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拒之門外
譚波仲早不來晚不來，竟然在這個時候來，這對目前的審訊進度破壞極大。
渡邊山本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朝外面大喊：“譚大人救我！他們要廢了我，快來救我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可別忘了我們的關係！”
聞言秦羽笑了。
他本來還爲如何應付譚波仲而發愁，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一，身份地位在那裏擺着。
現在渡邊山本這麼一嗓子喊出去，秦羽便能以懷疑渡邊山本跟譚波仲有勾結而拒絕，並且爲後續讓都察院調查他買下種子。
即便出了什麼意外渡邊山本沒有交代，他也能擺脫自己不尊重上官的罪責，鬧到乾武帝那也能說得過去。
這個渡邊山本真是個蠢貨，大理寺獄可不小，內部又彎彎繞繞的，他這麼扯着嗓子喊譚波仲未必能聽得見，反倒暴露出了一些非同尋常的信息。
“傳本官的話，就說渡邊山本誣陷譚波仲大人跟他關係莫逆，本官正在調查此事，爲了避嫌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便相見。”
秦羽擺了擺手說道。
衙役立刻轉身去傳命。
渡邊山本懵了。
“三公九卿之一的鴻臚寺卿你都不見？你忘記自己的官階，忘記自己身份，忘記尊卑有別了嗎？”
聞言秦羽冷冷一笑。
“看來你對大乾衙門還是不夠了解啊，別忘了這裏是大理寺不是鴻臚寺，沒看到譚波仲連大理寺獄的門都進不了嗎？”
秦羽就差沒直接說鴻臚寺這個沒有什麼實權的衙門，在大理寺面前屁都不是，鴻臚寺卿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渡邊山本又不傻，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神色不由得再次變得絕望。
姜青山原本因爲鴻臚寺卿譚波仲的到來而有些忐忑，看到秦羽的態度後頓時又有了底氣。
反正不管怎麼樣出了事都有秦羽頂着，以乾武帝對其的寵信程度，最後肯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而且秦羽的理由非常合理。
其他大臣想找事也找不到。
剛剛渡邊山本的話語中已經隱晦的牽扯出了譚波仲，姜青山正好拿來作爲把柄，冷冷的道：
“你以爲我們什麼大理寺是幹什麼的？如果沒有掌握什麼，會大動干戈的將你們抓來？以爲我們對你跟譚波仲大人的關係，真的一無所知？”
“這……你們要是知道又何須問我？”渡邊山本心虛的反問道。
“蠢貨！問你只是需要一個人證而已，你以爲你存在的價值是什麼？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本官耐心有限，最後問你一次，交代還是不交代？”姜青山冷冷的道。
“大……大人，您讓我考慮一下。”
“給臉不要臉！本官先挑斷你的腳筋你再考慮好了！”
姜青山聞言大怒，怒斥一聲上前提起其右腳，開始脫其鞋襪，一副馬上要動手的模樣，嚇得渡邊山本瘋狂掙扎大聲喊叫。
“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求求你了，不要割我的腳筋！”
聞言姜青山笑了。
“這纔對嘛，交代吧。”
說着將其腳腕鬆開。
呼！
渡邊山本長長的吐了口氣，將目光落在秦羽身上，小心翼翼的道：“秦大人，我自來到上京之後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如果老實交代了你真的能放過我嗎？”
顯然，他知道這裏誰纔是真正說了算的人，審問他的姜青山，不過是秦羽一個手下而已。
秦羽微微一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只需要查明真相將背後的人揪出來，倘若你真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又何必爲難你？”
“我怎麼相信大人您說的話？”
“混賬東西，事到如今你還……”
秦羽擡手打斷姜青山的訓斥，淡淡的道：“如果連證人也殺，以後誰還敢在大理寺老實交代？橫豎都是死，他們豈不是都要拒不配合了？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這……”
渡邊山本想了一下點點頭：“大人您說的有道理，我交代了，我原本只是個單純的追求武道極致的武士，在我離開櫻花國之前曾有官員找上門……”
就在此時。
門外傳來衙役的呼喊聲。
“大理寺卿郭遠懷大人到。”
聽到這話，渡邊山本立馬住嘴，眼中又燃起希望的火焰，看向審訊房的大門，心想肯定是鴻臚寺卿譚波仲，將同爲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郭遠懷給請了過來。
那可是秦羽這個大理寺少卿的上司。
只要他發話，秦羽今天就審不下去了。
秦羽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但隨即又舒展開來，起身前去迎接。
他並不怎麼擔心。
原因有二。
其一，通稟的人只說他來了，沒有說譚波仲來，那就說明郭遠懷並沒有給譚波仲面子，否則以譚波仲的身份應當陪同前來。
其二，郭淮元還真未必瞧得起鴻臚寺這等沒有實權的衙門，秦羽剛剛派人傳的話他肯定也知道了，其中意味不難猜測，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他豈能錯過？
事實正如秦羽所料，郭遠懷只帶了一個隨從。
“下官拜見大人。”
“免了吧。”
郭遠懷擺了擺手，快步朝審訊室裏面走去，同時問道：“是不是審訊到了關鍵的時候？”
秦羽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剛剛被譚波仲給破壞了，現在他聽到你來了，又燃起希望不肯說了。”
“是不是牽扯到了譚波仲？”
郭遠懷頓住腳步，神色鄭重的盯着秦羽問道。
秦羽很謹慎的說道：“就目前渡邊山本的表現來看，譚波仲大人怕是脫不了干係，具體如何還得看他如何交代，以及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好，此事涉及九卿影響極大，接下來由本官親自審問，你作爲輔助，到時候有什麼矛頭大部分也會衝着本官來。”
“是，大人。”
秦羽躬身應道，心中略有些不悅。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這個時候出來摘桃子，能瞞得住誰？
乾武帝又不是傻子。
大理寺的人立功那也是他大理寺卿領導有方，並不影響他的功勞，況且他還是乾武帝的心腹，沒必要搞這麼難看的喫相。
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九卿之一，真正引起了這位大理寺卿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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