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事 第115節 作者:未知 還真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啊。 好則好矣,可這般好,都叫她心中忍不住要生出些擔憂了。 畢竟日後的路,還說不好…… 徐氏壓下那些心事,拿手指撓了撓小貓咪的脖子,越看越覺得喜歡。 …… 翌日。 天色不過初放亮,城門處卻已是人來人往,極爲熱鬧。 這個時辰,出城的人極少,大多是趕着進城的百姓和小販。 此時,一名道人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他肩上挎着一隻包袱,手持一把拂塵,顯然是要出城去。 “道長且慢!”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道人駐足,平靜地回過頭去。 只見一輛馬車中下來了一位面白無鬚的中年男人,正朝着他走來。 “不知閣下有何事?”道人問。 中年男人聲音偏細,此時笑着向道人施了一禮,道:“我家主子想請道長見面一敘。” 道人眉心微動。 而後掐了掐手指。 倒也不是不能直接開口問對方主人的身份,只是那樣哪有自己掐算顯得高深莫測? 更何況,這還用問? 等了幾日都沒等到動靜,他本還以爲自己白忙活一場了。 但轉念一想,保住命就不錯了,反正吳世孫答應了會養他的。 可他竟還是賭贏了…… 吳世孫的話果然靠譜! 道人強壓下內心的翻涌,片刻後,朝着對方微一點頭,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對方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訝然。 問也不問一句……這道人難道真的掐算出什麼來了? 可若當真算出來了,又豈會這般平靜? “道長請上車吧。”中年男人對着不遠處的馬車的方向,向道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道人乾脆地隨他一同上了馬車,一路上不曾開口問過任何。 甚至直到馬車在內宮外停下,道人下了車,待看清了自己身處何處之後,面上依舊不見絲毫神色變動。 中年男人在心底嘆了一聲。 高人不愧是高人。 道人被帶去了御書房,一路只是目不斜視地走着,而不曾左顧右看打量過任何。 “道長請進吧。”守在御書房外的李吉迎了上來,邊將人往御書房中帶,邊笑着道:“咱家可是同道長有過一面之緣的,不知道長可有印象了?” “自是記得的。”面對這位太監總管,道人語氣平靜,沒有惶恐,更無藉機討好結交之意。 “陛下這會子還沒下早朝,有勞道長先在此稍等等了。”李吉客氣地道。 道人點了頭。 “道長請坐。” 李吉命人上了茶,在一旁同道人說了會兒話。 道人只是答着,而並不主動攀談,也不曾探問此次請他入宮的緣由。 李吉看在眼中,心裏有着猜測。 這般模樣,若非是極能沉得住氣,那便是當真不將身外俗物放在眼中了。 而無論究竟是哪一種,可見都是個不簡單的。 如此等了約近半個時辰,御書房外方纔響起了太監的高唱聲。 “皇上駕到——” 一干太監宮女連忙行禮,道人聽得動靜,遂也起了身。 慶明帝走了進來。 “貧道參見皇上。” 道人作勢要行跪禮,卻被慶明帝伸手攔住。 “大師不必多禮。” 對待真正有用的能人,他一向很樂意給予優待。 而之所以遲了幾日纔將人請入宮中——決心要用的人,當然要查清楚所有的底細才能放心。 這道人是寧陽人士。 提到寧陽,自然就想到了吳家。 但正因此,他從一開始反而就不曾想過此人出現在京城,會是吳家的手筆。 吳家做事向來謹慎,絕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行事。 而結果也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此人雖是寧陽人士,但與吳家並無牽連。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因此人想要自薦,卻被向來清高的吳家人拒之門外。 現下想來,慶明帝不禁有些慶幸。 如此高人,甚至可預測出奉天殿之事,若當真爲吳家人所用,麻煩只會更多。 “大師先前的事蹟,朕已有耳聞。大師當日獨身入夏府,言明邪祟之事,可謂心懷大義,令朕十分欽佩。” 慶明帝道:“眼下恰值玄清殿初建成,朕亦在廣納天下能人異士,不知大師可願入玄清殿,替朕分憂?” 道人聞言,神態愈發肅然。 “陛下乃難得一見的仁君,若能替陛下分憂,實乃貧道的造化。” 用最正直的模樣,說最諂媚的話,這一點他向來擅長。 且吳世孫說了,這位陛下最喜別人誇讚他是一位仁君。 果然,慶明帝聽得此言,眼中笑意更濃了幾分。 …… 轉日,早朝之上,慶明帝命人宣了一道封玄清道長爲國師的聖諭。 道人自稱無法號,玄清二字,是昨日慶明帝所賜,正有使其入玄清殿主事之意。 看着那立在御階之上的道人,百官神色各異。 “陛下……” 御史宋典站了出來,正色道:“此人不知是何身份來歷,又究竟有何才能本領?陛下貿然封其爲國師,不知是否有些心急?如今民間方士橫行,不乏故弄玄虛蠱惑世人者,還望陛下能夠三思。” 雖說玄清殿納方士已成定局,且國師只是個頭銜而已,於百官之中並無實際品階。但皇上此舉,儼然是十分信任此人,既是陛下近身者,那便需再三慎重待之。 有幾位官員出言附和。 夏廷貞半垂着眼,掩去眼底波動。 如此大事,陛下竟一反常態未曾同他商議,甚至半字都沒有提及。 假條 最近的頸椎病實在有點鬧騰,今天暈的厲害,爲了保證質量,還是跟大家請個假吧。這個病呢,也沒有好的治療辦法,前兩天去醫院做磁共振,醫生也說了,任何方法都只能緩解一點,除非改變工作方式,但這個是不可能的哈哈,這是我選擇並喜歡的工作呀。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正常更新,祝大家身體健康,開開心心。 第147章 行刑 慶明帝面上是一貫的平和之色。 這些反對之言,在他意料之中。 但正如宋典所言,這是因爲衆人尚不知玄清道長的來歷與本領—— “諸位愛卿有所不知,這位玄清道長,並非尋常之人。此前,玄清道長便曾於夏家府上,預測出奉天殿即將會生出變故。對那邪氣藏身之處的預判,亦是分毫未差。” 慶明帝說着,看向夏廷貞的方向,道:“其中真假,並非是朕誇大其詞。說起來,夏愛卿亦十分清楚此事——” 百官中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原來竟是近來傳聞中的那位道長?” “只當是傳言罷了,竟是當真有如此高人?” 更多的官員選擇了沉默,只相互間拿眼神交流着。 被慶明帝點到的夏廷貞站了出來。 “這位道長確是神通廣大。當日情形,乃是臣親眼所見。且這位道長非但本領過人,更心有大義。如此能人現世,實是盛世祥瑞之兆。” 慶明帝滿意地含笑點頭。 老師不愧是老師,永遠最清楚該怎麼做纔是最恰當的。 有夏廷貞開了這個口,不少大臣一時間皆出聲附議。 先前反對的御史也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若這道人果真有真本領在,自然由不得他再多嘴置喙——畢竟欽天監世世代代就在那兒擺着呢,他總不能公然說自己反對迷信,那樣想必捶也被人給捶死了。 想他們一桐書院之所以能夠傳承至今,先生們教授的精髓可不止是辯論,更有不與真正無法扭轉的大局爲敵的處世之道。 見得這等局面,站在前面的兵部尚書紀修,眼底有着一抹看熱鬧的興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