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心思
秦羽神清氣爽的離開皇宮回到大理寺，也不查案，乘着空閒修煉內功。
快下值時，趙強派出去盯着四海錢莊的人回來了，說是四海錢莊終於拿不出銀子來了，前來擠兌的差點沒把錢莊給拆了。
有人去刑部報官。
也有人來大理寺伸冤。
甚至還有人去皇宮門口跪着要告御狀，因爲衝擊宮門，差點被御林軍給砍了。
同時四海錢莊鄭老闆，曾在在宮門口下跪的事情，也在京城傳開了。
百姓認爲這是四海錢莊將銀子挪作他用，沒有辦法兌付出來，去向乾武帝求助去了。
聰明的，知道內情的，則明白四海錢莊在向乾武帝妥協。
這些秦羽比誰都清楚。
聽完彙報便回府去了，屁股還沒坐坐熱，胡管家前來稟報，說是左僉都御史大人，鄭經綸求見。
“他？”
秦羽很是驚訝，連忙起身去府門，將鄭經綸請到廳堂。
“胡管家，吩咐廚房準備酒宴，今晚我要跟鄭大人一醉方休。”
“不必了秦大人，我說幾句話就走，最近事情多，該死我請秦大人。”
鄭經綸擺了擺手說道。
“去準備酒宴。”
哪能客人說不喫，就真不讓去準備的？
要是鄭經綸真不喫也無所謂，今兒個得了十萬兩銀子心情好，自個兒喫。
鄭經綸沒有糾纏此事，直奔主題道：“秦大人，明兒個你得先來一趟都察院。”
“什麼事？”
秦羽明知故問道。
鄭經綸接手了魯巡一案，將葛天運和霍振東都牽扯了進去。
今早他親眼看到霍振東被帶走，用腳後跟想都知道，肯定是將他們以前一起幹過的髒事兒抖了出來。
對此秦羽還真不怕。
一是前身將尾巴都處理乾淨，霍振東不可能拿出任何有力的證據，充其量提供一些秦羽隨口可以反駁的證詞而已。
二是乾武帝早就知道他的前身不乾淨，而且早就不打算追究，霍振東提供再多證詞也沒用。
秦羽好奇的是。
就這麼點小事，至於讓鄭經綸下值後，來他家裏跟他說嗎？
肯定還有其他事情。
果然。
鄭經綸先說霍振東指證他貪贓枉法，須得按照流程取都察院走一遭。
輕描淡寫的說完此事後，鄭經綸話鋒一轉，神色鄭重的道：
“敢問大人，爲何陛下到了現在，還遲遲沒有確定中書省和內閣人選？”
秦羽明白了。
鄭經綸有點坐不住了。
他本想隨口糊弄一番，但想到鄭經綸人還算不錯，他在朝中也沒什麼朋友，其中內情也不算什麼大祕密，炒決定提點一二。
“第一，陛下就是要拖着此事，看誰會爲了官位而跳出來搞事，魯巡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還有嗎？”
“第二，陛下和三公，這段時間怕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篩選。”
“我明白了。”
鄭經綸略微思索一番後說說道，頓了一下又問：“秦大人，最近這段時間陛下跟世家掰手腕，今天鄭經綸又在宮門口跪着，據說還是大人你將他帶過去的，總感覺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不知我該如何自處，還請大人提點一番？”
秦羽啞然失笑：“既然你知道陛下在跟世家掰手腕，事情又牽扯不到你，又何來你如何自處一說？”
“秦大人。”
鄭經綸一臉坦誠的道：“此次確立中書省和內閣人選，是我等仕途更進一步的絕佳時機，錯過了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我以前爲了明哲保身，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政績，想要更進一步只能在這場風雨中立功，還請大人指點方向。”
說着鄭經綸竟然站起來對他躬身一拜。
這讓秦羽很是意外。
監察百官，位高權重的都察院僉都御史，竟然再在自己面前擺出如此低的姿態。
秦羽連忙起身將鄭經綸扶起來，然後將其按在座位上。
“鄭大人何至於此？快快起身，請坐，請坐！”
鄭經綸人倒是坐下了，但還是拱了拱手道：“陛下乃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胸懷魄力無人能敵，從種種跡象來看，勢必要決心除掉世家頑疾，這恐怕是我最後的立功機會了。”
秦羽能夠理解他。
誰又不想成爲位高權重之人呢？
當初魯巡就是如此，韋家爲了支持他鋌而走險刺殺魏成，以至於牽扯出一連串的事情，現在被滅滿門更是成了定局。
“這個……有點不好說啊。”
“秦大人……”
“不是，你別再鞠躬了，快坐下，不是我不提點你，而是不知道怎麼提點你，你也說了陛下在跟世家掰手腕子，你一個都察院的僉都御史也插手不了啊。”
秦羽不是敷衍他。
而是真沒轍。
這時都察院的職責決定的。
聞言鄭經綸露出滿臉失望之色，秦羽見狀安慰道：“你將魯巡一案辦好，其實也算是爲陛下剪除韋家羽翼，再將牽扯進來的官員收拾了，想必陛下對你也會青眼有加。”
“哎，只能如此了。”
鄭經綸嘆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道：“除了這兩件事情，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大人。”
“哦？什麼事？”
秦羽頓時來了興趣。
鄭經綸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大人，肅親王淑人被害一案，你還在調查嗎？還想調查嗎？”
秦羽聞言神色肅然：“你知道些什麼？”
鄭經綸一本正經的道：
“秦大人，此案牽扯多大，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現在沒有旁人，我便直言了。
倘若你想查下去，那我便告訴你。
倘若你不想查下去明哲保身，那麼今日你我之間就沒有談過此事，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泄露此事。”
聞言秦羽臉色變得很是糾結。
查吧。
敢謀害肅親王淑人的幕後主使，絕對是個非常可怕的人，一旦查到真正關鍵的的線索，會讓他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
不查吧。
肅親王和王妃都盯上了他，再不有所推進，恐怕也有麻煩。
王妃還好，做事多少講點規矩，沒有那麼可怕，肅親王就不一樣了，完全是個無法無天的瘋子。
如今他在西南邊陲，帶原本屬於撫遠大將軍金興騰的精銳軍隊，估摸着現在一切都已經穩定，人很快就要回來。
到時候要是沒有絲毫緊張，保不齊這個瘋子就要抽刀子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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