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陳錦上的身世
“你是他哥?”
“是。”
“來將他帶走?”
“自然。”
“只怕現在挪動不得。”惢嫣走到裴厭缺身旁。
“他傷的很嚴重?”男人墨眉一斂。
“剛解了毒,還昏着,他見不了你,你恐怕得明日再來了。”薄冷的風叫她嗓音也透出幾分清冷。
“他中毒了?”男人波瀾不驚的面色終於露出緊張來,身子微傾,看樣子是想站起來。
回味過來惢嫣的話,傾起的身子靠回去,真摯道,“多謝。”
“今日叨擾了,在下明日再來。”
男人言畢,身旁的玄衣女子單臂提起了輪椅。然後,運起輕功,幾步飛過了牆壁。
給惢嫣驚呆了。
這姑娘的臂力也太強了吧!
“我也能。”身旁的男人突然道。
“屬下也是。”
“還有屬下。”
“屬下努努力也是可以的。”
惢嫣,“……?”
清晨。
晴咕打着哈欠推開門,被門口立着的玄衣女子,還有輪椅上的男人嚇一跳。
“陳公子來的也太早了吧!”晴咕道。
這人是陳錦上的兄長,她自然以爲他也姓陳。
男人面龐清冷,嗓音卻溫潤,“不必理會在下,姑娘忙自己的。待主人起身,在下再進去。”
晴咕自然不會跟陌生人客套,點點頭,收拾一番後,拿了銀子出門。
池墨青見她將宅門鎖的好好的,然後出去了一趟,回來後拎着一大袋子的早餐。
恰時三個暗衛也起身了,他們圍坐着喫東西。
莫邪看了一眼門口一坐一立的二人,老覺得不舒服。
他起身,將大門鎖的嚴嚴實實的。
池墨青,“……”
惢嫣起身才知曉池墨青早早就來了。
“錦上醒了麼?”
“還沒。”莫邪道。
惢嫣邊喫着油條,邊推開了房門,“陳錦上還沒醒,你進來等吧。”
“多謝姑娘。”池墨青露出笑容。
玄衣女子拎起輪椅,二人走入院中。
這角不大的院落中,晨光熹微。
那嬌妍美好的少女湊在冷硬男人的身旁,嬉笑說說一些日常,男人眉目柔和,話少,卻很認真在聽。小黃狗叼着跟身子一般大的碗,來到少女的腿下,她會掰開一大隻肉包給它。
四個僕人有事做事,無事靜立在他們身後隨時聽吩咐。
氣氛很好,安閒自得,引人嚮往。
池墨青始終置身事外,卻不禁受到感染,眉眼柔和下來,笑意攀上眼眸。
推門聲吸引所有人注意。
陳錦上弓着身子,蹭在門框,面色憔悴發白,迷濛掃了一眼院中的人。
“你醒了?”惢嫣站起身來。
“惢嫣。”陳錦上扯了扯脣角。
下一秒,便掃到輪椅上的男人。
池墨青划着輪椅朝他而來。
“他是你兄長嗎?”惢嫣問。“算……是吧。”
惢嫣點點頭,“那你跟他走吧。”
她坐下,繼續喝豆漿。
看着她的背影,陳錦上心頭似被針紮了一下,“可以多留我一日嗎,有些事我想跟你講清楚。”
裴厭缺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得問你兄長。”
陳錦上不語,池墨青道,“我問你幾句話再走。”
他點點頭,進了屋,玄衣女將輪椅搬進去後,將門關緊,自己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口。
屋內。
“中的什麼毒?”
“敗血。”
池墨青瞳孔一縮,大掌扣緊了椅靠,“餘毒都解了?”
敗血,餘毒得用解藥才能清除,而解藥他手上都沒有。
陳錦上點頭。池墨青追問,“那位姑娘救的你?”
“是。”陳錦上頓了頓,“那個男人給的解藥。”
池墨青長呼出一口氣,“我這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隨時都能回國。”
“我只多待一日。”
“好。”
“……”
房門推開,玄衣女子帶着他下了臺階。池墨青划着輪椅朝惢嫣二人走去,鄭重道,“在下池墨青,在此感謝二人出手救下舍弟。”
他拱手揖身,“他日有用得着的地方,隨時吩咐。”
說罷,就隨玄衣女子離開了院落。
“池?”他離開之後,惢嫣斂眉低語。
“池是謬國國姓。”裴厭缺道。
“嗯。”惢嫣知曉,她懷疑過陳錦上是謬朝貴族,畢竟這相貌不似普通百姓。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是謬國的皇室宗親!
“惢嫣……”這時,客房口傳來陳錦上的聲音,他撐着門檻,目光遠遠落在她身上。
惢嫣知道他要告訴她他的過去,這定也會牽連他的身世。
池墨青也知道這點,所以無所謂方纔感謝時暴露了身份。
“我去一下。”惢嫣還不忘向裴厭缺報備。
“你叫池什麼?”屋內,惢嫣問陳錦上。
“池墨桓。”陳錦上坐在榻邊,惢嫣站在一旁,聽他道,“我生在謬國,父親是前皇帝的長子,也是太子。不過,我是沒有身份的私生子……”他微垂直頭,沒去看惢嫣的表情,“方纔那位是我兄長,我父親的嫡長子。
“十三年前,謬國當今皇帝,也就是我父親的四皇弟,弒父殺兄,奪取了屬於他的皇位……”
新皇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舊派勢力,絞殺手足,一大半的兄弟被他打入天牢,只有一小部分順服的得以苟活。
太子一脈是最大的隱患,他趕盡殺絕。
陳錦上是私生子,一樣被查出來,他逃亡時才八歲。
他生母在生他時落下病根,早早就去世了。只有母親的舊人,一個年紀不大的婢子帶着他逃命,躲躲藏藏的,不知怎麼就到了大禹。
那婢子爲了一口喫的,被人活活打死了。
陳錦上便淪爲乞丐,直到遇到惢嫣。
“你的武功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惢嫣環胸,垂眸看他。
陳錦上沒想到她先問這個,愣了下道,“自幼打的基礎。”
“好吧。”
如果放在從前,惢嫣一定會指責他瞞的緊,自己會功夫也不教給她,哪怕一點點,她有一點點的底子也好啊。
可是現在……
他們的關係早不似之前的單純。
以前的確是很要好的朋友。
惢嫣除卻男女有別的分寸外,其他什麼都可以不顧忌,一直都是真性情待他。
現在,各自都複雜了很多。
說的太過,涉及對方隱祕的領域,會讓各自都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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