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陸灣灣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他面前,杵着下顎,臉上堆着笑容,“好哥哥,你確定不分我一點嗎?我爺爺也沒有喫飯。”
“不給!”沈晙離端着魚湯,轉身就走。
見狀,陸灣灣也不急,等明早收網,應該能打撈到很多肥美的魚兒,到時候她認真給做一頓飯,然而沒多會,沈晙離就端着一碗魚湯放在她面前。
“喫完了,給你啃啃骨頭喝點剩湯。”
一邊說着,沈晙離一邊不滿地皺眉,漂亮的丹鳳眼裏噙着幾分的冷冽,“我說,這海域寬闊,只要人勤快必然是餓不着,但是你這麼懶惰,還不如許個富貴人家,還能讓你爺爺安享晚年。”
陸灣灣杵着腦袋,打了一個哈欠,窗外海風呼嘯,鹹鹹的涼意隨着風鑽進來,她乾脆蓋上被子躺下去,“找不到好人家。”
“那你坐喫等死吧。”沈晙離氣憤地關上門,搖搖頭,這漁女沒救了。
翌日。
一大早張慶生就帶着一羣人敲鑼打鼓地來了,身邊的小廝手裏都拎着幾隻雞,他更是咧開嘴大笑。
睡得很淺的沈晙離被吵醒,乾脆就出門坐在石頭上看戲,只見徐風杵着一根木棍顫顫巍巍出來,依在門邊,怒吼:“你就死心吧你要是想帶走灣灣,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哎呦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又不是害灣灣,我是接她去享福的,你看我多有誠意,帶了這麼多雞鴨。”張慶生伸着脖子朝屋內大喊:“灣灣!”
連着喊幾聲,都沒人迴應,他正準備進屋,就傳來不悅的聲音。
“喊什麼!”陸灣灣揉着眼睛,顯然是沒睡醒。
“灣灣我來了,沒睡醒是不是?走我們去張家大宅睡。”張慶生作勢要摟住陸灣灣的腰肢,卻被陸灣灣嫌棄地避開。
“今天小爺我心情好,你別惹我!況且一百兩娶你進門,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百兩?”陸灣灣揹着手朝海邊走,“我昨晚撒了網,今天應該大豐收。”
張慶生不屑翻白眼,打漁能賺幾個錢?再說了他之前早就叫人把徐家所有打漁工具扔了,還派人半夜入室搶劫。
小灣灣家,一分錢沒有!更別說打漁了。
跟着陸灣灣走到了海邊,他倒是要看看打了多少魚。
身子嬌小玲瓏的陸灣灣在海風越加顯得單薄,她把漁網收了上來,打開,裏面只有幾隻魚蝦和一隻河蚌。
見狀,張慶生哈哈哈大笑,“這就是你說的大豐收?小灣灣,你別掙扎了,從了本大爺吧!”
陸灣灣看見少得可憐的幾隻魚蝦也是嚇了一跳,之前海洋系統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可是胸有成竹地保證,它的漁網打撈的全都是好寶貝,而且一般的漁網根本打不到。
她愣了愣,恨不得現在就把系統揪出來,好好逼問一番這是怎麼回事。
“小灣灣,你該不會拿這些魚蝦抵一百兩銀子吧?這些東西十文錢都沒人要!”
頓時周圍的小廝紛紛捧腹大笑,住在花漁村,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魚蝦。
張慶生更是迫不及待地抓住陸灣灣的手,口水都快流下來,“乖乖跟我走,我保證好好疼你。”
“放手!”陸灣灣甩開張慶生的手,轉身要走,可對方根本不願意放過她。
兩人拉扯了片刻,她咬牙一用力,掙開了張慶生的束縛,自己也摔倒了。
“臭婆娘!你以爲我給你一點好臉色你就以爲自己是官家大小姐?小瓜!給我把她拖回去!”
陸灣灣害怕地縮着身子,手摸到了漁網裏的河蚌,她正要砸過去,卻看見河蚌緩緩打開,露出被蚌肉包裹的珍珠。
她愣了,伸手把裏面的兩顆珍珠拿出來,晶瑩剔透,圓潤飽滿,還是紫色的。
紫色珍珠
這很少見,放在市面上更是價值不菲。
她欣喜地笑了,舉起手裏的兩顆珍珠。
周圍的人都被這紫色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動。
張慶生更是傻了眼,好半天才把自己的下巴合上,“你你”他難以置信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灣灣把一顆紫色珍珠塞在張慶生的手裏,“拿着!給我現在就滾!以後別來騷擾我!”
張慶生仔細看了看珍珠,是真的。
他憤恨地咬咬牙,本來都快得手了,結果該死的小灣灣走了什麼狗屎運?
他不滿地踢開地上的河蚌,盡壞他好事。
“小灣灣,一顆珍珠怎麼抵得了一百兩銀子?”他的眼神掃向陸灣灣手裏的另一顆珍珠,“兩顆都給我!”
“你以爲我傻?給你這顆紫色珍珠都算是便宜你了!”
“今兒,你不給我兩顆珍珠,你就給我當小妾!”張慶生冷狠地說完,招呼手下動手。
陸灣灣後退,沒見過這麼無賴又貪得無厭的人。
看了半天戲的沈晙離在此時終於出手了,抓起幾顆石子,就把這些小囉囉擊倒在地上。
張慶生驚慌失措,回過身,只見男人身高偉岸,身體結實,破爛的黑衣隨風獵獵作響,一雙寒眸冷冽,好像是從地府走來的閻王爺,一伸手就摁住衝上來的小瓜,像扔一條魚一樣扔在地上。
“既然你覺得一顆紫色珍珠不值錢,要不給我,我拿去城裏典當成銀兩還你一百兩。”
沈晙離的話比這海風還刺骨,雙腿發抖的張慶生嚥了咽口水,“不用了一顆珍珠夠了夠了。”
“那就給我滾!”
張慶生連連點頭,“好,我這就走。”他縮着脖子,招呼手下迅速離開。
脫離危險的陸灣灣鬆口氣,“想不到你身手還不錯。”
沈晙離勾脣一笑。
“就是你剛剛出場的時候,衣服破破爛爛的像乞丐。”
頓時沈晙離黑臉,“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你嘴巴這麼毒,小心以後沒人要你。”
陸灣灣拋着手裏的紫色珍珠,“本小姐有錢,還怕什麼樣的美男子找不到?”
她說着,高興地拎着漁網回去。
沈晙離則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才走,他也沒想到,這個漁女運氣這麼好,竟然得到了稀有紫色珍珠。
昨晚他還嘲笑她懶惰,今日她搖身一變就手握黃金百兩。
等候在小破屋裏的徐風見到自己孫女安然回來,立馬熱淚盈眶,“灣灣”
陸灣灣笑了笑,“爺爺,我給你做好喫的,你一定餓壞了吧。”
“張慶生那畜牲走了嗎?”
“走了,我也還清了債,以後他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那就好”徐風擦着眼淚,小灣灣是他唯一的孫女,可惜他一把老骨頭不中用,保護不了小灣灣,還好一切平安。
陸灣灣從漁網裏撿了魚蝦,放在盆裏,隨即去竈房裏燒火。
沈晙離回來的時候,看見竈房冒着濃煙,咳嗽聲更是連綿不斷,他以爲失火了,連忙衝進去一看,原來是陸灣灣點了半天的火都點不着。
他眯着眼睛,難道她真的不會燒火做飯?
陸灣灣被嗆得睜不開眼,乾脆捂着口鼻衝出去。
在現代她用煤氣和電磁爐倒是會做飯,可惜沒用過柴火。
在外面緩了半天,她洗了一下手,打算進去繼續奮戰,進去的時候,看見沈晙離已經把火燒起來了,對方頗爲嫌棄地問:“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反正我也沒餓死,你擔心什麼?”
“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這不有你給我燒火嗎?”
“你想讓我給你燒一輩子火?”沈晙離感覺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直接冷呵,“你知不知道,我以前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陸灣灣一聽,也懟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喫飯都是大廚子專門給我做?”其實也就是在飯館喫飯而已。
“你”沈晙離呵了一聲,還大廚子?一個小漁民怎麼有錢請大廚子?
這個陸灣灣說話,真是浮誇,懶得爭辯,他就低頭繼續加柴火,“等我傷好了,我立馬就走。”
“我求之不得。”
火燒好了,陸灣灣抓起盆裏的魚摁住,又舉起刀子。
沈晙離看這架勢,嚇得下巴掉在地上,他走過去搶走陸灣灣手裏的刀,“你不會做飯就讓開一點。”
“我怎麼就不會做飯了?我這不要殺魚嗎?”
“魚是這樣殺的嗎?”
“不是一刀封喉?”
沈晙離再也維持不住表情,他是真的信這個漁女不是做飯了,“你在旁邊湊火吧。”
說着他利索地把魚處理了,隨即開始處理蝦,起鍋燒油,加水全放在一起煮。
陸灣灣湊了過來,“你這樣煮不好喫。”
“有得喫就不錯了。”
“你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食材!粗糙漢!”陸灣灣搖搖頭,翻翻找找,找了一些老薑還有蒜苗,以及辣椒,“都加進去。”
沈晙離沉默着,不情願地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進去。
魚蝦出鍋,香噴噴的氣味瀰漫在小院子裏。
陸灣灣扶着徐風出來,坐在桌邊,而沈晙離已經開吃了。
“灣灣,這是誰?”徐風仔仔細細打量着沈晙離,讚許地摸着鬍子,“生得倒是俊俏。”
“我也不知道,來路不明,還沒有禮貌。”
沈晙離呵一聲,本想說什麼,擡頭時,俊朗的眉頭一皺,他起身做拱手狀自我介紹,“老人家,我叫沈晙離,是從另一個村子來的,當時在海上打漁遇到巨浪,飄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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