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這小子
秦羽翻了個白眼說道。
聞言乾武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一旁的曹景雲見狀暗暗稱奇。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秦羽敢跟乾武帝翻白眼了，關鍵乾武帝還不生氣，甚至很開心。
“那可不？有多大肚子喫多少飯，德不配位容易暴斃，陛下你還是說正事吧，微臣還急着回去辦案呢，一天不將狄雲幹掉微臣一天心裏不舒服。”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催朕？”
乾武帝雖然在罵人，但臉上沒有一絲憤怒的表情，也沒有追究，罵完後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可知朕今日爲何要突然宣佈這件事情？”
“不知道。”
見秦羽想都不想就直接說不知道，乾武帝臉色微沉，冷冷的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真把朕當成三歲小孩了？”
秦羽有些無奈的道：“陛下啊陛下，微臣的職責是查案子，你問微臣這個幹什麼？”
“少廢話，說！”
“那微沉可就說了啊，說錯了陛下你可不能翻臉。”
“你廢話試試？”
“好好好，陛下在這個節骨眼上宣佈此事，無非就是逼着羣臣開始搞黨爭，讓他們內部亂起來唄。”
話音剛落，曹景雲就上前一步厲聲訓斥道：“混賬東西，你怎麼說話的？陛下豈會想讓臣子黨爭？跟陛下說話你要……”
“誰讓你說話了？閉嘴！”
乾武帝訓斥了曹景雲一頓，爾後有些詫異的道：“你這考慮問題的角度還真是刁鑽，說說看你爲什麼這麼想？”
秦羽小心翼翼的看了曹景雲一眼，爾後道：
“老實說，微臣又不算什麼聰明絕頂之人，霍振東、葛天運，哪個不比微臣聰明？
可同福樓一案依然毫無進展，爲什麼？最重要的是同福樓一案背後的人已經擰成了一股繩！
只有將這股繩大亂，解開，同福樓一案才能更快查明真相，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微臣身上顯然是不理智的。”
聽到這裏乾武帝眼睛亮了，下意識身體微微前傾，將眼睛睜大了一點。
“有意思，繼續。”
“是陛下。”
秦羽拱了拱手，繼續道：
“現在好了，中書省、內閣，誰不想進去？
可怎麼進去？得立功啊！
有功勞纔能有更大可能進去！
這一點誰心裏都明白，單憑資歷還不夠保險。
那些本身沒有希望進中書省和內閣的，也想接手進了中書省和內閣的上司的位子。
怎麼辦？
也得立功！
就說葛天運和霍振東吧，這兩貨之前敷衍了事怕得罪人，今天以後陛下您看着，肯定的玩命的查案立功！
無形之中同福樓背後的那股繩就鬆了，散了，那咱們就有了可乘之機，將背後的人揪出來。”
“好！說得好！”
乾武帝眼睛亮了，拍手稱讚。
曹景雲也是一臉意外之色，沒想到秦羽有這樣的見解。
乾武帝又問：“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這次秦羽還真用腦子仔細想了一下才說：“陛下怕是有將一部分手握實權的開國勳貴，安排在內閣和中書省的意圖，這兩個衙門看似權柄極大，但實際上掣肘重重便於掌控。”
此言一出，乾武帝和曹景雲相視一眼，都露出喫驚的表情。
秦羽一看暗道一聲糟了。
裝逼裝過了！
好好辦案子就是了，表現得這麼聰明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其實也不是他多聰明。
而是現在大乾的情況某方面跟前世朱元璋立國後的部分情況有點像，開國勳貴不逐漸剷除的話下一任皇帝根本坐不穩這個位子。
這也是乾武帝一直未曾立儲君的原因。
“秦羽啊秦羽，你能有如此見解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朕以前怎麼就沒能發現你有這等智慧呢？”
秦羽連忙找補道：“陛下您可太瞧得起微臣，微臣說這些是因爲家父生前提過此事，結合陛下今日所爲才說出的那些話。”
“哦？你父親怎麼說的？”
秦羽一本正經的胡謅起來：
“家父說跟着陛下的那些老人啊，天下打下來了就該放下權柄享受清福，死死握住全力肆無忌憚的行事，又跟前朝的那些混蛋有什麼區別？
收拾他們吧，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戰友！不收拾他們吧，這天下怎麼治理？這樣下去會讓陛下很難做的！”
乾武帝聞言忍不住感慨道：“秦公所言，深得朕心啊！可惜秦公早逝，否則必是我大乾的肱骨之臣！”
曹景雲深以爲是的點了點頭：“陛下所言極是！”
秦羽也是一臉悲切之色：“我這個兒子給家父丟臉了。”
乾武帝話鋒一轉，又問道：“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何等榮耀，褚安平竟然拒絕了，你覺得是爲什麼？”
秦羽剛剛已經裝了一回逼，好不容易找不回來，豈會繼續表現聰明才智，假裝思索一番後搖了搖頭。
“那可是三公啊！以他在朝中的身份地位和威望，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反對，他有什麼理由反對？微臣也想不通！”
乾武帝深深看了秦羽一眼道：“想不通便別想了，現在說正事吧，朕準備給你調兩百御林軍，領軍將領也是你的老熟人了，楊雄。”
“多謝陛下！”
秦羽躬身而拜，暗罵乾武帝小氣，才掉給他兩百人，肅親王可比他大方多了，直接給五百餘人。
不過他也知道御林軍干係甚大，不可能給他太多，便沒有多說什麼。
“好了，退下吧，好好辦案，別讓朕失望。”
“陛下放心，微臣必當竭盡全力！”
秦羽躬身而拜退下。
等他離開御書房後，乾武帝扭頭看向曹景雲：“你對老秦說出那種話怎麼看？”
曹景雲語氣篤定的搖頭道：“不可能！老秦就是個實打實的滿腦子肌肉疙瘩的莽夫，怎麼可能有那種見解？這小子藏拙了。”
乾武帝聞言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道：“這小子真雞賊，對處安平拒官一事也是胡言亂語，分明是不想過深的捲入朝堂的漩渦之中，不過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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