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嚐嚐羊肉湯
聽到這個數字，秦羽也忍不住罵了句“該死”。
他知道煙商富。
但沒有想到富到了這等程度。
早知道摸進衛健賬房，順走個十幾萬兩銀子算了。
“將所有髒銀運到都察院司務廳，備案留底後移交戶部國庫，一應人犯全部押解至……”
說到這裏秦羽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人犯肯定是要押送至都察院大牢的。
但鬼知道都察院爛成什麼樣子。
遠的不說，就說葛天運，就已經跟刑部侍郎狄雲暗中勾結在了一起，大理寺少卿霍振東亦是如此。
可他沒有選擇。
“就押解至都察院大牢吧。”
說完秦羽頓了一下，盯着趙強道：“本官身邊現在值得信任的人不多，這些人犯干係重大，你就辛苦一下今日不要去休息了，親自盯着他們，天亮後本官入朝去見陛下，看能不能找一批可靠的人看管他們。”
“大人放心，卑職定當不負所托。”趙強拱手錶態道。
“好，走吧。”
“對了大人，馮志遠好像病了？”
“病了？”秦羽眉頭皺了起來。
“嗯，應該是凍的，似乎發燒了，您看要不要……”
趙強話還沒有說完，秦羽便將其打斷道：“廢什麼話，趕緊去請大夫，這老小子不能死！”
說着秦羽快步走出房間，就見馮志遠的兒子跪在雪地裏將他抱在懷裏，還有幾個子嗣和婦人圍成一圈將其護住。
秦羽湊過去看了看，只見馮志遠臉色蒼白如紙，閉着眼睛瑟瑟發抖，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算了，先別往都察院大牢帶了，將他們全部帶進房間，找人去給弄點薑湯服下，等好些了再將其帶回都察院大牢，記得給馮志遠把火盆棉被安排上。”
憂心忡忡的叮囑了幾句，秦羽看了眼天色。
只見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眼看着就要天亮了，是時候去見乾武帝了。
“姜青山，陪我走一趟。”
秦羽騎乘駿馬朝皇宮疾馳而去，路上突然想到這樣似乎不太合適，應該給葛天運和褚安平打個招呼，否則就是越級辦事了。
想到這裏，秦羽調轉馬頭朝褚府疾馳而去。
褚安平此人還行。
葛天運？
還是算了吧。
他不配。
此時街道上已經有百姓上街，做早市的商販已經忙活了起來，到處飄蕩的飯菜的香味。
秦羽不由得覺得肚子有點餓。
這時自穿越以後第一次通宵加班，而且今天白天估摸着還得加班一天，秦羽心想等這案子結束後一定要好好休息幾天纔行。
很快他便來到了褚安平府上。
褚安平已經穿好官服，顯然是準備都察院。
見到秦羽後有些詫異。
“你怎麼又來了？”
秦羽拱手而拜道：“褚大人，昨夜在馮志遠府上查出來歷不明的鉅額金銀，鹽商衛健府上同樣如此，又有馮志遠和孫躍販賣私鹽分潤好處的賬冊，茲事體大，下官以爲當面稟陛下，特來邀大人同去。”
褚安平聞言呵呵笑道：“這等在陛下面前露臉的機會你還能想着老夫，着實令老夫欣慰。”
“大人何出此言？沒有大人支持，下官豈能拿下馮志遠？此案大人居功至偉！”
“好了，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說了。”褚安平擺了擺手道，“你去向陛下面稟此時，老夫要坐鎮都察院，免得有宵小對人犯打什麼主意。”
秦羽躬身而拜：“大人高義！大人所爲下官必定面稟陛下。”
“去吧，去吧。”
褚安平擺了擺手，老臉上的笑容頓時綻放開來。
秦羽立刻翻身上馬朝皇宮疾馳而去。
姜青山跟在秦羽身後，暗暗感嘆做點實事真是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皇宮不是那麼好進去的。
秦羽足足在宮門口等了三盞茶的時間，這才被準允入宮。
讓他意外的是，乾武帝接見他的地方既不是議政殿，也不是御書房，而是御膳房。
御膳房裏面非常暖和。
乾武帝正在用餐。
一碗清湯羊肉，兩塊餅子，以及一碗榨菜。
秦羽看到後很是喫驚的道：“陛下，你早餐就喫這些？”
乾武帝白了秦羽一眼道：“你以爲皇帝早上喫什麼？冷熱葷素隨便湊合都是十八個菜？還是說頓頓都是九十九個菜式？”
秦羽乾笑一聲道：“民間傳說陛下您用膳都是……嗐，反正就是喫得很好，過的跟神仙似得。”
“哼。”
乾武帝哼了一聲，話鋒一轉道：“說吧，什麼事。”
秦羽神色肅然，言簡意賅語速極快的將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爾後將賬冊逃出來雙手高高舉起。
“這是販賣私鹽的賬冊，所得利潤鹽商只得一成，其餘九成都交給了馮志遠和孫躍，其數額簡直觸目驚心！
而孫躍也好，馮志遠也罷，府中所查處的銀子卻遠遠不及賬冊上的數字，可見背後還有人拿走了銀子！”
乾武帝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曹景雲上前接過賬冊放在乾武帝身前。
乾武帝沒有翻閱，微微一笑道：“也就是說，昨晚秦愛卿一夜未眠，至今未曾喫飯？”
秦羽點頭：“沒錯。”
“嗯，正好嚐嚐朕的羊肉湯，這可是朕老家的味道，你在京城想喫都喫不到。”
聞言曹景雲擡了擡眼皮，露出喫驚的神色，但隨即又低下了頭，朝一旁的小太監勾了勾手。
“去給秦大人盛羊肉湯。”
秦羽則躬身拜謝：“謝陛下！”
“賜座。”
曹景雲聞言瞥了眼秦羽，親自去端來一把椅子，放在餐桌的另一端，秦羽表示感謝後卻沒有坐。
“陛下，微臣在辦這個案子的時候幹了幾件違反大乾律法的事情，還請陛下懲戒。”
“哦？”
乾武帝笑了笑，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事，說來讓朕聽聽。”
“陛下，微臣爲了避免錯過最好的抓捕時機，從肅親王那裏借調府兵，用私兵抓捕搜查嫌犯和朝廷大員，違反了大乾律法。”
乾武帝啞然失笑：“朕曾經傳有口諭，準你在特殊時候可調用肅親王府兵，豈能說是違反了大乾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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