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人口販子”江立飛
“行了，程主任，抓緊跟郭總說一聲吧，他還在帝都等咱們消息呢！”梁平搓着山羊鬍笑道。
程瑞生點了點頭，給郭榮撥了回去。
果然，電話幾乎被秒接起來。
“怎麼樣？”郭榮問道，語氣焦慮，“那個薛先傑是因爲啥進去的？”
“跟郭總您說的一樣，就是盜竊罪！”程瑞生滿不在乎地說道。
“郭總，這位夏國律協的理事長，是您朋友嗎？等到正式批捕了，我們想想辦法，把人給您保出來？”
郭榮趕忙否認：“額，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朋友，打聽到情況就可以了！”
這個薛先傑實在是太丟人了。
堂堂夏國律協懲戒委員會的理事長，竟然因爲偷東西被抓了……
自從江立飛上次“大鬧”律考中心聽證會之後，郭文開的人脈也是越來越拉胯了。
郭榮現在就心疼自己送給薛先傑的那三根金條，真是白瞎了！
“好的，郭總！”程瑞生立刻問道。
“郭總您現在有時間嗎？我們三家律所已經把競標方案製作好了，想請您給我們再指點兩句，不知道您有空嗎？”
郭榮愣了下，沒想到這三家律所效率還挺高。
下週開始競標，現在就把方案給做好了。
不過他們嘉華置業已經被踢出了88大廈的臨時管理委員會，郭榮只關心最後是不是自己人去掌握公司賬目，對於什麼重整方案，壓根不關心。
“程主任謙虛了！”他客套道，“我就一搞房地產的，懂什麼法律方案啊！”
“總包公司的徐總不是在臨時管委會嗎？你們讓他把把關就行，大家都是自己人，他說了算！”
“好嘞！”程瑞生喜笑顏開。
他跟郭榮還不是特別熟，但跟總包施工公司可是太熟了！
當初總包公司、嘉華置業聯手套用建設資金，就是總包的徐強找到他，出具了相關的法律意見。
那可是一起做“壞事”的交情！
“郭總您放心，我們待會兒就跟徐總去彙報一下，這次競標，絕對一舉拿下！”程瑞生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到薛先傑只涉嫌到“盜竊罪”，郭榮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他大笑了兩聲，跟程瑞生他們又商業互吹了幾句，便掛斷電話，給郭文開發去一條短信——
‘三爺爺，薛先傑那邊問題不大，您安心吧！’
……
另一邊，在小白樓裏，經過一天的錄製，整個海選已經全部結束。
節目組把現場佈景撤掉以後，江立飛、馮新樂和焦良濤兄妹倆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眼神有點發直。
朱勝勇和顧信平在一旁也是默不作聲，同情地注視着他們。
“咳！”過了半晌，朱勝勇清了清嗓子，走上前來對江立飛說道。
“小江主任，要不這樣吧！你們也別指望徐導這個海選招人了，我看他們還是以節目效果爲主，靠譜的人太少了！”
“咱們兩家是合作律所，你等我回去跟合夥人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就從我們所轉幾個律師過來，給伱們參加競標湊湊人數。”
徐述在旁聽到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他就是看江立飛現在缺人，才設計了這麼一個海選面試，想借機幫良貝所補補人。
然而沒想到的是，儘管他們節目組已經把報名人員篩選了一遍，但還是有一堆人跑過來，只是爲了找江立飛簽名，並沒有真正入職的想法……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馮新樂那樣，親身體驗過江立飛的業務能力。
在大衆眼裏，江立飛或許是一個“有正義感的網紅”、“頂流普法主播”。
但這些面試者好不容易通過律考，如果真的加入某家律所，一定是衝着一個“靠譜的律所管理者”。
恰恰現在在大衆眼裏，江立飛還不具備這個“人設”。
與其說這些面試者是來“面試”的，不如說他們是來追星的……
整場海選下來，江立飛只招到了4個雙方都看對眼的實習生。
“誒嘿嘿！朱主任您這話說的……”徐述有點尷尬地說道。
“我這節目的立意也是很嚴肅的，只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整活，我也沒辦法啊……”
朱勝勇擺了擺手，看向焦良濤：“老焦啊，我聽88大廈那邊說，你們良貝所已經報名競標了。”
“下週就要正式開始了，你們所的人員、方案都還沒動吧？要不你跟我們聯合競標好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江立飛。
現在良貝所的大事，都是江立飛說了算。
小事，焦貝貝說了算。
不過老焦也算是個吉祥物，該尊重還得尊重一下！
“額……這個……”焦良濤猶豫着，不知該說些什麼。
按照他對江立飛的瞭解，這小子肯定不會同意聯合競標的。
但現在報名都已經報了，總不能下週跑到人家88大廈招標現場去開天窗吧……
“謝謝朱主任，不過不必了，重整復工的方案我們已經有了，現在就是差幾個律師，達到競標和後續承辦的門檻。”江立飛忽然說道。
“方案已經有了？”顧信平擡起頭來，詫異地看向江立飛。
他們申達所率先拿到88大廈停工的內幕消息，又是率先啓動製作方案，還用了將近1個禮拜。
然而從總包公司作梗，攪黃了江立飛原本定好的項目管理人身份，到今天搞海選面試，過去了也就48小時……
江立飛，這就把方案搞好了？？
“是，師哥。”焦良濤在旁邊笑道，“江律師不但把方案做出來了，還順手拉了一個集體案件。”
“啊？”顧信平先是愣了下，隨後立刻反應過來。
他猛地看向江立飛，不可思議地問道：“江律師，你真去找小業主了？真搞預重整方案？？”
“搞啊！爲啥不搞？”江立飛半開玩笑說道，“不但要搞，還要大搞特搞！”
“我去……”顧信平眨了眨眼，衝着江立飛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做了這麼多年企業重整，只在一些教授的論文裏見過‘預重整’這個方案。”
“江律師，你這次要是能把這個前沿理論給實踐化了，不光是能收到律師費，順手也能把學術界的名聲給掙了啊！”
朱勝勇本人的專業不是企業重整，但也在一些學會論壇上聽說過“預重整”這種方案。
這個方案的優點是：重整速度快、小業主也能參與進來、對企業的問題梳理清晰、能最大限度避免二次停工的風險。
但也存在相應的缺點，其中最致命的一個，恰恰是現在江立飛最缺的——對律師團隊人數要求比較高。
因爲要協調小業主那邊的意見，採取這種方案的律師團隊，不但人數要比其他團隊多一些，對於律師的溝通能力、甚至演講能力，都有一定的要求。
“小江律師，你已經確定要用這個方案了？”朱勝勇趕忙問道。
“確定了，小業主那邊都已經完成委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江立飛說道。
“你這個方案確實是很有優勢的！”朱勝勇肯定道，“跟我們這些律所的方案比起來，差異度很高，也更加先進，就算不是聯合競標，也很有希望拿到這個項目……”
他說着說着，語速漸漸慢了下來：“但……項目招投標這個事情，本身就設置了對律所的人數要求，而且採用‘預重整方案’，對承辦團隊的人數也有很高要求……”
他這番話沒有講完，但核心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就是提醒江立飛，你現在缺人啊！極度缺人！
方案是好方案，但沒有足夠的律師，全都是白搭！
此時，焦良濤、焦貝貝、馮新樂，三人都滿臉愁容。
由於江立飛的“接案能力”太過突出，現在不光是88大廈競標缺人，荊楚鄉公所那邊也差着2-3個派駐律師呢！
徐述站在一旁，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本以爲自己設計的這個海選環節能幫飛哥搞點人過來，結果只有4個，最後還不一定能全部錄用……
“嗐，發什麼愁啊！”江立飛擺了擺手，笑道。
“我自己算了下，荊楚鄉那邊需要3個派駐律師。整理剛剛接進來的小業主材料，需要1個正式律師、6個律師助理。”
“還有88大廈這個項目，招標公告要求的最低律師人數是10個，但想要運行好預重整方案，最起碼需要有15-20個律師和助理。”
他看向焦貝貝，指示道：“貝貝，律師助理可以先招沒證的法學生頂一下，你跟桑政的喬士鏞校長聯繫下，就說我這邊需要10-15個大三或大四的法學生，請他幫忙協調一些學生過來。”
“啊？”焦貝貝愣了下，“喬校長？他……會搭理我嗎？”
江立飛笑了笑：“問題不大，我跟喬校長，還有他弟弟喬部長，都算熟人。”
“你們江主任是桑政的優秀校友，一畢業就被請回學校開講座了！”顧信平補充道。
“順手還幫喬校長整頓了校風，送了一個貪腐的副校長進去，我感覺這個小忙喬校長應該會幫的！”
焦貝貝的眼睛亮了一下，這個男人，真是讓人驚喜！
“好嘞！知道了！飛哥你把喬校長的聯繫方式發我，我這就去跟他聯繫！”
她拿出手機，一邊說着，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助理是搞定了，可律師咋辦啊？”焦良濤轉過臉來，憂心忡忡地問道。
助理可以拿沒有證的法學生湊活湊活。
可律師不行啊……
“有招兒，別急。”江立飛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四五秒，一個清脆的童聲在電話那頭響起：“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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