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下難安
第二日，秦羽早早來到大理寺。
趙強沒在，按照他的吩咐去調查韋興武去了，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有突破誰也說不好。
秦羽不想幹等着，想了一下對姜青山說道：“青山，你必須也行動起來，去尋找當初跟請你喝酒喫肉的那幫人。”
“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韋興武再怎麼喪心病狂，也至於大白天的派人來大理寺殺本官，再說了，我這不是有御林軍跟着嗎？放心的去吧。”
姜青山聞言這才放心離去。
秦羽沒打算這樣乾等着，想了一下來到大理寺獄提審韋興文，希望能從他這裏有所突破。
韋興文明顯比之前憔悴了許多。
沒辦法。
大理寺犯人的伙食只有簡單的粗米稀粥，就連管飽都做不到，跟他之前每日山珍海味的日子根本沒法比。
住的地方更糟糕，四面漏風的牢獄，別說牀了，就連一張破被子都沒有，他每日只能躺在發黴的柴草上。
從出生以來，韋興文就沒有過過這種苦日子，一直盼着能離開大理寺獄，心裏暗自認爲韋興武一定會把他弄出去。
結果這麼久了，他愣是連人都沒見到。
所以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見到秦羽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磕頭求饒。
“大人，您就饒了小人吧！”
“受夠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放小人回家吧，大人您想要什麼隨便提，小人竭盡全力滿足您！”
“……”
秦羽靜靜的聽着，等他情緒發泄完，這纔開口。
“交出殺害魏成魏大人的兇手，本官可以讓你過得舒服點。”
韋興文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不是個傻子，知道承認這種事情的後果，連忙搖頭。
“大人，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小人哪有膽子幹這種事情啊？小人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啊！”
“假設事情不是你乾的，那就是韋興武乾的，只要你指證他，本官也會讓你過得舒服點。”
“韋興武醉心於武道，連家族生意都不參與，那就更沒有可能刺殺魏成魏大人了，大人您爲什麼非要盯着我韋家？”
“看來你是油鹽不進啊。”
秦羽臉色沉了下來，露出陰冷的笑容：“看來不對你用行不行了，來人啊，將他拉到刑房大刑伺候，讓他見識見識大理寺的手段。”
此言一出，韋興文臉色瞬間煞白，苦苦哀求秦羽手下留情，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看起來那叫一個可憐。
但就是不交代。
秦羽面無表情置之不理，吩咐獄卒使勁招呼，片刻後刑房便傳出哭爹喊孃的聲音，那叫一個悽慘。
足足打了一個時辰。
韋興文直接昏了過去，但依然絲毫沒有交代的意思，這讓秦羽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這些世家子弟也並非個個都是廢物。
涉及到整個家族時，骨頭還真夠硬的。
秦羽無奈只能暫時放棄，下令停止行刑，萬一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
折騰到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秦羽開始思考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以什麼理由跟韋興武見一面，對其展開時光回溯尋找線索。
從昨日到現在，韋興武不可能什麼都不安排。
想來想去，秦羽也沒有想到個合適的理由，喫過中午飯便決定直接派人將其召來，不需要任何理由。
正要安排，結果皇宮有小太監來傳旨，說乾武帝令他進宮覲見，立刻出發不得有誤。
秦羽無奈只能趕往皇宮，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乾武帝被鹽商和糧商，以及銀號等這些世家聯合施壓，不得不將韋興文放了。
來到御書房，金興騰、褚安平和嚴治都在，秦羽先拜見乾武帝，爾後給三人行禮。
禮畢，乾武帝瞥了金興騰一眼道：“以後你就不能叫他金將軍了，從今日起他便是我大乾的左丞相。”
秦羽聞言連忙朝金興騰躬身行禮：“拜見左丞相大人。”
金興騰任左丞相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以他的身份地位做這個位置最合適，榮耀至極卻又不掌握實權，乾武帝才能放心。
秦羽有些好奇右丞相是誰，以及西南邊軍到底會交給誰，肅親王心裏一直想着要個子嗣，肯定不會在那邊久留。
不等他詢問這些，金興騰回禮完畢後，乾武帝沉聲問道：“那個韋興文查出點什麼沒？”
秦羽心中一動道：“沒有。”
“可有明確的證據或者是線索指向，魏成之死就是他們所爲？”
“也沒有。”
“那就將他放了吧。”
乾武帝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眼中有些許微不可察的失落和不甘。
秦羽眉頭微皺道：“陛下，韋興文公然行賄證據確鑿，後又誣陷……”
結果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乾武帝瞪了一眼道：“好了，朕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將他放了吧。”
“陛下……”
秦羽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是不是有人做了什麼，讓您不得不讓步？”
乾武帝語氣有些冰冷的道：“告訴你也無妨，有部分臣子上奏對你的執法過程表示質疑，更可氣的是，各大鹽商、糧商以及四海錢莊等世家，聯合上書對你表示質疑，要求重查此案。”
聞言秦羽臉上露出幾分怒氣。
倒不是因爲一些官員和各大世家質疑他。
而是因爲這些世家竟然聯合起來給乾武帝施壓。
顯然措辭比較嚴厲，應該還帶了幾分威脅意味，乾武帝爲了國計民生不得不妥協，說話的語氣這才如此冰冷。
這一點從褚安平和嚴治陰沉的臉色，以及金興騰殺機沸騰的表情中可見一斑，世家的力量讓他們這些人也不得不妥協。
畢竟鹽、糧、錢這些東西，都是關係到民生的基礎物資，出了亂子搞不好就會天下大亂。
必須將世家打掉纔行！
想到這裏，秦羽殺氣騰騰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關乎國計民生的重要行業，豈能由世家掌控？世家不除，天下難安，皇權難穩，遲早都會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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