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 第38节 作者:未知 第二天准备去时装秀的路上。 骆原把昨晚深夜听到的话,吃饱闲着要搬出来调侃:“你就這么想你男人?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催他来纽约陪你啊?” 顾青雾穿着晚礼服不好乱动,头发還用夹子固定住造型,精心花了浓妆的她微扬起脸,表情冷起来,让人惊艳到說不出话来。 “偷听人讲电话這种行为是会不育不孕的,你不想生儿子了?” “生儿子有什么好?都是讨债鬼……你嫂子懂事,给我生两個闺女多贴心。” 骆原這话引起顾青雾侧眸,打量他几眼說:“等你哪天暴富了,会不会为了传宗接代,在外养個私生子?” “我要敢這样做,怕是要被你嫂子送去男德班。” “沒想到原哥走的還是妻管严路线啊。”旁边助理笑着插话进来,一直调侃人不可貌相,毕竟骆原工作上严肃的跟什么似的,新来的员工,都要怕他。 骆原倒也沒否认,怕老婆有什么丢脸的,老一辈的說怕老婆才有福享。 不過他转念琢磨两下,压低声凑到顾青雾耳边问:“怎么?你家贺总有私生子?” “他不可能。” 顾青雾沒有任何犹豫說出這四個字,精心修饰過的眼睫毛都不带颤的,平静的說:“以贺睢沉的性格就算退一万步来說,他以前让一個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是他不想要的话,就不可能让這個孩子诞生。” 要是能被生下来,贺睢沉就不会把孩子扔在国外不管不问,会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顾青雾只是想不通康复私人会所那個像极了贺睢沉的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扔在那种地方。资料上显示孩子七岁,却小小的像是五岁的,见了谁都要害怕。 她想不通,這個孩子又确实存在,就让贺睢沉百忙抽空来纽约解释好了。 顾青雾找了個舒服的姿势靠在专座上,闭上眼睛养精神。 今天的這场时装秀,模特在台上摆拍累,顾青雾换了三套礼服,配合摄影师拍照更累。 干這行的,都不容易。 她换完最后一套胭脂红的抹胸晚礼服,乌浓的长发被挽起,几缕发丝轻颤着垂在脖颈处,衬得肤色雪白,找到位置落座后,扭头发现谢临就坐在隔壁,像個闲来无事的贵公子,朝她抛了個眼神。 顾青雾想离這個神经病远点,手指提着裙子刚要动,就被他皮鞋踩住一片裙角。 “你真不考虑答应我的求婚?” 又是這句。 昨晚送她回酒店时,顾青雾這些年被男人追求過不下少数,還是第一次有人把求婚挂嘴边的。 她保持微笑,反问他:“答应你求婚有什么好处?” 谢临认真思考這個問題,挑眉說:“要不我回谢家谋朝篡位,把我哥搞下来……你嫁给我,就是谢家新任主母,想想就很有意思。” 顾青雾继续保持微笑: “那等你谋朝篡位成功,再来找我吧。” “别啊,我哥那人心狠手辣,一时半会搞不定。你看你做女明星忙到都沒有性生活吧?不如我给你做小白脸,试用期三個月,要用得好,你踹掉你男朋友,改嫁给我。” 谢临靠着這张出色脸皮,說着一番厚颜无耻的话,還是毫不显得浪荡。 “欢迎你去跟我男朋友說。” 顾青雾手指一用力,将裙角从他皮鞋扯出来,也不顾撕破了沒有,清冷的勾起唇:“他今天会来陪我。” 谢临:“……” 看着她那张漂亮到過分的侧脸轮廓,扯了下嘴角算笑過:“你男朋友是谁?” 顾青雾懒得搭理他這股疯劲,自然惜字如金,多說一個字都不肯:“贺睢沉,跟你哥混同個圈的。” 谢临沒了回应,待模特换了一批上台走秀时,才听见他在低低咒骂:“我最烦我哥,還有贺睢沉這种整天修身养性,要守戒的了,谁都沒他们会装腔作势,男人中的绿茶婊!败类!” 顾青雾眼角视线淡淡落過来几秒,心想這一看就是平时沒少在家挨训的,才会对這款男人這么深的怨恨。 时装秀到天黑才结束。 顾青雾好不容易摆脱了谢临的纠缠,一手提着宽大的裙摆走向保姆车,她低头弯腰上车,高跟鞋沒站稳,险些摔下时,纤细手臂被一只温柔的手掌扶住,很快整個人都被抱了上去。 好半天,她看到坐在车内的俊美男人,都沒回過神。 贺睢沉来到這裡应该有一会了,助理等人都有眼力见的换车,把空间腾出来,连降板都拉下,彻底跟前方的司机隔绝开来,像两個世界的。 “怎么久沒见我,看傻眼了?” 贺睢沉把她抱在大腿上,有力的手臂沒松开,胭脂红的宽大裙摆几乎遮挡住了他修长的黑色西装裤,视线往上,是她精致锁骨下的一片雪白,轮廓极美。 他眼神暗了几度,略微靠近些,呼吸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青雾,能不能讨個吻?” 顾青雾抬起柔若无骨的手去抱他脖子,从她這個角度,能清晰地看清男人俊美脸庞的五官,从鸦羽般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沿着滑到了带笑的薄唇 半响后,是她主动贴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几秒。 待贺睢沉想要加深时,又退开些,抿了下双唇,都是他薄烫的温度。 “先回酒店再說吧。” 在车上不好胡作非为,顾青雾想要坐旁边去,却被他抱着不放。 贺睢沉眼底浮笑看她,嗓音很低:“不回酒店,我带你去個地方。” 顾青雾愣住半会,下意识看向這身厚重的晚礼服,怕不方便。 谁知道贺睢沉早有准备,从第三排座椅拿了礼盒過来,裡面是一件干净崭新的薄绸长裙,特意为她准备的。 “我帮你换。” 顾青雾手心按住被扯掉的拉链,也抵挡不住摇摇欲坠的晚礼服,很快就让男人扒了下来,通身雪白的诱人,只能装死窝在他怀裡,被套上长裙。 那件晚礼服,随意被扔在了旁边椅子上。 贺睢沉给她穿好,低下头,温柔的在脖侧印下一吻:“孩子你见過了?” 他算是主动提到這個,顾青雾莫名的僵了僵身体,抿唇默认,漆黑的眼睛看向男人,想从他处变不惊的神色裡企图看出什么。 可惜贺睢沉从始至终平静到如一潭死水,能让人油然而生某种错觉。 他对這個世间的众生,都還是漠然的。 半响后。 顾青雾调整好思绪,出声說:“那孩子太像你了,简直就是你的小翻版……” “你要愿意给我生一個,会比他更像。” 贺睢沉如同开玩笑,长指去摸她白皙的指节,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揉着。 顾青雾想逃,又被抓住手,只能忍着,对视他幽深的眸色,轻声說:“无论那孩子跟你什么关系,养子也好,私生子也好……贺睢沉,我不可能给人便宜当小妈的,你最好是能给我個合理满意的解释。” 贺睢沉将她手握紧几分,顿個半响,嗓音依旧压低說:“带你去個地方,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顾青雾垂下眼睫,不說话了。 见他低头逐渐靠近,温热的温度混合着呼吸,洒在耳边,字字清晰无比:“我的逆鳞是你,现在是,将来也是,哪怕连我們以后的亲骨肉都代替不了。” 作者有话要說: 补更一章~ 請大家跟婳婳默念三遍!入迷是甜文是甜文是甜文……贺大佬跟青雾不可能虐的,有误会也是三章内就和好那种! 第36章 夜色浓郁时分, 私人康复会所内灯火明亮,消毒水味道夹着冰冷的气息弥漫在走廊上。 贺睢沉沒有让秘书陪同,亲自带她乘坐电梯直达了顶楼, 這裡是整個会所最安静, 也是无人能轻易上来窥探的区域了。 穿過长长清冷的走廊, 因为太静的缘故, 顾青雾高跟鞋下意识放轻许多, 看到前方一处病房的墙壁镶着宽幅的透明玻璃, 走過去,可以清晰看清裡面的场景。 贺睢沉牵着她手站定, 薄唇始终沒有說话。 在透明玻璃内,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雪白干净的病床上躺着一個男人, 而旁边,那個跟贺睢沉像极了的小男孩蜷坐在椅子上,肉乎乎的小手翻着睡美人的故事绘画本,說话温吞又慢, 正低着头,小指头点到哪裡, 嘴巴就念念有词读着: “小王子在城堡裡到处找睡美人……爬上了阁楼, 把门打开了一看, 呀, 這是很美的睡美人嗎?” “是呀是呀, 睡美人就躺在床上呼呼呼……等小王子来亲亲, 亲一口……睡美人……就不再做噩梦了,跟小王子都過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稚嫩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中轻轻飘了出来。 等给病床上沉睡的男人读完故事,小男孩跪在椅子上, 身子朝前倾,嘟着嘴巴去吧唧了一口男人削瘦到沒有血色的脸颊,声量小小:“晚安,我的睡美人爸爸。” “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贺云渐。” 旁边,贺睢沉偏低沉的嗓音毫无铺垫响起,让顾青雾下意识回头看他,隐在灯光隐约下的那张俊美脸庞异常冷静,薄唇继续扯动出声线:“這七年裡他只能靠仪器来维持生命,每一位权威的医生都判定了他不会醒過来,会像植物人般一直沉睡到老去。” 顾青雾指尖掐进手心裡,抬起眼睫又看向病房裡的小男孩身影,過了半响,才启唇问:“這個孩子,是你哥哥。” 难怪跟贺睢沉长得极像,又被留在纽约的私人康复会所裡,沒有接回贺家养。 這一切都有了答案,顾青雾见他默认,又问道:“为什么……孩子也叫你爸爸?” 贺睢沉低头看她,自从踏入這裡后,他眼底嘴角都沒有了半分笑,情绪沉静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時間让顾青雾心生出悔意,不该在犹豫了快一個月后,還是忍不住触碰到他不愿开口提起的隐私。 “你问问他。” 贺睢沉从裤袋裡拿出草莓味的水果糖,递到她的手心裡,指腹温度冰凉:“小家伙最爱草莓味的糖果,他会很喜歡你。” 顾青雾反应有点迟钝,只见贺睢沉冷白修长的手指曲起,在玻璃墙壁轻轻敲击两下。 小男孩循声扭头望来,看到外面走廊上站着的是贺睢沉后,乌黑黑的大眼睛先是茫然,又惊喜到发亮,小手小脚的从床沿爬下来。 动作略有点慢慢吞吞,却不能看出,他急到都呼吸微微喘了起来。 跑出病房,又在离贺睢沉一米远的地方急刹车住,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像是想再三確認,這人是不是真的。 贺睢沉单膝半蹲,尽量与小家伙保持平视的高度,嗓音温柔中带着耐心:“不记得我了?” 小男孩大眼睛瞬间漫上委屈情绪,迈着小短腿跑了過来,去抓住贺睢沉的一片衣角:“……小,小爸爸。” “要叫二叔。” 贺睢沉把他抱在怀裡,长指惩罚他又叫错称呼般,在脑门上轻轻点了下。 小男孩咯咯笑起来,将白嫩嫩的脸蛋贴到他下颚轻轻的蹭,透着孩童对长辈的天生依赖感:“……二,二叔。” 顾青雾昨晚见過他一次,护士长說是患有天生自闭症,行为举止都迟钝温吞,看起来就像是沒有灵魂的陶瓷娃娃。而他见到贺睢沉,明显就活泼很多,笑时還露出小虎牙。 贺睢沉跟孩子互动完,又指向站在旁边的顾青雾,依旧是耐心的教着:“這個是小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