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有仇嗎
火勢太大了，根本沒法救。
片刻後查找結果也有了。
帶着中年男人離開的捕快在路上莫名倒地不起暴斃，具體死因還在調查，中年男人亦是如此。
至於另外兩人，都死於火災之中。
“他們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還請大人一定要將孫躍繩之以法，爲他們報仇！”趙強躬身下拜，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他！”秦羽語氣冰冷的迴應道。
孫躍既然要把自己往死裏整。
那麼他也不會客氣。
“本官現在就去大理寺，趙強，你去求見肅親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稟報上去。”
“是，大人！”
安排完此事，秦羽便朝都察院走去。
孫躍身爲刑部員外郎，即便有他的犯罪線索，大理寺的人也沒有資格去查，這種案子只能交給都察院。
沒辦法。
規矩就是這樣。
就像前世當官的犯罪，只能由檢察院調查，其他部門沒有調查權限一個道理。
除非秦羽以同福樓爲着手點調查，找到孫躍參與其中的全部證據，直接稟報乾武帝一舉將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但這個難度太大了。
掌櫃死了，其他夥計雜役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就算找到，以他們的地位也不可能知道什麼核心祕密。
最主要的是，秦羽沒有足夠的時間。
一個月內查不出謀害肅親王淑人和府中胎兒之人，他自己都性命難保，這件事無疑是當下的頭等大事。
告訴肅親王，就是想讓肅親王施壓都察院，將都察院也拉下水，好分擔自己承受的壓力。
路上，秦羽將那個賬本拿出來仔細查看。
上面的確記錄了許多私鹽的來處和去處，經手的都是哪些人，具有很大的調查價值。
來到都察院，秦羽直接找上僉都御史葛天運。
葛天運見秦羽身上沾滿泥水，臉上有焦黑之物頭髮散亂，身上還散發着淡淡的焦糊味，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
“秦羽，你這是怎麼了？”
“甭提了，今天差點被燒死。”
葛天運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神色變得警惕起來：“那你來找本官幹什麼？”
“自然是讓葛大人你辦案啊，有人意圖謀害本官，大理寺三名金牌捕快喪命，其原因是兇手販賣私鹽被我發現，其幕後主使就是刑部員外郎孫躍，涉及朝廷命官只能交給都察院。”
葛天運聞言臉色大變，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謀害朝廷命官？三名大理寺金牌捕快喪命？販賣私鹽？涉及刑部官員？你沒開玩笑吧？”葛天運驚呼連連道。
“這事兒我怎麼敢拿來開玩笑？”
得到確認，葛天運臉色一白，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葛大人，你不舒服嗎？”
葛天運突然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秦羽問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也算不上直接證據，但有一個賬本，記錄了私鹽的大致來處和去除，順藤摸瓜總能查出端倪……”
不等秦羽說完，葛天運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案几上，身體前傾，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將他的話打斷。
“秦羽，我們有仇嗎？”
“……葛大人何出此言？我跟你沒有任何仇怨啊。”
秦羽一時間也有些懵，不知道葛天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沒有仇，都察院那麼多御史，你爲何非要偏偏找我這個僉都御史，把這個案子交給我？”
聞言秦羽恍然。
這個老狐狸也是怕得罪人。
這種官也最可惡，說輕點是佔着位置懶政不作爲，說重點就是蛀蟲，一個國家這樣的官員多了，吏治就要崩壞。
秦羽對此人愈加沒有好感。
“我還真沒想那麼多，大人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萬一你要是破了這個案子，可就是潑天大功，陛下一定會重賞，就是位列三公九卿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羽笑微笑着說道。
葛天運狠狠瞪了秦羽一眼：“我謝謝你了！”
人都到這裏了，葛天運不可能讓秦羽去找其他御史，只能硬着頭皮將錄事找來，記錄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全程葛天運都沒有給秦羽好臉。
秦羽也不在乎，看完筆錄沒有任何問題後，便在許多關鍵信息上按下手印，簽字畫押後離去了。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
秦羽沒有去大理寺，直接回府。
吩咐下人馬上去燒洗澡水，秦羽回到臥房，將懷裏藏着的一沓銀票和金票拿出來仔細清點。
今天差點把命交代在同福樓。
所得要是少了，那可就真是虧大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等清點完後，忍不住低聲嘿嘿笑了起來。
這趟值了！
共計得到白銀十一萬兩，黃金五千兩！
在這上京權貴遍地走，富商多如狗的地方，這點錢財肯定排不上號，但也足以讓秦羽過幾輩子奢靡的生活了。
“哈哈……好！好啊！”
秦羽將銀票仔細收好，爾後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計劃，臉色逐漸又變得凝重起來。
以身入局，陷得越來越深了。
就怕將來脫不開身，有名拿錢沒命花。
現在只希望販賣私鹽的案子在孫躍這裏終止，爾後爭取在一個月的限期內查出謀劃肅親王淑人的幕後兇手。
這個幕後兇手未必就是真正的幕後兇手。
只要分量足夠，有充足的理由行兇，能給肅親王一個交代就行，絕不能將事態擴大化。
然後果斷辭官。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乾武帝會不會秋後算賬，這一點讓秦羽頗爲頭疼，現在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次日一早。
秦羽按時按點來到大理寺。
他本想直接去大理寺獄的，結果有人前來帶話，說是霍振東要見他，秦羽便趕往大理寺少卿公房。
霍振東見到他一臉無奈的道：“秦羽啊秦羽，你說你沒事幹去刑部招惹人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嘛！”
秦羽皺了皺眉：“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劉全死了，刑部的人說是你威脅恐嚇致死，是在剷除對自己不利的證人，還說你誣陷刑部官員，已經向我大理寺發起了質詢，還提請都察院要對你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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