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的美
“這小子每天審問兩到三個王妃的侍女，然後以證據不足之由將其釋放，但告訴她們還有嫌疑，不得離開京城隨時等候傳喚……”
“他在釣魚？”
“沒錯！那小子暗中派人跟隨，將侍女去了哪裏，路過何處，見了何人，全部記錄下來，爾後一一排查。”
“有點意思。”乾武帝摸着下巴，邊思索邊說道。
“然後那個侍女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秦羽這小子就鎖定了嫌疑人，其思維之敏銳分析能力之強悍，着實讓我有點喫驚。”肅親王有些感慨的道。
聞言乾武帝臉色微沉，冷哼一聲道：“看來這小子本事不小，以前都是在藏拙，不想得罪人只想撈好處，這次被你逼得不行才施展出了真才實學。”
肅親王深以爲是的點了點頭：“陛下說的沒錯，這小子鬼心眼多得很，竟然想拿這個結果糊弄本王，顯然是意識到繼續查下去會很危險，想抽身事外。”
“抽身事外？他倒是想的美！”
乾武帝冷冷的道：“既然是把利刃，那就得朕做點事情，等你這個案子結束，朕便把他官職升一升，給他點壓力逼着他好好整頓一下貪官污吏。”
肅親王搖了搖頭：“怕是不好給他升官，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是他逼死了孫躍，風評太差了，提上去有損陛下您的威名。”
聞言乾武帝也是怒不可遏：“朕知道此事，是有人故意將事態擴大化的，真是該死！”
肅親王顯然不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道：“陛下，既然秦羽這小子害怕危險，你又想好好用他，何不派人保護他？要是被人弄死了那就可惜了。”
“以他現在的表現還不夠格。”
乾武否決完這個建議後，盯着肅親王說道：“你上次的提議朕覺得可以，明日朕就要頒佈旨意，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肅親王哈哈大笑道：“有什麼好準備的？陛下你要來就來狠點，只要不影響我喫喝玩樂過好日子就行！”
……
下衙時間未到，秦羽便回府了。
他令人燒了壺熱水，沖泡了一杯苦丁茶，靜置片刻後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下一刻便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呸！呸！”
將口中茶水吐出去，秦羽吐槽道：“這苦丁茶這麼苦，有什麼好喝的？真搞不懂肅親王爲何愛喝這玩意兒。”
用清水漱口後，秦羽咬牙又喝了一口苦丁茶，忍着將其吐掉的衝動仔細品嚐，將其特點牢牢記在心裏。
然後他又將雷公藤拿出來，用沸水沖泡，靜置片刻後喝了一口，瞬間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苦！
非常苦！
不比苦丁茶差。
秦羽強忍着沒有將其吐出來，仔細品嚐，逐漸發現了跟苦丁茶的不同之處。
苦丁茶雖然苦但卻有一點茶的清香，茶湯停留在舌尖舌根片刻後嚥下去，口腔內有甘涼的感覺。
而雷公藤不同。
就是純粹的苦。
秦羽又將雷公藤的茶湯倒進苦丁茶的茶湯裏面，攪拌均勻徹底混合後，喝了一大口仔細品嚐。
爾後他發現竟然品不出雷公藤的苦味，這意味着雷公藤的苦味，被苦丁茶的苦味掩蓋住了。
秦羽又將更多的雷公藤茶湯倒入苦丁茶茶湯裏面，然後發現雷公藤特有的苦味能品嚐出來了。
顯然，劑量的掌控極爲重要。
只要放得合適，哪怕是肅親王這種愛喝苦丁茶的人，也休想喝出來，王管家這才能長期在茶湯中做手腳，讓肅親王斷子絕孫。
至於肅親王如何讓那位婢女懷上，應該是其中一段時間王管家不好下手，亦或者是肅親王有一段時間沒喝苦丁茶。
“如何將此事合情合理的揭露出來呢。”
秦羽眉頭緊皺，把玩着茶盞說道。
次日。
秦羽照常趕往大理寺。
趙強還在暗中調查孫堅，至今未曾找到合適的案子將其牽扯進來。
林敬還在繼續審問百花樓，以及與百花樓往來密切的人，至今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整個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停止狀態。
自從秦羽接手這個燙手山芋的案子以後，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都不再過問他的事情，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特別自由。
秦羽明白，這些人是不想介入此事，以免惹禍上身。
不過也好，正好樂的輕鬆自在。
秦羽懶得親力親爲調查那些相關人員，連他的金手指都暫時無用武之地，浪費那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他乾脆換上便裝離開大理寺，帶着兩個在大理寺門口侯着的家丁，一起前往西直市。
那裏是大乾京城窮人賣身之處。
什麼賣身葬父賣身爲奴的，富貴人家賣自家家奴的，倒賣人口的人口販子，甚至連官方的人也有，專門賣查抄的官宦人家子女。
這個世界雖然不是奴隸社會，但總有一些人生而爲奴，或者是因爲各種原因成爲奴僕。
既然穿越做了老爺，就要好好享受一下做老爺的滋味，秦羽打算買兩個婢女伺候自己。
還沒有走到西直市，路過一處張貼公文皇榜告示牆時，秦羽看到有一羣人圍着在看，不由得來了興趣。
他朝跟前走了走，周圍百姓的熱烈的討論聲便傳入了他的耳朵。
“報應！報應啊！肅親王終於遭報應了！”
“囂張跋扈了這麼多年，公然包庇貪官污吏，逼死忠良賢臣，這是他該有的報應！”
“沒錯！肅親王平日裏行事也太過分了，不知道多少朝廷命官被他毆打過，陛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早就該懲治了！陛下還是賢明的，沒有因爲是自己親弟弟，就這樣一直包庇下去。”
“……”
秦羽聞言不由得心中一沉。
該不會是肅親王真信了那老鴇的鬼話，對乾武帝產生了懷疑，乾武帝怒而將其懲戒了一番？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導致肅親王失寵？
不行！
這事兒得搞清楚了！
要是肅親王真要失勢，自己沒了靠山，還查個屁的案子啊，想辦法保命纔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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