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快要被氣死了
“對不起，褚大人。”
褚安平輕嘆了口氣道：“你啊，做事還是太毛躁了，得穩知道吧？你這性子很難長久下去。至於老夫也不用太過擔心，大不了御史大夫不做了而已。”
“大人……”
“好了，遲則生變，快點行動吧。”褚安平擺了擺手催促道。
秦羽也不廢話，立刻趕往皇宮。
宮門守衛見到他來求見乾武帝都很喫驚。
哪有半夜見皇帝的？
還是秦羽將事情說的很嚴重，表示事態緊急，宮門守衛這才朝裏面通傳。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個小太監來傳乾武帝口諭，讓他去御書房覲見。
見到乾武帝時，乾武帝穿着睡袍，臉上還有胭脂印記，顯然剛剛正在跟哪個妃子歡好。
被打擾了好事，乾武帝臉色自然沒有多好看，面無表情的道：“什麼事非要深更半夜的打攪朕？”
秦羽便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乾武帝聽着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他講完後便破口大罵。
“蠢貨！虧你還是大理寺出來的老人了，受害人單方面的證詞用來作爲捉拿官員的依據也就罷了，你竟然還直接先派人將狄雲府邸圍了？”
“你現在讓朕怎麼做？倘若你什麼都查不出來，讓朕怎麼跟羣臣交代？你以爲皇帝就可以恣意妄爲？要是那樣的話，朕直接派人將有嫌疑的人砍了就好了，還要你作甚？”
“證據！一切都要講證據！動不動胡亂拿人，百官人人自危，誰還敢給朕辦事？誰還敢爲天下百姓辦事？”
秦羽當然知道乾武帝說的沒錯。
但他那管得了這些？
他又不是皇帝，百官是否人人自危管他屁事？
他只想將狄雲弄死，否則狄雲遲早都得想辦法把他弄死，畢竟狄雲一個兒子死在了他的手裏。
還有就是狄雲背後的人，也必須揪出來全部幹掉，消滅掉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潛在敵人。
爾後功成身退。
至於用什麼手段他纔不在乎。
按部就班的查這個案子，鬼知道得查到什麼時候，也許屁都查不到，最後不了了之，被人惦記一輩子都提心吊膽的活着。
這樣有什麼意思？
當下必須說服乾武帝。
秦羽沉聲道：
“陛下，微臣又不蠢豈能不知道這些？同福樓一案狄雲絕對參與了，拖得越久越不好查。
現在他刺殺失敗留下尾巴的可能性極大，是最好的機會！咱們總不能給他時間擦屁股吧？
老實說微臣本不想做什麼孤臣的，但現在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做好，總不能事事都面面俱到吧？
反正微臣是豁出去了，不是狄雲和其背後的這些亂臣賊子死，就是微臣亡，大不了行動失敗陛下你將我一擄到底做個庶民罷了！”
此言一出，乾武帝氣的直跳腳。
“你放屁！朕好不容易將你提起來，找到你這麼個敢拼敢打的愣頭青，豈能輕易讓你去做庶民，過瀟灑日子？想都別想！馬上去將御林軍撤回來，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聽到這話秦羽急眼了。
“陛下，您開什麼玩笑？這世上哪有什麼事情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陛下您怎麼就一點冒險精神都沒有？”
“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陛下這麼說話？你有幾顆腦袋好砍的？”
曹景雲聞言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怒喝道。
乾武帝也怒不可遏：“好小子，多少年了，還沒有人敢跟朕這麼說話，你真是不知死活！”
秦羽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不由得有些緊張，心念急轉之下想到了前世的魏徵，頓時流露出一身剛正不阿之氣。
“陛下，是你讓微臣做孤臣的！孤臣是什麼？不僅僅是敢跟所有貪官污吏欒城賊子作對，更是敢跟君主吐露心聲！難道陛下你想讓微臣做個諂臣奸臣，跟你說一些虛妄誤國之言嗎？”
此言一出，乾武帝愕然。
曹景雲則眼中精光閃爍。
秦羽一看就奏效了，連忙又道：
“此次行動若是失敗還會連累剛剛做了御史大夫的褚大人，這事兒是的確是微臣考慮不周！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大不了事後陛下您就說微臣謊報案情，說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有其他人證和證詞，將事情全部推到我頭上好了！”
乾武帝聞言氣急而笑：“好小子，現在你倒是知道考慮周全了，朕還得感謝你不成？朕在馬背上打下的天下，還怕這麼點小事不成？”
秦羽大喜：“陛下，你同意了？”
“今日你若是搜不出什麼證據來，明日便自己遞上摺子，回大理寺做個捕快吧！”
“哈哈，陛下英明！微臣去了！”
“快滾吧！朕都快要被你氣死了！”
乾武帝扭過頭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等秦羽離去後，乾武帝忍不住又罵了一句：“這臭小子膽子越來越大，做事也越來越沒章法了，簡直就是個愣頭青！”
曹景雲猶豫了一下道：“老奴倒是覺得秦羽說的那些關於孤臣的話有點道理，陛下您想想，自從您登基後，除了肅親王又有誰跟您說過心裏的真實想法呢？”
乾武帝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否則朕早將他拉出去廷杖一頓了，只是這小子做事毛躁令朕頗有些失望。”
曹景雲聞言搖了搖頭：“陛下，正如秦羽所言，按部就班的查下去的話，同福樓一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了，他現在真是將命豁出去了，這樣的臣子不多了啊。”
“這倒是，就是這個小子也太過分了，帶兩百御林軍去喝花酒，這是人能幹出來的？”
曹景雲只能呵呵乾笑一聲。
他也覺得秦羽此舉有些欠妥。
好在乾武帝對此也不甚在乎，話鋒一轉問道：“你派黑水臺的高手暗中保護他了？”
曹景雲搖頭：“沒有陛下旨意，老奴豈敢私自調動黑水臺的人？保護秦羽者，必定另有其人。”
“誰？”
“狄雲，極其背後之人的敵人！”
“跟朕想的一樣，秦羽這小子似乎掀起了大浪，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乾武帝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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