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是事實
要知道，乾武帝下令著書立作，其權威性和影響力可不是秦羽能比的。
他們也想啊。
可是又不敢說。
六部尚書和其他幾個重臣，對此則是羨慕不已。
乾武帝何等老奸巨猾，大眼一掃就看出來他們的想法，便繼續說道：
“那就先給咱們的三公都著書立作吧，至於其他愛卿，則先等一等，此事須得立下個章程纔行。”
“謝陛下！”
“陛下英明！”
“老臣惶恐！”
左丞相金興騰聞言大喜，連忙躬身拜謝，褚安平也連忙表示惶恐。
其他六部尚書，眼中也都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乾武帝瞥了秦羽一眼道：“好了，壽宴繼續吧。”
獻禮環節結束，接下來便是喫喫喝喝，秦羽非常低調，一句話都不說，心裏暗暗盼着快點結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乾武帝就要離去。
他能親自前來，還帶了壽禮，已經是給了褚安平天大的面子。
全程陪同顯然不可能。
臨走前他量秦羽也叫走了，說是談點關於皇家貢品被劫一案。
秦羽多少有些心虛，心想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一路上都在猜測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並且思索應對之策。
結果剛入皇宮，連御書房都沒去，乾武帝朝屏退左右侍衛，只留下曹景雲，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羽。
“這還是朕的孤臣嗎？什麼時候孤臣會這等溜鬚拍馬的手段了？老實說，今天你這手玩得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
乾武帝此舉在秦羽猜測的諸多可能之中，所以已經想好了說辭。
話應剛落，他便一臉委屈的道：“陛下何出此言？微臣拳拳報國之心，難道你看不出來？陛下太傷微臣的心了！”
乾武帝怒極而笑道：“有趣，這還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倒是說說看，你所作所爲怎麼就成了報國之心了？”
“敢問陛下，論再朝中左右局勢，在朝臣中的影響力和威望，可有能比褚大人的？”
乾武帝略微思索一番後搖頭。
沒有。
這是事實。
褚安平可是在朝堂上跟羣臣勾心鬥角博弈了多年而屹立不倒，本事如何乾武帝外清除不過。
別看金興騰是左丞相地位更高，但其影響力在軍中。
而且爲人耿直一股子軍軍旅做派，在朝堂上地位雖高，但實際上比不了出安平。
太尉嚴治也是如此。
“再問陛下，倘若微臣辦案受到褚大人掣肘，你覺得微臣還能辦下去嗎？”
“一派胡言！褚愛卿豈會掣肘你？再說了，即便他掣肘你，這不是還有朕在嗎？”
秦羽苦笑。
“陛下，微臣說的是倘若，並沒有懷疑除大人對您的忠心。
想想微臣要辦的案子吧，有膽子敢劫持皇家貢品的會是何等人？
王妃幾次催促微臣偵辦肅親王淑人被害一案，今天又訓斥了微臣，敢做這種事情的又會是何等地位之人？
褚大人年紀大了，正是功成身退的時候，倘若他想安穩退下，也爲了家中晚輩，不願橫生枝節呢？”
聽到這裏，乾武帝不由得露出幾分沉思之色，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秦羽繼續道：
“今天微臣這麼做給了褚大人榮耀，爲了保住這份榮耀，即便他不會盡心盡力配合微臣，也絕不會爲了安穩退下而掣肘。
這就是微臣的想法，陛下你別忘了，他可是御史大夫，負責的是什麼，微臣可是受到他節制的！”
聽到這裏，乾武帝的臉色依然冰冷：“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太過牽強，沒有說服力！”
秦羽聞言臉色變幻不停，眼中滿是猶豫之色，乾武帝見狀冷喝一聲。
“說！”
“好！那微臣便說了！誰不想青史留名？微臣也想！微臣做了孤臣，最終肯定不得善終……”
“一派胡言！有朕在，只要你忠心耿耿，豈會沒有善終？”
“陛下你老了，但微臣還年輕，陛下他日退位，陛下能保證繼任者是如您這般的明君嗎？”
此言一出，曹景雲勃然大怒：“混賬東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不想要腦袋了嗎？”
乾武帝臉色陰沉，眼神示意曹景雲閉嘴，冷冷的道：“繼續說下去。”
秦羽早就將乾武帝的性子給摸透了，你越是看起來冒着生命危險說些什麼，他就越容易相信。
你越是撿好聽的說，他就越是生疑，就比如今日他在褚安平壽宴上說的話。
秦羽繼續道：“那微臣就斗膽繼續說下去了，現在羣臣不但在關心內閣和中書省的人員，更關注太子之位，將來的儲君！
陛下能顧得住微臣，將來的陛下未必會護着微臣，即便想護着，也有可能被人矇蔽殺了微臣！
陛下可知微臣爲何沒有娶妻生子嗎？就是怕將來全家都不會有好下場，微臣只想徹徹底底做個孤臣！
既然無後，微臣還能追求什麼？唯有名聲！微臣偵破一個又一個大案，今日又開了這個先河，就是想青史留名！”
聽完此言，乾武帝不由得有些動容。
正如秦羽所言。
他爲何遲遲沒有定下儲君人選？
說到底就是沒看出哪個兒子能跟他一樣，能做個真正的明君。
縱觀史書，秦羽所說之事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一點都不是危言聳聽。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亙古流傳。
人人都逃不出名利二字，即便是他今日聽到單獨著書立傳也有些心動，更別說秦羽了。
秦羽一直在觀察乾武帝的表情，見狀知道事情成了，便加上了最後一把火。
“陛下！既然您已經不信任微臣，那便革了微臣的職，讓微臣早早退休好了！”
乾武帝聞言冷哼一聲道：“年紀輕輕的，退什麼休？你也別覺得委屈，朕是對你期望太大，纔會如此苛刻，歸根結底還是不想讓你行將踏錯罷了。”
“陛下……”
“好了，此事無需多言，好好辦差，你所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是，陛下。”
“明日皇家貢品的涉案人員就應該要到京城了，你做好準備接手此案。”
“是，陛下。”
“對了，曹景雲，將銀票給他。”乾武帝話鋒一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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