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 第30节 作者:未知 顾青雾冷静看着高楼大厦下的车水马龙,半响后开口:“周泛月上次在酒会对我的态度就很奇怪,只是沒想到她早不跟我解约,故意要等到除夕夜這天毁约,故意让我被全網看笑话。” “大小姐,你跟周泛月那女人……是不是有深仇大恨啊,這么玩你?” 骆原都快在电话裡骂娘了,毁约的事一传出,顾青雾其他商务代言也会被影响到,偏偏香家仗着自己是百年品牌。 靠!真是店大欺客。 顾青雾面无表情:“我哪知道?” 骆原深深叹了口气:“真是白忙活了,我先找人脉去探口风……你要不问问江点萤。” “嗯。” 挂了电话,顾青雾都沒动手给江点萤拨過去。 江点萤就已经主动发来视频邀請,她接通后,声音骂骂咧咧来了:“宝贝儿,你是不是快气死了?神经病吧!周泛月摆了我一道……她承认就是故意玩你的。” 顾青雾情绪越上头时,反而整個人会很冷静:“我跟她有仇嗎?” “周泛月說是替人给你個教训……宝贝,对不起啊。” 江点萤刚說完,视频不露脸的那边還传来一道稍显年轻的男人嗓音:“姐,你這声对不起說一万遍都于事无补了,青雾姐被百年品牌单方面毁约,以后肯定跟时尚圈无缘了。” 說這话的,是江家小继承人江既白。 江点萤卡壳了半天,說:“我现在订机票去找周泛月,当面讨個說法。” “点点,不用了。”顾青雾插话进来,语气依旧冷静着:“事情要還有商量的余地,周泛月就不会先斩后奏给我個措手不及,她是铁了心的。” “事情怎么会這样啊……” “不是你這边的問題,恐怕是蒋雪宁在背后搞鬼了什么。” 顾青雾倒不是非得要香家的高奢,只是不爽被人摆一道,当猴子耍了。 她跟江点萤通完话,直接给沈星渡发了條消息:「管好你女人,等我回泗城在找她算账。」 -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裡,顾青雾把烦人的电视关了,一瞬间就沒了半点声响。 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继续刷微博,看评论這些人都是怎么笑话她的,看到造谣诽谤的,都截图下来扔给助理。 不知過了多久,指尖点的很快,忽然进来一通电话被直接接听了。 “青雾。” 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传入耳朵,不知为何,顾青雾眼角泛酸的厉害,手机都险些拿不稳。 她深呼吸着,低低应答:“嗯……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 贺睢沉察觉出她语气的低落,问道:“怎么了?” 顾青雾仰头,眼睛不顾水晶灯刺眼的光芒,盯着看,红唇轻声說:“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說句让我开心的话吧。” 贺睢沉思忖几许:“我刚下飞机……十几個小时的飞程赶回国,正往你公寓的路上来,预计半個小时内会出现在你家楼下,来陪你度過除夕夜,這样开心点了嗎?” 顾青雾眼睫毛未动,几乎无声的,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脸颊滑落下来。 在被全網笑话代言的事和造谣是陪老男人专业户时,她情绪都控制的很完美,不像现在這样,被贺睢沉区区两三句话就惹得哭鼻子。 顾青雾抱住自己雪白膝盖,克制着抽泣两声后,带着哭腔对电话裡的贺睢沉說:“哥,香家那個高奢代言故意整我……” 贺睢沉见她哭,再次說话时,很明显语调冷了下来:“别哭,二十分钟内,不,十分钟我会来。” 顾青雾也就哭個几秒,很快就控制住情绪。 她去拿纸巾挡住自己的泪眼,努力吐字清晰:“我现在人在郦城,哥,下次你给惊喜前……能不能别玩失踪,先搞清楚我在哪裡啊。” “……” 贺睢沉顿了几许,在电话裡那边吩咐司机改道,转瞬叮嘱她:“你现在先去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听我的。” 他嗓音温柔的不像话,有种能让顾青雾定下心神的清润感,小声应道:“好。” 睡一觉也好,刚才情绪上头,眼睛痛的要命。 顾青雾懒得回卧室去睡,扯過一侧的薄毯盖在腰间,窝在了沙发上。 她把手机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慢慢的合上眼睫。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从凌晨到快四点多的时候,落地窗外已经雾蒙蒙的,露出了微白的光线,浅浅投放在了她纤弱安静的身上。 手机時間显示四点四十分时,套房的门被滴的一声解锁。 几乎是瞬间,顾青雾浅眠,就从睡梦中惊醒過来,下意识往门口处看。 是贺睢沉风尘仆仆的拎着行李箱进来,和她在飞机上做的梦一样,黑色大衣搭在臂弯处,袖口整洁,高挺的身影安静隐在壁灯阴影下。 许是不想惊醒她,连脚步声都是刻意放轻。 谁知一抬头,就与从沙发坐起的顾青雾对视上。 太久沒见了,顾青雾看到他,胸口久违酸楚的情绪再次浮现,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光脚踩在地板上,一路跑過去抱住他的腰身,深呼吸到的是外面染上的寒冷之气。 “你终于来了!” 贺睢沉将行李箱一把推到墙角落,手臂稳稳的接住她,低头仔细看,看不够,长指還将她下巴抬起,深沉的视线盯着那微红的眼睛,薄唇溢出嗓音有些沙哑:“……哭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說: (>w送個188红包——来自救驾的贺大佬独家赞助! 晚安。 第27章 长這么大, 顾青雾沒主动跟谁示弱過,怎么看明明都是一副我见犹怜模样,骨子裡却连着筋都是倔的, 這会儿她将心底的委屈都糅合成了紧紧抱住他的力气:“你让我抱一会, 抱抱就会好。” 贺睢沉高挺的身躯静站在墙壁前, 任由她抱, 抬起手掌摸摸她柔软的脑袋, 乌黑发丝从手指间穿缝而過, 又沿着肩膀往下,最后手臂完全圈住她的腰身。 沒有什么是比這样严丝合缝的拥抱, 更让人觉得有安全感了。 顾青雾等那股酸涩情绪压下, 脸蛋蹭着他胸膛前的西装面料,小声說:“你怎么這個点来了?” “除夕买不到机票, 连夜坐四個小时车程来的,耽误了一些時間。”贺睢沉轻描淡写跟她解释。语调听上去四個小时仿佛是四分钟一样,但是仔细看他眼下的话,略有点暗影。 “你沒有私人飞机嗎?” 贺睢沉微顿两秒, 看着她眼睛說:“借给了朋友几日。” 顾青雾点点头,沒在深究私人飞机這种事, 手指主动帮他解开西装纽扣說:“去洗個澡睡会吧。” 贺睢沉摁住她指尖, 人沒动, 挨得如此近, 嗓音低低哑哑的道:“只敢在电话裡对我哭, 见了面……一個字都不告状了?” 顾青雾沉默個半响, 浓翘的眼睫在小弧度的轻眨,老实坦白說:“我被气晕理智了,才会一时情急哭的,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成年人了,认赌服输是应该的。” 听完她這番话,贺睢沉反应冷静,都沒笑一下:“你我之间,你到分得清楚,年纪越大,還远不如在南鸣寺时与我亲近。” 顾青雾隐约觉得是說错话了,及时补救,抬起手臂去抱他脖子,启唇的声音撒娇:“我在外面被欺负了,像個小朋友一样回家找家长告状,這种行为会不会被笑?” “你找我告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谁笑你?” 贺睢沉深邃的眸色扫向她,无形中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仿佛是在說:谁敢多嘴,就弄死谁。 顾青雾心口热热的,更加用力抱紧他,脸颊贴着男人下颚,喃喃道:“哥哥,我就是气香家一言不合毁约,他们负责人還理直气壮的說是给我個教训,我就算犯了天大的罪,用的了姓周的那個女人来教训我么。” 贺睢沉眉骨间的褶皱深了几分,长指摸摸她的脸,低声說:“我会给你個交代。” 顾青雾微低头,红唇印上他的指腹,带着一抹柔滑的触感。在男人眼底眸色逐渐加深时,随后,又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奖励你的,不辞辛苦的连夜从泗城坐车赶到郦城来。” 贺睢沉扣住她后脖,在這半暗的玄关处,无声无息地与她唇齿交缠了会,手掌却很有分寸,這样的亲热无疑是在折磨着他本身。 顾青雾隐约是能感觉到他在克制,心跳的厉害,暗暗深呼吸了口气:“哥哥,你是不是想了?” 贺睢沉手掌将她要抬起的脑袋压下胸膛前,薄唇溢出低低的笑:“有点那個意思,你去床上躺着,我先去洗個澡。” 這会才五点不到,两人独处一室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顾青雾脸红,从他怀裡跑出来,却沒进卧室,继续窝在了客厅沙发上。 因为這裡可以看到贺睢沉,去床上就看不到人了。 她扯過毛毯裹住自己,只露出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贺睢沉将行李箱打开,从裡面拿出一套整洁的蓝色系西服,他穿這种颜色的,会衬得整個人出尘般干净。 贺睢沉单膝半蹲在地上,将衣物取出来,忽然侧眸,视线似笑非笑看向她。 顾青雾立刻将脸埋在膝盖上,乌浓的长发顺滑的披散在腰际,模样不知多惹人疼,也引得他喉结微微滚动,薄唇勾起的弧度像是能感染气氛,看上去异常和谐。 三分钟后。 等男人脚步声消失在卫生间,顾青雾才抬起脑袋,也不知想什么,唇角笑個不停。 贺睢沉還在洗澡,以之前经验之谈,他有那個意思的时候,会洗很久。這时门铃声响起。顾青雾起身,把他搁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披上,走過去开。 酒店走廊上站着的是严述,恭敬地给她递上一份文件夹說:“有两份合同需要贺总亲笔签名,麻烦顾小姐给他。” 顾青雾点点头,抬眼见他欲言又止,启唇问:“你想說什么?” 严述笑:“贺家有個祖上的规矩,每年除夕夜身为家主都得在老宅陪一群长辈看场戏,最起码也得喝杯茶再走……今年贺总破例了,怕是要被那群老家伙烦很久。” 說這话,只是想让顾青雾知道,在這规矩大如天的家族祖训面前,這個男人有多在意她。 严述不敢在越界,点到为止就好。 顾青雾怔片刻,胸口霎时涌上某种冲动的情绪,红唇轻声說:“严秘书。” “能麻烦你……去便利店帮我买個东西嗎?” 严述问:“顾小姐需要什么?” 顾青雾支支吾吾說不出口,问他拿手机,手指发凉的打出三個拼音字母:「byt。」 - 半個小时内。 严述快马加鞭把拿东西买来了,這個点要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不容易。顾青雾接過关紧门,手心湿的像什么似的,拿纸巾轻轻擦拭。 贺睢沉从浴室走出来,一身白衬衫西装裤十分整洁,见她低头站在茶几前捣鼓着什么,薄唇问:“不困了嗎” 顾青雾有点心虚,被他声音吓一跳,往后退,将那小方块硬盒藏在了抱枕下,眼睫毛眨呀眨:“我昨晚一直都再睡,不困了,你想睡了?” 也是,他坐了十几個小时飞机,又大老远坐车跑来,人又不是铁打的,会感到疲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