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寧飛雁的選擇
聞言，那名士卒臉色猶豫，“可是大人，聶將軍還在城外。”
在守城時城門內會堆積大量的重物，來保證城門不會被輕易破開。
而這次聶遠率軍出城，城門雖在他們走後再度閉合，但重物是移開的。
若是按照馬文英的意思，便是需要將重物重新堆積，將城門口堵死。
馬文英看向那名士卒，語氣威嚴道：“城內有敵軍細作，若是被他們打開城門，裏應外合之下城池丟失，你可知是何罪？”
如此重的罪名扣下來，士卒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下去傳達命令。
楊延西目睹全過程，但一言不發。
馬文英緩了緩，纔開口對他說道：“楊將軍莫要怪本官，身爲平州巡撫若是丟了城池，本官是要掉腦袋的。”
一旦平州失守，無論朝廷還是幽州將軍府，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楊延西點點頭，“灑家理解。”
旋即便不再多言，看向城外交戰雙方。
不多時，馬文英面色一變，只見天罡營開始撤退，朝着城池奔來。
而趙雲等朝廷兵馬，則是在後方追殺。
“楊將軍，這是什麼情況？”
馬文英臉色煞白，眼前的情況他要是再看不懂，那他就是蠢貨。
沒想到天罡營會敗得如此之快，關鍵是他剛剛命人封鎖了城門。
此刻天罡營朝着城內逃亡，壓根就來不及打開城門。
“聶將軍大意了。”
楊延西嘆息一聲，“若不是他小覷了趙雲，又見勢不妙逃竄，這場仗不會敗得如此輕易。”
聞言，馬文英目光閃動，試探性問道：“楊將軍的意思是此戰全因聶遠之錯？”
前者神情平靜，“灑家可從未如此說過。”
馬文英一笑，“本官明白。”
……
城外。
此時，聶遠距離城門僅有千步之遙，但城門依舊死死關閉。
“這幫該死的東西。”
聶遠心中暗罵一聲，看向城樓之上，“快開城門！”
但城樓上卻沒有任何迴應，衆多站崗的士卒，完全不爲所動。
他回頭掃了一眼，見趙雲就在身後綴着。
“本將是平州將軍，命令你們打開城門！”
依舊無人迴應。
“該死！”
聶遠雙目赤紅，心中打定主意，待回到城中一定要將這些人全部斬首。
“馬巡撫何在？”
但同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慮，按理來說有馬文英在，不該出現這種問題。
難道說城內出現什麼問題？
莫非楊延西反了？
片刻後，只見馬文英慢條斯理地出現在城樓上，朝着下方看來。
“原來是聶將軍，怎麼如此狼狽？”
他神情平淡，語氣更是冷漠無比。
聶遠微微蹙眉，但來不及多想，只能開口道：“快打開城門，放我進去。”
馬文英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城內有反賊作亂，此時不能開城門，還請聶將軍移駕東門。”
聽到這話，聶遠只想破口大罵。
這裏是南城門，距離東門有半個城的距離，能不能活着跑到都是個問題。
“馬巡撫，先放我進城。”
但馬文英不再理會，直接消失在城樓上。
“馬文英！”
見狀，他內心咆哮，恨不得將此人生吞活剝。
追兵就在後方，卻關閉城門不肯放自己進入，完全就是陷他於死地。
但這時，呼嘯的破風聲從身後傳來。
聶遠周身一寒，連忙駕馬而逃，待逃出去一段距離後纔敢回頭。
卻見剛纔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經被一槍戳出個大洞。
剛纔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恐怕這個洞就出現在他身上了。
“該死的馬文英！”
眼見天罡營的士兵損失大半，他內心都在滴血。
“撤，往東門撤！”
……
半個時辰後。
平州將軍府。
聶遠臉色難看，死死盯着面前的幾人，“馬巡撫，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番天罡營戰損足足一萬三千人，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馬文英喝了一口熱茶，淡淡道：“城內有賊人作亂，意圖奪取城門，本官也是不得以爲之。”
作亂？
聶遠冷笑一聲，“爲何如今不見賊人，難道是你們將其全部抓獲了？”
“聶將軍這是何意？”
馬文英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先前鬧事的那些人彷彿憑空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派去搜捕的人一無所獲。
前者冷哼一聲，“本將懷疑城內有人私通敵軍，故意如此行事！”
說着他的視線在衆人臉上掃過，在楊延西身上停留時間最久。
而馬文英還以爲這是在陰陽自己，頓時怒道：“聶遠，別以爲你是平州將軍就能爲所欲爲。”
“此番若不是你執意出戰，會造成如何損失嗎？”
先前他就不同意出兵，是聶遠和手下兩名都尉一意孤行。
如今造成損失，反倒是過來責備自己？
“若非你關閉城門，我天罡營會損失如此慘重？”說起這個聶遠就來氣。
最終二人不歡而散，各自帶着怒火離去。
等待二人離開後，自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的楊延西眼神微閃，“今夜就是時機。”
……
城外。
秦天坐在軍營內，聽完趙雲的彙報。
“這樣說來，平州似乎是不用我出手了。”
他看向帳外，將完顏真鈺喊了進來。
當見到後者出現，趙雲面色微變，“陛下，這是？”
秦天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北漠已經成爲大乾附屬，這位是自己人。”
聞言，趙雲眼神驚奇。
完顏真鈺離開才幾個時辰，竟然就成了自己人？
而且就連北漠都變成了大乾附屬，陛下還真是強悍如斯。
“你先下去安排吧，今夜恐怖不會平靜。”
秦天說道，今夜或許就是攻克平州的機會。
“末將領命！”
等趙雲領命而去，他看向這位北漠公主。
後者面色微變，警惕地看着他，“你可是說過不碰我的。”
如此營帳內只有孤男寡女，實在是令她有些擔心。
“……”
秦天無語，這時吟霜走了進來。
“呦，這位妹妹，是陛下新找的小情人嘛？”
吟霜似笑非笑，任誰都能聽出語氣中的醋意。
而完顏真鈺自然不例外，嘖嘖稱奇道：“你外出打仗，還帶着寵妃？”
……
深夜，平州。
楊延西下定決心，快步走進軍營。
“準備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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