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後來者居上~
九條五爪金龍浮現，拉動着神聖而華麗的沉香輦，周圍紫氣浩蕩。
在沉香輦裏，端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面如冠宇，似一位帝王一樣。
幽黑長鬚足有三尺長。
一身玄白道袍，聖光環繞。
九條金龍拉動着沉香輦，停在江源前方，似很遠，又似很近。
江源無法看清九條金龍的具體模樣，可卻又能夠清晰的看到沉香輦裏坐着的中年男子。
這很神異，卻又彷彿理所當然。
“諸天慶雲，九龍沉香輦嗎？”江源不動聲色，安靜的看着這位黃中李的主人，心裏已經猜出了這位至高無上的身份。
三清之二，闡教教主，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沒說話，雙眸幽深如同浩瀚宇宙，一直盯着江源。
江源知道，這位元始天尊，必定和通天教主一樣，也能夠透過他這個未來來客，看透未來的些許真相。
不同的是，通天教主給江源的感覺，十分隨和，只有在跟羅睺對話時，纔會顯露出些許的聖人氣勢。
而此刻眼前的元始天尊，僅從這浩蕩的出場方式，也能夠讓人感受到其聖人之威。
祂的眼神，比之通天教主的隨和，多了幾分宛若天道的冷漠。
彷彿，祂僅是在觀察，並不在乎觀察的是什麼。
許久過後。
元始天尊的眼神，出現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波動。
“哪裏出了差錯？”元始天尊輕語，聲音透着縹緲，和一縷迷茫。
江源仍舊保持着安靜，知道元始天尊剛剛所言，僅是自言自語。
元始天尊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源身上。
江源擡眸，這一次，很確定，元始天尊看的是他，而非他身上藏着的祕密。
“說說看，你來這邊的目的。”元始天尊開口道。
話音落下。
江源便有一種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脫口而出的衝動。
他忍住了。
然後便是脫口而出：“我想變強，喫天材地寶是一條捷徑。”
“爲了玄冥？”元始天尊輕語，右手向上輕輕一擡，江源腹部涌現一面銀鏡。
銀鏡瞬間變大，懸浮在江源、元始天尊之間。
整面銀鏡涌現濃郁黑霧。
頃刻之間。
銀鏡化作一道幽黑的虛影。
羅睺。
江源微微屏住呼吸，心中無法淡定。
羅睺懸立在上空，短暫的愕然過後，掃視四周，看了眼身後的江源，目標便徹底落在正前方的元始天尊身上。
“三清，元始。”羅睺輕語。
“後來者居上。”元始天尊輕聲道，“但我仍要稱你一聲道友。”
羅睺直接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瞭解的真相。”元始天尊說道，“我從他身上看到的未來天地，和我的道有很大的不符。”
“你的道？你的道是什麼道？”羅睺問道。
元始天尊平靜的道：“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難怪。”羅睺笑了。
江源也懂了。
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這前提是‘天’的存在，但在江源所處的天地時空，天地正處於毀滅當中。
如果沒有了天，那這所謂順天，所謂逆天，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未來的天地，確實正處於毀滅當中。”羅睺說道，“造成天地毀滅的具體原因是什麼，需要等到我的真身徹底出世，我才能弄清楚。
你的疑惑，我暫時回答不了。”
“你的猜測呢？”元始天尊問道。
羅睺搖了搖頭，說道：“你能從他身上看到的，大概也是我所知道的。
至於更深入的事，在沒回歸至本體之前，我不便多想。
你應該能懂，我若想的太多，會被你這種成道者算計到的。”
說着，又補充道：“不過，你可以問問你自己，如果未來天地毀滅，對於你這種成道者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只看到了混亂。”元始天尊看着羅睺，“對於你來說，你應該認爲是好事。
畢竟，相當是又給了你一次機會。
而我已成道，何須這種機會？”
羅睺淡淡道：“成道和成道之間，也是有所區別的，定然也有強弱之分。
天地因混滅而混亂，於我而言，是復甦的良機；於你而言，有弊亦有利，關鍵只在於你如何選擇。”
“如果連原因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提前推演所謂的利弊呢？”元始天尊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所思所想亦不一樣。”
羅睺盯着元始天尊，“你大概沒看出來，後面這小子到底因爲什麼，纔來到的這方天地。”
元始天尊又看了眼江源，說道：“看出來了。”
“哦？”羅睺詫異。
江源微微屏息，儘量維持着內心的寧靜，不去多想任何事。
儘管，或是在女媧、通天教主那裏，得到了近乎平等的待遇，這位元始天尊的無視，讓他稍稍有點不爽。
“太清、通天都已經見過他。”元始天尊說道，“並且都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羅睺驚訝，轉身看向江源，眼眸裏星空沉浮幻滅。
江源怔了怔，若有所悟。
太上老君的金丹。
通天教主傳授的法天象地。
或許，這兩位聖人都還留了其祂手段。
“難道太上老君也曾跟我交談過？”江源眉頭暗皺，心裏泛起幾分不爽，認爲自己如果真跟太上老君交談過，而此刻毫無記憶，顯然那記憶是被太上老君給強行抹除了。
“你大概看不出來。”元始天尊說道，“我能看出來，並非因爲我已成道，而是因爲我和太清、通天，同爲三清。”
羅睺輕語道：“這方時空的太清，會在他身上留下一些手段，在我的預料之中；通天是爲何？難道通天的目的，跟太清一樣？”
“太清的目的是什麼？”元始天尊問道。
羅睺回過神，轉身看向元始天尊，淡笑道：“你看不出來？”
元始天尊沒回答，而是問道：“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羅睺神色瞬間變冷。
自然明白元始天尊這句‘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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