全部放倒了。 到蕭煜和楚亦蓉慢悠悠地把傷口包紮好,正好趕上審和尚們。 大飛把長劍往他們面前一貫,大有說一句假話,就割一塊肉的架勢。 和尚們剛纔見識了他的瘋狂,又看到自己的同伴死的到處都是,知道大勢已去,也就沒有先前的勇猛和固執了。 他們很快就在山洞的分道里找到了楚中銘,還有另外兩名兵部的官員。 這三人的情況,比之前那個好不了多少。 尤其是楚中銘,他這些年在京中享受着榮華富貴,一趟江山之行,光是坐馬車就把他顛的頭暈眼花的。 結果還沒從馬車上下來,就被人帶到了這裏,關進暗無天日的山洞,一日只給一頓喫的,時不時的想起來,還要過來拿他們一頓。 這會兒他早已經心力交瘁,半死不活,全靠一口氣撐着,不想死不瞑目。 乍一在這兒看到楚亦蓉,他沒想着是來救他的,只當是她也被抓到了這裏。 難得楚大人到了這個時候,思維還能如此活躍。 他想到這個不大緊要的二女兒都被抓來了,那是不是京城中他的家裏人一個也沒跑? 他跟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他們爲什麼要把全家都抓來呢? 這麼一想,吊着的那口氣忽悠一下沒提起來,他兩眼一翻就人事不醒了,竟然是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