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我做到了
通話結束後，辦公室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個任務難度極大，幾乎不可能完成，但如果是江辰，他們就有信心。
“這是上頭開會總結的資料，還有規劃好的研究路線和計劃，你可以先看看。”葉曉勇遞來一張光盤，江辰放進CD機裏查看內容。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一動不動，像雕像一樣。
“這就是院士們的成果嗎？太利害了，簡直令人歎爲觀止。”
“我離開研究一線才十幾年，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麼厲害了嗎？”
“早就聽說龍國能集中力量辦大事，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換做其他國家，可拿不出這麼厲害的計劃。”
“之前還對龍國的科研條件有偏見，現在看來是我見識短淺了。”
辦公室裏看似平靜，但每個人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院士們的實力確實令人驚歎，他們的計劃事無鉅細，面面俱到，體系完整，思路清晰。只要按部就班地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然而，江辰卻搖了搖頭。他的動作很輕微，但還是被衆人注意到了。
“爲什麼？江辰爲什麼搖頭？這麼完美的計劃，難道還有什麼不滿的嗎？”衆人心中充滿了不解。
“不行。”江辰突然說道，讓衆人措手不及。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這個計劃已經很完善了。”
“讓我們幾個人來做，也做不到這麼事無鉅細啊。”
衆人紛紛表達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這看起來確實很不錯。”江辰說道，“但這更像是一張裝備圖紙，而且還有些殘缺。雖然思路已經整理好了，可以讓人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但我不想這麼做。”
“這個計劃其實就是在跟米國後面走。”江辰繼續說道。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實現彎道超車。”程老忍不住說道。
就像研發核彈一樣，一開始人們都不知道可不可行，但自從胖子和小男孩被投下後，全世界都震驚了。對於大國來說，想要研發核彈只是時間問題。
“彎道超車對科研沒用，只能被人牽着鼻子走。如果別人保密做得好，沒有公佈呢？那我們豈不是隻能原地踏步？”江辰冷笑道。
他的話雖然尖銳，但卻是事實。一下子揭穿了現狀，讓大家認清了現實。
科研上想彎道超車？幾乎沒有幾個國家能做到。
衆人沉默不語。這時，江辰的新助手瓦萊裏打破了沉默。
“江總說得對，科研就應該銳意進取，抄別人的作業像什麼話？”瓦萊裏大聲說道。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現在只有一種辦法。”江辰站了起來，“按我說的來。”
“大家聽好了，要想有所突破，就得按照我說的來。”江辰一臉認真地說道。
衆人面露遲疑，他們雖然對江辰的能力深信不疑，但這份計劃可是衆多專家和院士的心血結晶，其中不乏聲名顯赫的大咖。原本他們是打算按照這份計劃行事的，現在江辰卻要求拋棄原計劃，另起爐竈，這讓他們不禁有些猶豫。
“我相信他。”就在這時，程老突然站出來爲江辰背書，“江辰在過去的幾個月裏，做到了許多人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們的飛機能超越米國，全靠他。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
“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是江辰去配合別人，而應該是別人來配合他。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大膽去做。我會一直支持他。”程老的話語堅定有力。
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沉默。這件事關係重大，貿然改變原計劃，提出自己的新方案，在旁人看來無疑是任性之舉，很難得到認可。但越是瞭解江辰的人，就越知道他的實力。
“同意江辰方案的，請舉手。”這時，瓦萊裏突然開口說道。自從成爲江辰的小弟後，他一直表現得非常忠誠，這次也不例外。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一樣。”
衆人紛紛舉手，沒有一個人反對。江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身邊人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而且，他需要的是全部人的支持。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報告我來幫你寫。”葉曉勇笑着說道。寫報告這種事，他作爲總工程師可是駕輕就熟。
“謝謝。”江辰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想法。
“我不打算跟着米國人的腳步走。還記得我們之前提過的反應堆和人工智能嗎？當時你還開玩笑說，得有個核聚變反應堆才能供得起那個電老虎。”江辰說道。
“啊對，我有印象。”葉曉勇迴應道。
“現在是時候完善那個反應堆了，而且我們要搞的是穩定核聚變，不是核裂變。”江辰信心滿滿地說道，“現在覈聚變的主要問題在於如何長時間維持高溫環境，並確保能量輸出大於輸入。這兩點，我都有信心解決。”
衆人聽後倍感振奮。如果江辰真的能做到穩定核聚變，那將是一項足以改變世界的重大突破。
“如果能在有生之年參與到這麼一件大事中，那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是啊，如果真的能做到，說不定我的名字能和海森堡、高斯等學者並列呢。以後的學生可能都要學我的公式，一看到我的照片就想打人。”豪森摸着下巴的鬍子，開玩笑地說道。
瓦萊裏的想法則簡單多了：“如果我們註冊了專利，那世界首富的位置可能就是我們的了。”他雙眼放光，對這項技術的收益充滿了期待。
只有葉曉勇一個人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其實他的想法並不陰暗，反而有些好笑：“諾貝爾獎，我拿定了！當然，主要是給江辰的，不過有個參與獎也好啊。”
江辰拍了拍手，將大家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各位，別高興得太早，事情還沒成呢。我現在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從哪裏開始。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我出去。”
江辰毫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
“年輕人說話還真是直接。”程老無奈地笑道。他也知道，江辰要想完成接下來的事情，必須保持絕對的專注。
葉曉勇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前江辰在搞輕金屬核裂變反應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裏苦思冥想。
“三餐的時間還和之前一樣嗎？”葉曉勇問道。
“沒錯，還是一樣。”江辰點點頭。
“那我走了。”葉曉勇說完，便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江辰獨自坐在電腦前，打開了資料庫和各種設計軟件，希望能從中找到靈感。
“要想實現穩定核聚變，我該怎麼做？從哪裏開始呢？”江辰心中思索着。
目前，常溫核聚變的研究主要是通過超導磁體和託卡馬克裝置來實現的。自己能否在前人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呢？
“通過約束電磁波來實現氚等氫同位素的超高溫、超高壓聚變環境……”江辰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材料，一切都得從最基本的材料談起。
這種反應堆面臨的一個核心難題，就是材料問題。
材料在那種極端的高溫和高壓環境下根本無法承受，所以我們只能依靠磁力來束縛等離子體，避免它直接接觸任何物體，否則那巨大的能量足以把整個實驗室炸上天。
而且，像電線這樣的材料，由於無法做到百分之百導電，總會有些電阻，這樣一來就會過熱，根本無法承受那樣的能量。
但假如，我們能研發出一種在常溫下就具備超導特性的材料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江辰就迫不及待地動手嘗試起來。
他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項工作中，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心裏眼裏只有這件事。
“江總已經好幾天沒出辦公室了。”
“真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這麼專注。”
“是啊，我聽說有個送飯的阿姨看到江辰現在的樣子，都嚇了一跳，他眼睛佈滿了血絲，黑眼圈重得嚇人，好像幾天幾夜沒閤眼了。”
“還有這種事，希望他別出什麼事纔好。”
員工們在食堂裏竊竊私語。
他們雖然不敢大聲說，但語氣中的擔憂卻溢於言表。
畢竟，江辰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反常了。
江辰雖然是他們的領導，但在員工中卻極受歡迎，他通常不會批評人，也不會催人，而是很有耐心地教人做事，大家在這個過程中總能收穫很多。
所以，沒人希望江辰出事。
不過，最焦急的還不是他們，而是高龍山。
“這小子，居然否決了上面的決定後，就躲在辦公室裏不出來了。”
高龍山就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上面給他施壓，工廠那邊又直接否定，他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堂堂一個軍區司令，竟然成了個傳話筒。
“等他出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高龍山心裏暗想。
要是江辰搞不出什麼名堂來，他非得好好罵他一頓不可。
“他在裏面待多久了？”
程老一臉擔憂地問道。
那天米國發布的消息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端。
不僅抽取零點真空能的實驗取得了突破，其他方面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超導磁體、常溫核聚變、基本力大一統公式、更高精度且無視量子隧穿效應的光刻機、能打印出活物的3D打印機、全新能改變世界的化學元素被發現……
無論是數學、材料、工業、物理還是化學領域，都像是井噴一樣，大規模地發表新成果。
其中有些跟江辰的研究方向撞車的項目，甚至因爲江辰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現在已經接近完成。
在軍工方面，也提出了全新的概念，比如反重力飛機、等離子武器、高能粒子武器等。
這些利好消息傳來，讓米國的頹勢一下子扭轉了不少，再加上那些瘋狂的大統領候選人的造勢，米國大有一種逆勢上揚的勢頭。
米國畢竟是老牌的世界第一，底蘊深厚，只要把這些黑科技拿出來，馬上就有大批投資者爭着搶着投資。
如果這個勢頭繼續下去，那麼米國很快就會重回世界第一的寶座。
這也讓程老憂心忡忡，生怕真的會發生這種情況。
如果沒發生還好，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麼他們這些延誤了痛打落水狗計劃的人，將會成爲第一責任人。
最先被清算的，絕不是那些按照命令把工作做得很好的專家組，而是他們這些違抗命令的人。
而江辰，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取得了什麼成果，甚至有沒有成果。
壓力，巨大的壓力籠罩着每一個人。
“七天了。”
葉曉勇回答道。
“科研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江辰之前的速度太快，才讓大家有了這種錯覺。”
雖然話這麼說，但江辰之前給了大家太多的期待。
要是他這次沒搞出什麼名堂來，那可真的會讓人大失所望！
“希望如此吧，米國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他們的底蘊之深厚，可不是我們一兩個領域的進步就能抵消的。”
程老有些悲觀地說道。
之前白帝暴打航母的時候，大家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但現在米國把龍國當成了全力以赴的對手，各種之前深藏不露的黑科技都拿了出來，也讓人隱隱感到不安。
“江辰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正當大家還在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總工程師的辦公室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是人的喊叫聲。
“成功了！我成功了！”
不遠處食堂裏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看起來跟平時的江辰不一樣啊，難道說……他瘋了？
“也許我們不該對他期望太高。”
“是啊，他揹負了太多人的期望，這對他來說可能太沉重了。”
“哎，都是我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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