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銅鏡中的仙人
“在上界還是天外天？”
從石碑中的文字中提及到天外天這個地方，似乎是上界之外更廣袤的世界。
他將密室封鎖，佈下一層禁制，重新走出始祖廟。
“嚴加看守，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接近。”
隨後，他又調來一隊禁軍，加強對始祖廟的看守。
做完這一切，秦天返回寢宮，準備休息片刻。
“陛下，南疆奏報。”
不多時，陸柄走進來，遞上一份奏摺。
他接過後打開，不由得面色微凝，奏摺是明州將軍晏正陽遞來的。
自從淝水之戰後，南疆歸於平靜，便由這位明州將軍總攬南疆軍務。
陸柄見其神色不對，試探性問道：“可是南疆出了什麼事情？”
“鎮南王的十萬大軍消失了。”
“什麼？”
陸柄一怔，而後反應過來：“憑空消失？”
“按照南孟所說，鎮南王當日領兵繞道交州，但交州並未見到來人，十萬大軍確實憑空消失不見。”
秦天臉色古怪，第一時間想到始祖廟。
老皇帝在皇陵待那麼久，會不會知道太祖的祕密，那這十萬大軍的消失難道與太祖有關？
想到這裏，他看向陸柄問道：“錦衣衛中可有他的消息？”
雖未指明是誰，但陸柄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低眉順眼道：“各地錦衣衛皆未見到其人。”
“如此嗎？”
秦天心中猜測，老皇帝極有可能已經不在此界，“近來可還有別的消息？”
“北涼軍已退回涼州，世子徐鳳梅昏迷未醒。”
聞言，他心中絲毫不意外，三十萬北涼軍元氣大傷約莫只剩二十萬左右。
至於徐鳳梅更是他親手打傷，約莫要在病榻上躺個一年半載。
“綠林軍呢？”
他可還沒忘記這一夥土匪，當初在濟州境內可是鬧出不小的動靜。
“綠林軍如今已退回濟州境內，勉強佔據三縣之地，終究是羣土匪在朝廷大軍面前掀不起風浪。”
陸柄將情況一一說明。
當初在綠林起義後，朝廷便調遣各地軍隊前去鎮壓，綠林軍在最開始的連戰連捷後，迅速落入下風。
秦天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嗯，那個頭領叫什麼……似乎姓梁？”
“梁秋才。”
陸柄沉聲道：“此人據說得仙人賜福，因此籠絡一大批人號稱替天行道。”
“讓幽冥和呂布聯手走一遭，務必將此人生擒。”
秦天面上泛起冷意，此人背後必定有上界修士支持，可憑此將背後之人釣出來。
“是。”
陸柄領命而去。
……
濟州，嘉祥縣。
梁秋才坐在椅子上，面色焦灼。
在他面前的桌上，擺放着一張古樸的銅鏡，似乎很有年頭。
“仙師，能聽見嗎？”
“如今我綠林軍節節敗退，形勢危急，還請仙師出手！”
然而，無論他如何呼喚，銅鏡都毫無反應。
見狀，梁秋才面色一片晦暗，眼神中寫滿不甘心。
他原本是微山附近的一名漁民，靠打漁爲生，不說日子滋潤，混個溫飽不成問題。
直到半年前，他從湖中打撈出這枚看上去就不一般的銅鏡，鏡中有仙人賦予他呼風喚雨的能力。
“大哥。”
這時，一名精裝漢子推門而入，面色急切。
“慌什麼？”
梁秋才皺眉，不動聲色地將銅鏡收起，這才轉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朝廷的兵馬……我們被包圍了！”
精壯漢子面色焦急道：“我們怕是逃不出去了！”
聞言，梁秋才眼中閃過慌亂，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住：“有多少人？”
“約莫不下三萬之數！”
三萬……梁秋才眉心緊皺。
自從三個月前，他就聯繫不上鏡中的仙人，無論他如何呼喚都沒有迴應。
打那之後，綠林軍便節節敗退，沒了他呼風喚雨的能力，很快便被打回原形。
“如今城內還有多少兵馬？”
精壯漢子名叫王巖年，乃是如今綠林軍的二把手，負責協助他管轄兵馬，“不到五千。”
連番戰敗一路逃回嘉祥縣的綠林軍，已經沒剩下多少人手，但這些人無疑都是死忠。
“五千人……”
梁秋才心中咯噔一聲，嘉祥本就是小縣，城防並不堅固，要以五千人守住三萬人的進攻，無疑是癡人說夢。
他剛想開口，突然感覺懷中一片熾熱，當即不動聲色道：“你先出去組織人手，我稍後就來。”
“好。”
王巖年沒有懷疑，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後，梁秋才關上房門，從懷中取出銅鏡，卻見其中依稀可見一道人影。
“仙師！”
他心中一驚，大喜過望。
卻聽鏡中人影開口道：“考慮得如何？”
梁秋才陷入沉默，久久沒有開口。
“難道你自己的性命，還不如城中的百姓？”
那聲音冷笑道：“況且也不是要你全部獻祭，只不過百人罷了。”
他喉頭滾動一下，試探性問道：“只要獻祭百人，便能破局？”
“區區三萬凡俗軍隊，本座揮手間便可覆滅。”
那聲音傲然無比，其中還夾雜着自上而下的輕視。
梁秋纔再度陷入沉默，似乎內心難以抉擇。
“你可別忘記，這三個月來遭受的失敗。”
鏡中身影冷哼一聲：“這是本座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良久的沉默過後，梁秋纔開口道：“不如以敵軍的屍體獻祭？”
“你當本座那般好糊弄？”
“那便罷了。”
梁秋才搖搖頭，神情卻逐漸堅定起來：“我寧死，也不願傷害城中百姓。”
“自取滅亡。”
丟下這句話，身影逐漸消散。
而梁秋才也感受到，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體內脫離。
他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到最後，不過一場空。”
看了眼桌上的銅鏡，他沒有再拿起，反而是轉身朝着屋外走去，神情堅定。
“索性不過一死罷了。”
……
半個時辰後。
三萬大軍開始攻城，嘉祥城內的五千綠林軍也登上城頭，準備做殊死一搏。
梁秋才親臨戰陣，手持一把長劍，神情堅定。
“咚咚咚！”
在漫天戰鼓聲中，兩軍開始肉搏廝殺，場面殘酷到極致。
“王巖年呢？”
突然，梁秋才意識到不對。
一名士卒答：“那會看到，王統領獨自往城中去了。”
“不好！”
梁秋才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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