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曾經滄海難爲水~
王母、玄冥也都在涼亭裏，坐到了江源左右兩側。
“聽王母說，你恢復記憶了？”江源一臉好奇，看王母的意思，楊戩的記憶，似乎有大隱祕。
王母看了眼楊戩，想到楊戩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楊戩微微頷首，看着江源，輕聲道：“我恢復了很多記憶，當中最重要的記憶，和那柄斧子有關。”
“斧子…”江源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泛起幾分不自在，那斧子好像是自己跟這楊戩借的，結果卻弄丟了。
此刻，多少都有些汗顏。
臉皮還是不夠厚。
江源默默反思。
大舅哥的東西，和自己的東西，有區別嗎？
大不了以後多陪陪三聖母。
“你應該已經知道，那斧子屬於誰。”楊戩說道。
江源點點頭，想了想，選擇如實說道：“我在對決羅睺的時候，犯了點賤，口嗨了一下，結果那斧子，被一隻無形大手給取走了。”
“確實很賤。”玄冥、王母點頭，都認同這一點。
“我感受到了。”楊戩道。
“你感受到了？”江源詫異，盯着楊戩，狐疑道，“你怎麼可能感受的到？難道你煉化那斧子了？
也不對，面對那位，你連記憶都不敢保留，怎麼可能敢煉化祂斧子的碎片？”
盤古的斧子，誰敢煉化？
王母、玄冥對視一眼，兩女都已明白楊戩爲何能夠感受到。
“我沒有煉化，但我確實能夠感受到那斧子上發生的事。”楊戩說道，又補充道，“當然，是在那斧子被取走之前。”
江源心中一動，猜測道：“難不成，你和那位存在已經接觸過了？”
“接觸？”楊戩想了想，點點頭，“算是接觸過吧。”
“真接觸過了？”江源眼睛發亮，好奇問道，“祂，已經復活了？”
雖說已經見過那隻無形的大手，但對於盤古是否已經真正的復活了，江源並無法百分百的確定。
畢竟，到了盤古那種級別，只怕就算沒有真正復活，也能夠影響到天地的運行。
王母、玄冥也看向楊戩。
“怎樣算復活呢？”楊戩意味深長的道，“或許，祂一直都活着，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態。”
“以身化作天地？”江源沉吟。
“不止。”楊戩搖了搖頭，“遠遠不止，如果未來有機會，你也可以試着身化天地，感受一下那種獨特的感覺。”
江源瞧着楊戩，狐疑道：“你這說的，像是你化身過天地一樣？”
楊戩笑了笑，說道：“我沒化身過天地，但天地成爲過我。”
“天地成爲過你？”江源發呆，看了看楊戩，又看了看王母、玄冥，問道，“你們聽懂了嗎？”
“聽懂了。”王母點頭。
玄冥亦說道：“這很好理解。”
江源嘴角扯了下，再次看向楊戩，直接道：“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使你選擇主動屏蔽。”
楊戩點頭，輕聲道：“在我得到那柄斧子之後，那位的意志，曾經附身在我身上，走了一段特別的路。”
江源怔怔地看着楊戩，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我聽到了什麼？
那位的意志？
盤古？
盤古的意志附在你身上？
許久的沉默過後。
“你確定，你的記憶沒錯亂？”江源盯着楊戩，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盤古，在江源心裏，終究是高一等的存在。
即便是人族的聖母女媧娘娘，跟盤古相比，似乎也處在後來者的地位上。
“怎會出錯呢？”楊戩幽幽道，“那段記憶，我一直處在旁觀者的角度，見證了那位的一舉一動，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那你爲何又要屏蔽那段記憶？”江源不解道，“祂既然沒有直接抹除你的這段記憶，說明祂是不在意的，你又何必去主動屏蔽？
還有那斧子，祂離開的時候怎麼沒取走？”
“你不懂。”楊戩臉上顯露出些許的無奈，“對於我的身體來說，曾經盛納過那位的意志，這是無上的榮耀。
當祂的意志離開後，我的元神意志佔據身體時，感受到的，是無法形容的空虛，以及……嫌棄。”
“空虛？嫌棄？”江源盯着楊戩，“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嫌棄你的元神？”
王母若有所悟，在過往，祂的意志附身在不少生靈身上，隱約明白楊戩所言。
“事實就是如此。”楊戩幽幽道，“那是一種發自於身體的嫌棄。
我的元神和身體仍舊是百分百契合，但我卻又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塊血肉，每一個器官，都在嫌棄着我的元神，認爲我元神的迴歸，踐踏了那位曾經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江源想了想，說道：“你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女子，曾經嫁給過一位絕世美男子，後來離開了絕世美男子，又嫁給了一個樣貌普通的男子。
這女人每次看到樣貌普通的新夫君，總是會想起樣貌絕世的舊夫君…”
楊戩眉頭微皺，想了想，卻又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王母輕聲感慨。
江源詫異，瞧向王母，疑惑道：“你是從猴子大鬧天宮那段時間跟我來到這方時空的，大鬧天宮那個時間節點，這首詩應該還沒出世纔是？”
王母平靜的道：“最近剛學的，你的詩集。”
“哦。”江源懂了。
“不對。”玄冥搖頭，盯着楊戩，“你屏蔽記憶，屏蔽的應該是你元神意識的記憶吧？你還能屏蔽身體的記憶？”
“我屏蔽記憶後，一直留在峨眉山砍柴，射日。”楊戩平靜的說道。
“砍柴用斧子，我能理解，但那位還射日？”王母狐疑道。
江源若有所思。
楊戩看向王母，“那位不射，但我射。”
“你射日？”王母又是一呆，射日的不是羿嗎？
江源猜測道：“天地毀滅後的你，曾經經歷過十日當空？”
楊戩微微頷首，輕聲道：“我的經歷是很複雜的，或者說，我活過不止一世。”
“你取代了羿…”玄冥輕語，羿，曾是巫族一員。
楊戩點頭，看了眼玄冥，“這一世的羿，心性沾染了邪祟，我解決了他，又以他的名義，完成了他曾經的傳說。”
“不重要了。”玄冥輕輕搖了搖頭。
“確實不重要了。”一直不曾開口、處於江源體內的后土，也輕聲說道。
“具體說說看，那位附身在你身上的時候，都做了什麼？”江源很好奇這一點。
王母、玄冥也都看向了楊戩，兩女和后土也都十分好奇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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