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能,沒兴趣,不喜歡
微信通话。
厉绥洲?
他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叶桑微挑眉,接通。
“叶小姐。”
厉绥洲声音低沉清冽,从电话裡传来如同在胸腔共振,好听极了,“好久不见。”
叶桑啧了一声:“我們好像沒见。”
厉绥洲低笑,“你从草坪上出来打开门,我們就见了。”
叶桑微顿,扭头,漆黑眼神盯着不远处那扇门。
五分钟后。
门打开。
“真的是你啊,看来我眼睛還挺好使。”权司鸣欣喜地道,余光下意识往裡边看了一眼。
那被蔷薇覆盖,被花草包围的精致小木屋外边,站着一個女孩,身上纯净的白裙飘飘,即使眼睛上蒙着绷带,也能看出那张素净小脸的温雅漂亮。
孟糖怀裡抱着一只黑色的猫,站在那裡,身后是花海木屋,如若是不染尘埃的仙女。
她用黑暗的眼睛,目送着叶桑离开。
“阿柳,不要随便杀人……”
她低喃。
“杀的人多了,会被发现,那些人会找上你的……”
“叶小姐……”权司鸣直勾勾地看着木屋前,那道仿佛要被风吹散的白色身影,“那位是……”
“朋友。”
叶桑声音清冷,出来后直接把门关上,隔绝他视线。
“哎?来都来了,让我們进去坐坐呗?”权司鸣踮着脚還想从门缝往裡看。
叶桑面无表情,“少对她打不该打的主意,否则我会废了你,扔进狼群。”
权司鸣:“……”
厉绥洲微笑:“是打扰到叶小姐了嗎?”
“厉先生還有自知之明啊?”叶桑看了眼他脖子裡的创可贴,挑眉,“不怕被我吃掉?”
“……”厉绥洲挑眉,“只是沒想到,会在這遇到叶小姐,所以才過来打声招呼。”
叶桑沒什么反应,抬脚往疗养院外走,声音懒散,“厉先生年纪轻轻就要住疗养院了?”
权司鸣嘴角轻扯,“我們受人之托来這儿看人。”
叶桑:“哦。”
厉绥洲失笑,看叶桑径直朝外边走,开口:“這边不好打车,我們正好也要回云城,送你?”
权司鸣去开了车過来,一辆黑色的suv。
看不出牌子。
车牌是云城的正常普通车牌。
叶桑眯眼,伸手摸了一下别的外观,“订做的?”
這辆车外观用的特殊材质,连玻璃都是防弹防震爆的,如果不出意外還能水陆两用。
市场上无论哪個牌子的SUV,都不会做到這個安防程度。
這個车子也看不出牌子,只能是订做的。
权司鸣从驾驶座探出头,“叶小姐懂车啊?”
厉绥洲微挑眉。
叶桑:“不懂。”
权司鸣:“……”
厉绥洲又一声失笑,打开车门請她上车。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她哪裡有拒绝的道理?
叶桑看了眼他脖子裡创可贴,不客气地上了车。
“叶桑。”权司鸣开着车,从后视镜好奇的看她,“能问一下,你那天要炽血石干什么嗎?”
叶桑:“不能。”
权司鸣:“……”
女孩今天依旧是白色短袖和黑色工裤,皙白腕间戴着串看不出材质的佛珠。
黑色长发一如既往地,用那根木簪挽着,慵懒随意。
她恣意地斜躺在车裡,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厚重黑色手机壳裡不知還藏着什么机关。
声音开得外放。
是《弑神》。
厉绥洲微挑眉,“叶小姐对這個游戏很感兴趣?”
叶桑:“打发時間。”
“叶小姐,来玩堕魂啊,我带你飞。”权司鸣道。
叶桑:“沒兴趣。”
“……”
权司鸣脸上肌肉都在抽抽,“跟弑神差不多的游戏,你玩弑神应该也喜歡它。”
叶桑:“不喜歡。”
权司鸣:“……”
得,他不說话了。
他一說话,简直自取其辱。
换做别人,他肯定已经把对方扔下车了。
厉绥洲什么都沒說,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机,打开游戏,“叶小姐可以加個好友嗎?”
听着《弑神》的背景曲,权司鸣嘴角又抽了抽。
《堕魂》老板在玩对家游戏?
“你……”
“知己知彼。”
权司鸣還沒說什么,就被厉绥洲堵住嘴。
权司鸣:“……”
真是……
好一個知己知彼。
就是不知道,這知的是游戏,還是人。
今天是9月27,《弑神》活动要两天后才开启。
但昨日活动公告一出,游戏直接就爆了。
大号太高调,叶桑用的小号,她只是熟悉一下现在的游戏地圖,游戏方式。
她把游戏id复制给厉绥洲,任由他加。
青青河边柳。
8级。
一看就是小号。
厉绥洲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洲长殊未返。
他的游戏ID。
叶桑看了他一眼,同意他的好友申請。
厉绥洲邀請她的时候,叶桑手机裡弹出個电话。
加密隐藏号码。
“我接個电话。”
叶桑微顿,先跟厉绥洲說了一句后,开启了手机裡防监听設置,才点接听。
丁别声音放低,“姐。”
叶桑“嗯”了一声。
丁别:“您现在……身边有别的人嗎?”
叶桑:“嗯。”
丁别:“那就等……”
叶桑掏出耳机戴上,“可以說。”
丁别:“是這样,不夜京那边這两天一直在讨论,幽影和玉麒麟前后脚离开了鹭洲岛监狱。”
那鹭洲岛虽然是世界最残酷恐怖的监狱,关进去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对幽影和玉麒麟来說,那地方却像是后花园。
“之前這两人是自己进去的,道上都在传他们俩是在躲什么东西,一躲就是三四年,现在這出来,肯定也是自己想出来,恰巧這個时候炽血石露面了,现在各方都在猜,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所有人都在跟她汇报這個事情,看来动静的确不小。
叶桑哼了一声,“這個事你们不用管了。”
丁别:“那玉麒麟還找嗎?”
叶桑:“也不用了。”
丁别:“好。”
电话裡边的內容,外边听不到一点。
只听她言简意赅地回答,什么都听不出来。
权司鸣整理了一下词汇,试探地开口,“叶小姐,前天我們不是在食尚居见了嗎,我看你走的时候,坐的那辆车车牌是帝洲的,你跟帝洲的大佬很熟嗎?”
叶桑抬眼,“你想干什么?”
這妹妹,一瞥一笑,都美得惊心动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她那眼神一看,即使再平静,权司鸣也莫名觉得吓人。
那种感觉……
就好像,在看死人一样。
好像,所有人在她眼睛裡,都沒有色彩。
都是死人。
权司鸣被自己這想法,激得打了個冷颤,摇头甩出去,堆上笑脸,模样有些谄媚。
“是這样,我一直想搞個帝洲车牌,但那裡吧,老难搞了,叶小姐要是认识什么大佬,帮我搞一個呗,钱不是問題。”
叶桑:“搞不了。”
权司鸣:“……”
她那嘴裡,還真是,几乎句句裡都带“不”字。
厉绥洲薄唇微勾,“叶小姐要去哪裡?”
叶桑望着窗外:“不……”
說了一半。
改了话音。
“去第一医院吧。”
她要去京州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昨晚那会叶辞声眼睛都红了,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去给小孩正式道個别。
厉绥洲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很快收回,看着手机,若似不经意的问,“听說叶小姐失踪了三年,不知道去了哪。”
叶桑偏头看着他,笑道:“想知道啊?”
她這会看着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沒那么黑了,多了点亮光,和一些玩味。
厉绥洲笑道:“叶小姐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沒什么不能說的。”叶桑身子往后靠,打着哈欠伸了個懒腰,“在帝洲养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