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襲
最終確認附近沒有敵人的行蹤。
反向閃現，誰能想得到？
他要親眼看着青坊死了才安心。
周遭的樹木橫斜，有屍體被拖動的痕跡，剩下一部分卻還沒來得及處理，顯然是將價值比較高的忍者帶走了。
戰場上，屍體也會成爲敵人的工具。
很多忍術能從死者身上獲取信息和祕密，尤其是血繼忍者，哪怕毀了，也不能落到敵人手裏。
一會兒估計還有回收班過來。
他得抓緊時間。
仔細辨識，赤司發現了青坊。
這傢伙躺在兩名砂忍中間，雙手握着利刃貫穿了對方的胸膛，自己也被苦無扎透了腎臟，雖然渾身是血，但竟然還有呼吸！
青坊沒死！
不知道是對團藏的忠誠讓他爆發了求生意志，還是砂忍太過大意沒有補刀，總之，他此刻奄奄一息。
赤司施展變身術，臉上多出了根部的面具，走過去，冷冷地看着青坊。
在了結他之前，再試探一次。
“你……是？”虛弱的青坊眼神模糊。
“夜叉。”
代號一報出來，青坊登時迴光返照般撐了撐眼皮。
雖然團藏不信任赤司，但還是給了最基本的編制和口令，以“夜叉”這個代號的身份行走在根部，大家都是認可的。
不然到時候自己人打起來就不好了。
所以赤司知道青坊是根部成員，卻不知道其代號。
而青坊知道夜叉，卻不知道夜叉是赤司。
“夜叉，你來……”
“團藏大人不放心你，讓我作爲後應，現在看來，果然，你的任務好像失敗了。”赤司用一種微微沙啞的聲音。
“唔……”青坊虛弱地呼吸着，斷斷續續地說，“我、我被算計了，宇、宇、宇……”
“宇智波赤司。”
“對，他、他……”
“他怎麼樣？”
“知、知道我了。”
好傢伙，說了半天廢話，要是寫小說能水兩百個字了。
赤司默默吐槽，心說你能快點麼？
青坊似乎喘過氣來，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沒、沒能取到……寫輪……眼。”
寫輪眼？
面具後，赤司不禁低笑。
搞了半天，不是爲了監視大蛇丸和我的動向，而是爲了寫輪眼而來。
怕我死在戰場上沒人收屍麼？
團藏你還真他孃的貼心。
這樣的忍者，在砂隱邊防部隊裏還有多少呢？
不得而知。
但這個，要死了。
赤司對着他輕笑，解除變身術，露出了寫輪眼：“是這種眼睛吧？”
青坊瞳孔地震，渾身抽搐：“你……噗！”
精神打擊下，他終於撐不住，兩腿一蹬，嚥了氣。
“安詳地睡吧。”
赤司對他表達了祝福，在心口補了一刀，然後一路疾馳。
半小時後，終於抵達了補給站。
這裏有醫療物資，食物和水的供給也很充足，傷員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工藤有幸等人早就到了，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疲憊的衆人都去休息了，唯獨工藤隊長還在等待隊員的身影。
見到赤司，他才鬆了口氣。
“太好了，你總算回來了，先去休息……青坊呢？”
“他爲了讓我先撤退，甘願身陷砂忍包圍，現在估計已經……”赤司演技爆發，硬是擠出了一絲難受的表情。
工藤有幸沉默了片刻，低嘆：“這就是戰爭，不要太自責了。搜索部隊已經出動，會找到他的。”
“但願。”
“話說回來，你藏得很深吶，我才知道你曾經是大蛇丸大人的部下，怪不得會潛影蛇手。”
赤司撓撓頭，故作靦腆。
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幾句，進入營帳。
夜色沉沉。
天空中幽暗的雲層像是鐵幕一樣，把微亮的斜月遮得嚴嚴實實，堅硬而壓抑。
幾座營帳相連。
木葉忍者們在周圍走動巡視。
通常四人一組負責守夜，輪流交替，但大晚上的，太容易瞌睡，換崗的幾個人便圍聚在一起，聊聊趣事，用以打發時間和緩解疲憊。
新城大叔換崗坐了下來，一名年輕忍者不情願地站起，愁眉苦臉地接班。
他愁眉苦臉倒不是因爲夜巡的辛苦，而是因爲他聽不到新城大叔講軼事傳聞了，這個滿臉鬍渣的中忍資歷很老，一肚子的新鮮事，也不知道在邊境哪兒來的那麼多消息。
從波之國，到鐵之國，從某位火之都貴族的妻妾，到各國往來貿易的祕密，什麼都能說上一二。
新城大叔看向離去的忍者，笑了笑。
幾人已經圍了過來。
“大叔，你去過風之國嗎？”
“當然去過。”新城大叔摸摸鬍渣，聲音爽朗，“那鬼地方，窮得很，除了少數綠洲，滿眼都是黃沙，我當年去過兩回就再也不想去了，不過風之國的美女真不少。”
這話引得幾人一陣驚呼。
“說說看，說說看！”
“我聽說砂隱的千代長老年輕時也是大美女，還有人珍藏過她的泳裝照呢。”
“審美真獨特。”
幾名忍者一陣鬨笑。
唯獨一邊的赤司，只輕輕扯了扯嘴角，沒有出聲。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問道：“赤司君，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宇智波一族都那麼帥，很受女孩歡迎吧？”
“我？”赤司笑笑，“不感興趣。”
“那是你還沒遇到心動的對象，到時候就感興趣了！”一人哈哈大笑。
胡亂侃了一會兒，又聊到風之國的物產習俗。
最後講起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突然，新城大叔嘆了口氣，微微晃着腦袋：“算起來，我做忍者都幾十年了，到現在也不過是中忍，攢的那點錢，剛夠一個人養老。”他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再熬兩年，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我就該退休了，到時候安置一片地，喝喝茶嘍。”
“新城大叔……”
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傷感的話，幾名忍者都有些神色黯然。
“哈哈，你們不一樣，青春正盛，風之國的美女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未落，赤司眼神凜然一變，望向了黑暗，心臟猛跳。
夜色中，襲來刺骨的殺意！
驟然間一支黑刺破空而出，唰地一聲正中腦顱。
一聲悶響過後，新城大叔筆直地倒了下去，空洞的眼睛凸成一個圓球，嘴角的猥瑣笑容慢慢凝固，染上了鮮紅的血。
血液的腥味在黑夜裏氤氳開來，人人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剛纔還在說笑的忍者跌坐在地，瞳仁顫抖，渾身的汗毛豎起，喉嚨裏像是滾着石頭：“新城大叔——！”
衆人的腦子嗡的一震，熱血衝上了頭頂，驚恐中夾雜着憤怒，大聲嘶吼：
“他媽的！敵襲！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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