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臣說的是假如
也沒心思看腦海中的時光回溯畫面了，緊緊盯着乾武帝，心想他說的皇子是幾人，包不包括大皇子。
羣臣也有些喫驚的看着乾武帝。
派自己親弟弟去不說，還要派自己兒子去打仗，從古至今這樣的皇帝也沒有幾個，這一點不服都不行。
“大皇子李承業，四皇子李守業，將擔任左右先鋒，衝殺在最前面，爲我大乾軍隊做個表率！”
此言一出，羣臣神色都有些古怪。
大皇子李承業。
四皇子李守業。
都是之前在春獵時，乾武帝明言取消其繼承太子之位的皇子，現在突然又要隨軍出征，難免令人多想。
秦羽聞言大喜。
下意識的，他將目光落在了蘇天鵬身上。
就見蘇天鵬臉色肅然，眼中閃爍着精光。
略微沉默一番後，蘇天鵬站了出來。
“陛下不可，皇子身份高貴，豈能冒險上戰場？我大乾兵多將廣，還請陛下指派其他將領！”
乾武帝搖頭：“身份高貴就不能上戰場看了？朕的皇弟肅親王，身份不比他們高貴？要不是秦羽勸諫，朕都打算御駕親征！”
蘇天鵬聞言愕然。
下意識扭頭看向秦羽。
秦羽坦然與之對視，乾笑了一聲。
蘇天鵬收回目光，拱手道：“秦羽勸諫的好！陛下絕不可御駕親征，要是老臣知道了，也會極力反對！既然陛下執意讓兩位皇子出征，那就別讓他們做先鋒大將，那太危險了，做中軍將領即可！”
聽他這麼一說，秦羽這才注意到乾武帝是讓大皇子李承業和四皇子李守業做先鋒大將，剛剛他還真沒注意到這點。
現在不由得心中暗罵乾武帝這心是真夠狠的，兒子多了死幾個不在乎是吧？
之前他還在想乾武帝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想給兩位皇子重新競爭太子之位的機會，現在他有點懷疑了。
這事兒他絕不同意。
大皇子要是掛了，他支持誰去？
“陛下，臣同意蘇老丞相所言！”
秦羽唰的一下站出來，拱手道：“陛下您派兩位尊貴的皇子出征本就不該，現在又讓他們做先鋒大將，豈不是胡鬧？”
此言一出，羣臣愕然。
都將目光投向秦羽。
心想這是瘋了吧？
敢跟乾武帝這麼說話？
秦羽其實早就摸清楚了乾武帝的脾氣，只要言之有物言之有理，加上對他的信任，即便生氣也是一時，不會有多大風險。
而且如此忠言直諫也符合他孤臣的人設，給朝中的沒有站隊的清流留下好的影響，逐漸擴展自己的影響力。
“胡鬧”這個詞讓其乾武帝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惱怒的道：“秦羽，你最好能指出朕何處胡鬧了，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效果達到就行，過猶不及。
秦羽拱了拱手道：“陛下請恕罪，臣也是因爲太過擔憂而失言，陛下可曾想過，萬一我大乾的皇子被俘呢？”
“哼！朕的龍子只有戰死的，沒有被俘的，朕相信他們的骨氣，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會自刎報國絕不落入敵手！”
“陛下，假如，臣說的是假如，假如敵人是了奸詐詭計將皇子困住，並且不給他們自刎的機會，將他們綁在車駕上或者是戰馬上，在最前面衝向我大乾軍隊呢？”
“射殺！”乾武帝殺氣騰騰的說道。
秦羽嘆了口氣：“陛下，誰敢下這個命令？誰又敢真的放箭射殺皇子？您問問肅親王，問問這些將領，誰敢？”
乾武帝臉色一沉：“這是朕的旨意！”
秦羽正要繼續勸說，就見褚安平站了出來。
“陛下，沒有人敢射殺皇子，哪怕有您的命令，到時候我軍束手束腳，這戰還怎麼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緊接着肅親王也說話了。
“陛下，承業和守業是你的兒子，也是臣弟的侄兒，真要出了那種事，臣弟會很爲難的。”
接下來其他大臣又是一陣勸。
乾武帝這才同意下來，不讓他們擔任先鋒大將，由肅親王根據戰況安排兩人，特別叮囑萬萬不可包庇遠離危險。
然後這個話題便揭過了。
接下來便是安排明日出徵的具體事宜，以及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糧草軍餉、兵員補充、安撫百姓等等一大堆事情。
秦羽沒有參與這些。
一是不怎麼懂。
二是想看看腦海裏肅親王時光回溯的畫面。
昨日。
大約是秦羽離開皇宮沒多久，那時候肅親王正在府上跟他肚子已經很大的小妾談天說地，突然就來了一個小太監宣旨，說是乾武帝召見。
肅親王當即就變得心事重重，連忙趕往皇宮。
見面後，乾武帝先言簡意賅的講述了大乾如今面臨的危局，然後說自己原本打算御駕親征結果被秦羽勸諫打消了念頭。
緊接着便說今日之結果秦羽早就預料到了，推薦肅親王帶兵出征，所以這纔將肅親王喊來問問他的意思。
肅親王聞言先是狠狠的罵了秦羽一句“小兔崽子，遲早找個茬狠狠抽他幾鞭子”，然後無奈的表示秦羽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最合適的出征人選，實際上他早就預感到了這一天，就是勞碌命沒辦法。
乾武帝表示過歉意後，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然後便是將領的人選。
這是個難題。
乾武帝和肅親王都同意秦羽所說，儘量不用蘇天鵬和金興騰的舊部，但讓他們無奈的是，只有他們兩人的舊部最有作戰經驗。
沒辦法。
乾武帝只能讓曹景雲將諜報司掌握的關於這些將領的所有信息，以及皇宮裏存放着的所有能調遣的將領的資料拿來。
三人還是逐個分析。
但凡是蘇天鵬和金興騰的心腹皆盡排除，留下的都是在兩人麾下任職，但被排除在覈心之外，亦或者是絕不會受兩人影響，對皇室忠心耿耿的將領。
說起來簡單。
做起來很難。
畢竟人心隔肚皮，諜報司也不可能掌握一切，只能從一些有限的信息來判斷。
定好人選後，乾武帝便提出派皇子出征的想法，剛開始肅親王是反對的，表示帶上皇子就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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