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可秦氏不依不饒,擦着老淚,撕心力竭地哭喊着:“你祖爺爺留給秦家的傳家之寶啊,現在摔碎了我以後下黃泉沒臉見他老人家,還不如現在就讓我死了去賠罪!”
“娘”
今日前來的賓客對秦氏深感同情,這大喜的日子,突然就遇到了這種晦氣的事情,換作是誰心裏都不舒服。
此時,有人開口:“秦老太太,這漁民存心就是來給你添堵的,我建議棒打幾十大板,再趕出漁城。”
陸灣灣聽了,心都跟着驚了一下,擡頭一看,說這句話的人是張熊然,是張慶生的父親。
緊跟着張慶生也附和說:“各位有所不知啊,前縣令就是被這個小漁女趕走的,我懷疑她今日來縣令府估計是想要殺害秦老太太,然而秦老太太自有仙家保佑,她失手了,再不處理她,咱們漁城永無安寧之日!”
衆人紛紛擦擦額頭的汗水,警惕打量着陸灣灣,連秦藕都有幾分害怕。
看着張慶生情緒高昂的表情,陸灣灣無奈地撇撇嘴,張慶生這個狗賊竟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編造一出陰謀論?
她起身,整理一下儀容儀表,不卑不亢地說:“我和秦老太太今日第一次見面,我爲何要殺害她?”
“或許你想搶奪秦家的傳家之寶!然後不小心撞到了秦老太太!”張慶生繼續誣陷,“碎掉的鐲子,就是證據!你還有什麼可狡辯!”
張慶生的話十分具有可信度,周圍有人建議秦藕快點把陸灣灣給抓起來,秦氏也哭喊着讓秦藕不能放過陸灣灣。
“來人!把她”
“等等!”還沒有等秦藕說完,沈晙離就開口制止,“秦大人,我認爲這件事應該好好徹查。”
“徹查什麼?鐲子已經碎了,這就是鐵證如山的證據!兒啊,你要是不把罪人處決,我今兒就自行了斷,不然我沒臉繼續苟活!”秦氏顫抖着身子,哆嗦得厲害。
秦藕陷入了兩難之地,氣氛也隨之緊張不已,周圍的聲音也是亂哄哄的,都喊着把陸灣灣抓起來。
張慶生和張熊然互相對視一眼,很滿意地笑了。
倏然,陸灣灣扶額,“鐲子我賠!”
她的話音一落,全部人安靜下來。
張慶生立馬大喊:“你拿什麼賠?這可是秦家傳家之寶!僅此一個!碎成這樣你修也修不好!你難不成還能再變一個出來?!”
這個小灣灣真的是什麼鬼話都敢說出來。
“張公子說的沒錯,兒啊,莫要再猶豫”
沈晙離也扯了扯陸灣灣的衣服,讓她這個時候別亂說話,可陸灣灣卻非要站出去,不怕死地繼續說:“三日之後,我必定把秦家的傳家之寶原物歸還!”
“喲你該不會打算在這三日之內逃了吧?”
陸灣灣掃了一眼張慶生,“秦大人你可以派人盯着我。”
“好!”張慶生自告奮勇,“接下來我派人盯着你,你要是敢跑,我就不客氣了!”
從縣令府出來時,陸灣灣兩手空空,沈晙離疑惑不解,“碎掉的鐲子你不打算帶走?”
“帶了幹什麼?”
“你不修鐲子,難不成還真的想變一個出來?”
“也不是不可能。”
聞言,沈晙離感覺陸灣灣瘋了,他伸手摸摸陸灣灣的額頭。
陸灣灣緊張起來,和沈晙離保持一定距離,“幹什麼!你別動手動腳!小心我揍你!”
“你以爲我想輕薄你?想什麼呢?我就是懷疑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你腦子纔有問題。”
“行!看在你將死份上,我懶得和你爭辯。”
陸灣灣不屑側過頭,出城回花漁村。
而秦氏的壽辰也因爲這件事而終止,整個府上都縈繞着一股冷寂之意。
倒是張家一片喜慶,張熊然坐在正堂,悠閒喝着茶,“慶生,我們就趁着這三日,把這個漁女殺了。”
小灣灣讓他張家損失慘重,這筆賬,要是不把她碎屍萬段,豈能甘心?
“明白!”張慶生勾起陰險地笑,隨即帶着一羣人馬前往花漁村,把陸灣灣居住的宅子圍起來,而他直接就坐在院子裏,敲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一臉不耐煩的陸灣灣。
“給我擺什麼臭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張慶生說着,上前就掐住陸灣灣的下顎,喉結又忍不住滾動幾下,這白嫩的肌膚,親起來一定很舒服,“你現在要是求我,今晚好好伺候我,我呢就讓人送你離開花漁村,免你一死。”
陸灣灣翻了一個白眼,一把推開張慶生,“給我出去!”她拎起旁邊的竹筐就砸向張慶生,“滾!”
“還還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死無全屍!”
張慶生被趕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拎着一條魚回來的沈晙離,兩人眼神打架,奈何沈晙離的眼神冷冽,他底氣不足,率先敗了。
他恨恨盯了一眼沈晙離,心裏越加不爽。
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天天和小灣灣住在一起,這兩人該不會是有一腿吧?
他氣,他沒玩過的女人竟然被人碰了!不加倍玩回來,他死不瞑目!
————
沈晙離變了。
陸灣灣杵着腦袋,盯着桌上的一盤香辣魚塊,又看了看竈房裏沈晙離忙碌的背影,過一會,沈晙離又端着一盤蒸蝦出來。
“看什麼看?”被陸灣灣的眼神看得不自然,沈晙離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小沈子,你學會新菜式了?”
“後日你就要被縣令斬首,估計以後也喫不上一口熱乎飯,我就努力努力,讓你喫幾頓你愛喫的。”其實這些新菜式,是他從隔壁王婆家學來的。
正好學會,也正好趕上陸灣灣的死期。
“你嘴巴能不能說一點吉利的話?”陸灣灣心煩,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蒸蝦。
喫起來有嚼勁的肉質感,讓她的眼睛一亮,剛剛的煩躁一掃而空,她不由的豎起一個大拇指,“可以啊,做的不錯,下次再接再厲,繼續學習。”
沈晙離驚了,“還要繼續學習?”知道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整日在竈房裏圍着財米油鹽轉有多丟人嗎?若是傳出去了,鐵定被人笑話。
“不然呢?我很快就會喫膩的。”
“呵行啊,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享受。”
陸灣灣喫掉兩個蝦後,“我去叫爺爺來喫飯,他肯定會誇你廚藝好的。”
頓時,沈晙離的臉不由得發燙,陸灣灣難得說了幾句好話。
他也感覺自己這些日的辛苦沒白費。
喫飯時,他見陸灣灣喫得歡快,而且還吃了兩大碗,喫完後,陸灣灣又悠閒地揹着手去海邊散步,儼然沒有一點擔憂的樣子。
他很不解地看着陸灣灣在海邊的背影,她該不會連掙扎都懶得掙扎?準備坐以待斃?既然如此,爲何還誇下海口?是爲了爭取多活三日?
沈晙離嘆氣,“要不今晚,我帶你去縣令府求情?我爲你犧牲一下尊嚴,讓秦家饒你一命。”
陸灣灣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沈晙離,“你說什麼呢?還犧牲你的尊嚴?”
“都這種時候了,別懟我了,趕緊想想怎麼辦。”
陸灣灣繼續走,海風吹來,帶着幾分寒意,她微微眯起眼睛,壯闊的海面一望無際,“我想?我想以後開一家寶物店。”
沈晙離:
這莫不是陸灣灣的遺願?“下輩子,你好好做人,或許能。”
“我怎麼沒好好做人了?我也是不小心撞到秦氏的”陸灣灣說起這個,就覺得頭疼,那日在縣令府遇到的蒙面殺手,到底是誰指使的?
她很懷疑是張慶生,可手裏沒證據。
“我知道你不小心,所以我讓你今晚去”
“我說我不去!”
沈晙離冷呵,甩手就走,他好言相勸,陸灣灣反而不知好歹。
可能,她命該如此吧,誰也救不了。
沈晙離走了後,陸灣灣感覺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她站在一塊石頭上,眺望着遠處的海面。
秦氏碎掉的傳家寶鐲子,其實是一對,她之前跟着導師做研究,意外在海底打撈到了一個盒子,裏面就是一個鐲子,當時導師還說:可惜了,少了一個。
她嘗試呼喚小海洋,“你快上線~”
【宿主,你還有一張漁網,是否進行打漁?】
這一張漁網,是幫助芸佳公主而獲得了十個感恩值得到的。
她攢着沒用,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我要打漁!”
一張漁網掉在地上,她撿起來,解開岸邊的一隻漁船,就劃到了海的更深處,只希望這一次能打撈到她想要的鐲子。
沈晙離還是不放心陸灣灣,又原路返回,結果看見陸灣灣划船走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要逃了?
他剛這樣一想,張慶生派來盯着陸灣灣的人全都冒出來,划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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