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平衡
血流如注，顫抖的手上，苦無噹啷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緊接着，夜梟痛苦嘶吼：“啊啊啊！”
見此情景，退到一邊的狸一臉驚訝。
可下一個就輪到了他，赤司張口，再度噴出火球，赤色的火焰如同一顆顆炮彈轟炸，繞着周邊一圈掃射！
沒錯，就是掃射！
鳳仙火之術如同流星雨般亂砸，看似有章法，實則沒一點規律。
赤司就是在藉着追擊狸的由頭搞破壞。
團藏冷靜地觀望，老臉青一陣紫一陣，不單是對赤司的預判失誤令他感到鬱悶，這兩個被他收容進來的成員，真是綱手練劈叉——拉了大胯。
偷襲都能失敗，臉都不要了！
再這樣下去老夫怎麼競爭火影之位，別說火影，就連這個輔佐長老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到此爲止！”
一聲喝叫，交戰的雙方都停了下來。
地面火光四溢，狼藉一片，倒在地上的夜梟“嗚嗚”地低哼，忍住了疼痛，而狸被火焰薰撩得灰頭土臉，十分狼狽。
赤司卻秉持着勤儉的原則，已經開始回收忍具了。
“狸，帶他下去休息。”
冰冷的聲音含混着一絲怒火，任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的不悅。
代號爲狸的忍者不敢做聲，立馬扛起夜梟，幫他把忍刀拔出，登時血泉滋滋噴濺，嚇得夜梟連聲告苦：“別別……”
“抱歉。”
狸驚覺自己做錯了事，又把刀插了回去。
夜梟望着手臂上的窟窿，眼睛幾乎要瞪出面具：“你……沒插準……”
說罷，昏了過去。
兩道貫穿傷相鄰，嘩啦啦留着血，拖灑了一地。
赤司的寫輪眼褪去：“這算是工傷吧？不用我賠吧？”
團藏：“……”
原本想給這小子好好上一課，讓他明白根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負責剷除村內外的所有威脅，必須懂得殘酷無情，成爲一柄最鋒利的劍！
可是，計劃完美落空。
不僅傷了兩個成員，還損壞了訓練場，下馬威沒搞成，搭進去不少費用。
團藏有些憋氣。
但面子不能掉，形象要穩住。
“做得很好。”團藏言不由衷地誇獎道，“根部的忍者就要這樣，下手果斷凌厲，你已經入門了。”
兩三句話，把場子找補回來，依舊是一派盡在掌握的態度。
他向着上方看了一眼，很快有人從黑暗中跳到他面前，隨即耳語了一番。
不多久，那人再度出現時，手中多出一份卷軸。
團藏手握祕寶般說道：“宇智波赤司，只要你盡心盡力爲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保證比猿飛能給的更多，這份卷軸上有許多適合宇智波學習的祕術，將來都可以傳授與你，明白嗎？”
“明白。”
赤司熟練地答道。
這還能不明白嗎？畫大餅的事三代幹得多了。
可人家好歹真的拿出兩個忍術來糊弄糊弄，你倒是好，拿出來看看就收回去了。
就拿這個套路部下？
說到底，團藏既不信任宇智波，又想借着這股力量做點事。
總之很猥瑣。
接下來的幾天，赤司接受着團藏的幼稚洗腦教育，順帶着在訓練場打打架，不時也被火影拉過去談心，來一番反向洗腦教育。
一個說“木葉的根纔是村子穩定的基礎”。
一個說“沐浴在陽光中的下一代是村子的未來”。
一個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木葉”。
一個說“我會爲木葉燃燒自己”。
兩個老傢伙的言論左耳進右耳出。
與這些假大空的話相比，大蛇丸反而實在得多，蛇分身、潛影蛇手、蛇毒這些伎倆人家是真教了，各種實驗計算，人家是真讓參與。
可團藏除了讓他在訓練場和裝備間活動以外，其他任何部門，都沒授予權限。
嚴格地說，赤司只能算根外圍成員。
免遭監視和非人的壓抑管理，赤司當然來得正好，除了各方的臥底任務，他畢竟還有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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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了。”赤司喫過早餐，對着沙發上的老爹簡單行禮。
拎着報紙的宇智波宗方掃了一眼，忽然起身，語氣溫和卻不失威嚴：“我送送你。”
赤司感到奇怪，步伐剛到門口，就聽到略帶審問的語氣。
“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上次說是要執行任務，出去了一夜，可是我在任務檔案裏並沒有查到你的記錄。你到底在忙什麼？”
宗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希望聽見一個合理的解釋。”
赤司轉身，略感詫異。
印象中的老爹雖然認真嚴苛，但心思算不上細膩，沒想到竟然會留意任務檔案，推測應該是拷問神農那次吧？
即便是刺殺大名這種任務，即便沒有具體的敘述，也會留下S級的標記，寫進履歷中，成爲忍者生涯濃墨重彩的一筆。
什麼任務連記錄都沒有？
宇智波宗方不得不感到擔憂。
赤司飛速思考，想找一個完美的解釋，可看到宗方身後默默擦拭桌子的母親大人也投來擔憂的目光，頓時話語凝滯。
“唉，算了。”
宗方微微嘆息，打定主意盤問的氣勢頓時泄掉。
孩子長大了，在忍界十三四歲已經沐浴過鮮血，懂得許多人情世故了。身爲宇智波一族，承擔着家族的壓力，又要面對木葉高層，想必也有很多難言之隱吧？
他揮了揮手：“不要遲到，趕緊走吧。”
“是。”
赤司點點頭，走出家門。
背後又傳來宗方的聲音：“赤司，一定要小心吶。”
頓了頓腳步，赤司伸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隨即加快了速度。
天空是湛藍色的，飄蕩着絲絨般的白雲。
朝陽的光芒散射出一幕幕和煦溫柔，遠處成片的草地被暈染成金色，遙遙地伸展開來。
族地一片靜謐安詳，這時候，人們有的剛剛起牀，有的在門前閒聊，主婦們提着籃子走在路上，幾個孩子在街邊嬉戲打鬧，吹噓着將來要成爲火影的夢想。
他們也許不認識赤司，卻投來羨慕的目光。
“那個大哥哥是忍者誒，好酷！”
赤司能聽到些微輕語，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就連空氣裏彷彿也充滿清新的味道。
只不過，安靜之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有人在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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