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迎春婚事
見到黛玉悶悶不樂,王湛鈞勸解道:“別傷心了。探春也是看出了繼續待在賈府本就沒有什麼出路,想要給自己搏一搏。”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替姐妹們傷心。賈府的姐妹當中,三妹妹與我的關係雖然不太好,要看着二舅母的面子,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三妹妹是最有才華的一個。二舅舅就算想要利用三妹妹,哪怕給她找個聯姻的對象,也比現在和親好吧。”
“玉兒,你還是沒看明白,賈府這些女孩當中,探春的命運註定好不了。”
黛玉不解地問道:“不可能吧,哪怕是三妹妹找個紈絝的夫婿,憑她的本事,日子也能過得不錯。”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看看賈母養孫女的做法。除了拿孫女當成是賈寶玉的玩具,就沒有教過什麼東西。甚至也不排除把她們送進宮,借她們的肚子生下一個皇子的打算。探春好強的性格根本就不符合賈母她們培養的目的,迎春又是大房的人,惜春孤僻固執,這纔是原著當中賈母到死都沒想過給孫女結親的打算。若不然,賈赦還能真的違背賈母的意願,把迎春嫁給孫紹祖不成。
“你應該知道,岳母在家裏是四小姐吧。那我問你,你在賈府住了那麼多年,聽說過你三位姨母的消息嗎?”
黛玉歪着頭想了很長的時間,纔開口說道:“除了小時候聽母親說過姨母的事情外,我從來沒從外祖母家聽到任何關於姨母的消息,甚至也沒見過姨母給府上送過什麼節禮。”
黛玉沒有再說下去了,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那三位姨母必然沒有什麼好的下場。做這件事情的就是她那位看起來慈祥和氣的外祖母。
接下來也就不必說了,賈府三姐妹的下場必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原著中,迎春被孫紹祖打死,探春和親遠嫁,惜春緇衣乞食。看起來探春的結局是最好的,但實際上呢,皇上都能用處修省親別墅這樣的手段從世家斂財,他能忍受和親的屈辱嗎?一旦兩國開戰,探春的結局自不必說。
黛玉糾結了一會,才說道:“幸好璉二哥現在變好了。我聽說他給二姐姐找了一門親事,是東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東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方紹元,應該是賈璉當初跟着清理戶部欠款的時候認識的。此人在掌管着東城的治安,手下兵丁不少。唯一的問題就是已經結過婚了,原配早逝,留下了一個三歲的男孩。不過,迎春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再這個時代算是剩女,賈府自己又不給力,方紹元的條件對她來說已經不錯了。
“這個人對迎春來說,還是比較適合的。此人深得上官的看重,又潔身自好,璉二哥的眼光不錯。”
黛玉聽了高興了起來:“既然你也說好,我就派人給二姐姐說一說,免得她提心吊膽的。”
“賈府答應了這門親事嗎?”
黛玉的心情又失落了,說道:“我聽鳳姐姐說,大舅舅、大舅母已經被璉二哥說服了,但是外祖母和二舅母似乎不同意。你說二姐姐的下場不會也和我那三位姨母一樣吧。”
應該不會,既然賈赦沒有意見,賈璉應該會有辦法的。現在,賈璉在賈府的話語權已經超過了賈政,也就只有賈母能穩壓他一頭。也就是賈璉和王熙鳳不願意養着府上那麼多的閒人,管家權纔會繼續交給二房打理。
“放心吧,璉二哥想要辦的事情,賈府裏真的攔不住。”
實際上也正如王湛鈞所說,賈母的年紀大了,就算反對,也是有心無力。至於王夫人,除了依靠賢德妃的名頭,也沒剩下什麼了。二房在賈府的威望來自於賈母,當賈母都不管用的時候,二房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璉兒,你怎麼能給迎春選這麼一個夫婿,他一介武夫怎麼配得上咱們家的姑娘。”
王熙鳳現在的底氣足,並不懼怕王夫人,說道:“人家東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怎麼也是官身,職位也不必二老爺差,怎麼就配不上咱們家的姑娘。”
賈母也說道:“鳳丫頭,二丫頭可是你的親小姑子,你怎麼能讓她去給人家做填房。”
“老太太,若不是去給人家做填房,咱們家兒姑娘怎麼能配得上人家。前些年,我給二妹妹找的人家,你們挑三揀四的就是不同意,耽誤了二妹妹這麼些年。如今二妹妹年紀大了,你們還要攔着嗎?”
“你。”賈母和王夫人頓時被王熙鳳噎得說不出話。
王熙鳳卻不管這麼多,接着說道:“二妹妹的婚事,大老爺和大太太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了。老太太你若能給二妹妹找個更好的,我立馬去推了這門親事。”
賈母上哪裏去找這麼好的親事,除了男方是二婚,有一個不記事的兒子外,根本就找不出什麼毛病。若不是填房,這樣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迎春。
見到賈母被氣得喘不過氣,鴛鴦只好解圍道:“二奶奶,老太太也是擔心兒姑娘。這個指揮使的人品怎麼樣,老太太一無所知,怎麼能輕易地同意下來。”
王熙鳳看了鴛鴦一眼,這話說得漂亮。既是給賈母解圍,也算是幫了迎春一把。若對方的人品沒問題,賈母就不能反對。
“老太太放心,此人的底細,我們爺打聽得清清楚楚。此人極爲重義氣,家裏也不缺銀子使。就是對唯一的孩子比較疼愛,生怕娶了後孃,孩子受到折磨。若不是二爺與對方極爲熟悉,二妹妹的性子又極好,保證不會虐待了那個孩子,人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二妹妹也是鳳冠霞帔的進門,接着就是五品的誥命,和我一樣的身份,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不僅和王熙鳳一樣的身份,就是和王夫人的品級也一樣。這話不僅堵了王夫人的嘴,更是堵了她的心。家裏當玩意樣的女娃,一個成了公主,一個更是馬上就要成爲和她一樣的誥命。這讓折騰了半輩子的王夫人成了笑話。
賈母心裏也明白,王熙鳳過來是告訴她們的,不是來徵求她們的意見的。她也沒有精力管那麼多了。
“罷了,要是迎春以後過得不好,別怪我拿柺棍打你這個做嫂子的。我這裏給三個丫頭準備了一部分嫁妝,三丫頭的嫁妝是南安王府準備的,沒用上。等二丫頭準備嫁妝的時候,我讓鴛鴦拿給你。”
王熙鳳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不在乎賈母的意見,但賈母同意,迎春的婚事也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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