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懷疑對象
爾後轉身對衆人說道：“諸位大人，秦大人也是公事公辦，咱們好好配合便是，清者自清不必着急。”
說完看向秦羽：“秦大人，那就從本官這開始吧，有什麼你儘管問。”
“好，那就得罪了。”
秦羽也不客氣，詳細問詢了起來。
他將這麼久以來所掌握的問詢技巧全部用上了，孟昌平交代的有任何可疑之處，只能先讓其退下。
爾後他又仔細問詢其他禮部官員，得知檢查藥材的時候他們都在，這麼多人盯着，任何人都不會有下手的機會。
也是在衆人的注視下孟昌平將藥材包起來，爾後一起去交給煎藥人，然後便出現了呼延拔拓病情加重的情況。
孟昌平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秦羽正要將禮部一衆官員放了，突然趙強在一旁提醒道：“大人，這事兒不對啊，禮部官員又不懂藥材，他們有什麼好檢查的？又能檢查出點什麼？”
聞言秦羽心中一動。
對啊！
一羣不懂藥材的外行，有什麼好檢查的？
自己盡顧着找可疑之人，竟然忽略了這件事情本身的不合理之處。
“將禮部官員全部叫進來！”
秦羽下令道。
孟昌平等人又來到房間，秦羽開門見山問道：“本官有個問題不解，你們應該都不懂藥材吧？既然不懂又有什麼必要檢查？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孟昌平聞言拱手道：“秦大人有所不知，藥材事關呼延拔拓王子安危，我們即便不懂藥材也得過一遍手，免得出了問題怪到我等頭上。”
“這個理由說不過去。”
秦羽搖頭，狐疑的盯着他說道。
孟昌平聞言苦笑一聲，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羽微微挑了下眉點點頭，朝房間後面走去。
孟昌平緊隨其後，湊到他耳邊說道：“秦大人這就不懂了吧？這就是爲官之道啊，你想想看，咱們禮部該做的都做了，任何細節都把握過了，出了事兒是不是就怪不到我們頭上了？懂不懂不要緊，做沒做纔是關鍵啊。”
秦羽聞言愕然。
竟然是這麼個理由。
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個意思。
但問題是……
他覺得沒必要啊。
好像感覺呼延拔拓一定會出事兒似得，在提前規避風險。
猶豫了一下，秦羽沒有將心中懷疑說出口。
“明白了。”
孟昌平聞言輕嘆了口氣：“官場險惡，咱們這些不受寵的普通臣子想要安穩，就得如履薄冰事事小心，誰知道千防萬防，還是出了這種事事情。”
“確實防不勝防。”
秦羽隨口應了一句，讓孟昌平回去。
此時禮部官員都以爲自己沒事了，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秦羽將他們喊住。
“諸位大人且慢。”
孟昌平聞言愕然：“大人，你還有什麼事？”
“本官還有點事情需要問一下。”
秦羽沒有看他，掃了滿臉疑惑的其他禮部官員掃了一圈後問道：“你們都不懂藥材，本官想知道是誰提出這個提議檢查藥材的，還是說你們都認爲該這麼幹，以免出現什麼問題後怪在你們身上？”
聞言孟昌平眼中閃爍一絲慌亂。
秦羽沒有捕捉到。
當幾個禮部官員將目光落在孟昌平身上時，秦羽不由得心中一動，總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
“也就是說，這個提議是孟大人你提出來的？”秦羽盯着孟昌平問道。
孟昌平微微頷首：“沒錯，原因本官已經給你講過了，秦大人，你不會是懷疑是本官在藥材中動了手腳吧？”
“暫時還沒有，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搞清楚而已。”秦羽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孟昌平問道：“本官只是覺得你的理由太過牽強，孟大人，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原因嗎？”
聞言孟昌平臉色沉了下來：“秦大人，你果然在懷疑本官！既如此，那本官便留在此地任由你調查好了！”
說完氣呼呼的坐了下來，扭過頭去不看秦羽。
秦羽現在可沒心思安撫的他的情緒，正要問詢其他禮部官員，就聽到外面響起趙強的聲音。
“大人，藥鋪掌櫃夥計都帶來了，您是現在問話，還是待會兒再問？”
“現在就問，將人帶進來。”
秦羽冷冷的說道。
現在他已經確定了懷疑對象，就是孟昌平，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在衆目睽睽下對藥材做手腳的。
只要將藥材鋪掌櫃和夥計等人排除，便可使用最後一次機會，對其展開時光回溯了。
很快藥材鋪的掌櫃和夥計便被帶了進來。
不等秦羽開口，兩人便跪在地上邦邦邦磕頭。
邊磕頭邊高聲疾呼。
“大人，您就是借我們百八十個膽子，咋們也不敢幹這種事情，這可是滅九族的重罪啊！”
“是啊，我們全家老小都在京城，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能連累家人不是？”
“……”
兩人的表情和表現完全符合一個平頭老百姓受到冤屈，見到能決定他們命運的位高權重之人時的反應。
以秦羽子穿越而來的辦案經驗判斷，這兩人沒有問題，除非他們的演技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
不過秦羽也沒有輕易斷定此事。
他讓經驗豐富的趙強去分開審問，爾後將目光落在禮部一位議制司主事身上：“對於孟大人提出檢查藥材一事，當時你是怎麼看的？你的同僚又是怎麼說的？”
議制司主事聞言就要回答，秦羽擡手壓了壓，雙手將斬雄劍高高舉起，沉聲道：“本官希望聽到實話，倘若你的口供跟其他大人的不一樣，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他這麼說，是爲了避免此人官官相護說出些擾亂他判斷的假話，浪費了他最後一次時光回溯的機會。
議制司主事聞言臉皮子抽了抽，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下官當時聞言覺得沒必要，咱們不懂的東西看了又有什麼用？但孟大人說的也有道理，就勉強同意了。”
“當時你有沒有表達出你覺得沒必要？”
“當然，好幾個同僚都這麼說。”
“誰？”
“王大人，李大人，趙大人，對了，胡大人也說過。”議制司主事接連點了幾個人說道。
被點到的幾個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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