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心懷叵測
但架不住乾武帝一意孤行。
秦羽觀察了下曹景雲的表情，見他神色如常，便沒有再說什麼，這個老貨可是個貨真價實的二品宗師。
放眼天下也是極爲罕見的存在。
還有一點，那就是乾武帝這個便宜岳父本身也不簡單，早在多年前就是三品小宗師了，這麼多年又能將曹景雲當狗使喚，估摸着十有八九也是二品宗師。
就這戰力，只要不是大軍圍攻一輪長槍加箭矢投射，想要幹掉他真的很難很難，況且就目前的情況也不存在什麼精銳攻打他。
唯一的危險就是豐臺、定西兩座大營將士本省，但他們集體跳反的可能性極小，甚至說不存在。
加上乾武帝外出御林軍中的精銳也都帶着，只要能阻攔一時半刻，乾武帝也能從千軍萬馬中逃走。
秦羽覺得沒必要擔心。
文官懂這個的少。
那些武將和武將體系出身的官員可是門兒清，心裏也不覺得乾武帝能出什麼危險，所以勸諫幾句就放棄了。
只是那些文官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是每個文官都像秦羽這樣練武的，大部分都是讀書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動輒奔走一日，心裏肯定有點不願意。
但沒有人敢說什麼。
乾武帝可沒時間給他們準備，當然也沒想着他們能步行跟過去，決定下此事後，御馬監的人便牽着馬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顯然早有準備。
沒辦法。
衆人只能現場上馬，在京城百姓的愕然中，浩浩蕩蕩的出城了，前面有一千御林軍開路，後面有一千御林軍殿後。
皇城禁衛軍，乾武帝是一個沒動。
秦羽真不想喫這個苦。
騎馬這玩意兒看似瀟灑，真正騎過的人都知道，時間稍微一長胯下都得磨得疼，要是不擅長騎馬，跟不上馬屁的節奏，褲襠裏面磨爛都是正常的。
這就導致大部分常年騎馬打仗的將軍胯下都有老繭。
除了乾武帝坐的是龍輦，所有人都是騎馬，即便是褚安平這樣的老臣也不例外，沒有任何例外。
褚安平畢竟是個文臣且不會武功，年紀又大了身體不好，秦羽本以爲他會有些怨言，哪曾料他看過去後發現，這老傢伙眼中閃爍着異彩，滿是興奮。
這就讓秦羽有點搞不懂了。
“想不通？”
郭遠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笑呵呵的問道。
“嗯。”
秦羽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郭遠懷雖然是金興騰舊部，但能被委以重任擔任大理寺卿，顯然對乾武帝的忠誠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他沒有帶兵出征也能理解。
大理寺還是需要他坐鎮的。
別看秦羽平日裏在京城上躥下跳查這個查那個，一系列事後善後以及各種支持工作，以及其他重要案子和大理寺的日常，跟其他衙門的協調，都是他一手在辦。
他不能走。
而且這個傢伙應該跟褚安平站一起了，金興騰怕是也難以影響，所以不管怎麼秦羽都要對他表現出幾分坦誠。
“當年陛下就是這樣帶着大家南征北戰的啊……褚大人雖然不懂軍略但擅長政事，打下的地盤大部分都要經過他的手安排，跟着陛下出徵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了。”
郭遠懷頗有些唏噓感慨的說道。
看了眼他臉上的神情，秦羽恍然。
這是在緬懷過去呢。
人年紀越大，越知道距離死亡越近，就會越懷念過去，一如前世的他在成年後，還時常懷念兒時炸牛糞的時光。
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突然。
秦羽不再那麼擔心天狼國和毛子的入侵，他們現在暴露出野心未必是壞事，這些百戰老將都還在，大乾就崩盤不了。
要是再過幾十年，老一輩的都去了，新一輩的又沒有什麼戰鬥經歷，那時候纔是真危險。
秦羽沒有過多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很好奇乾武帝爲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但眼下腦海裏還是四皇子的時光回溯畫面，只能先等等。
郭遠懷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走策馬走到羣臣前面一點的位置，畢竟他身份在這擺着，周圍其他同僚見秦羽眉頭緊皺似在思索什麼，便也沒有出言打擾。
畢竟關係一般。
這表情當然是秦羽刻意做出來的。
要不然還怎麼集中精神看腦海裏的時光回溯畫面？
約莫一個時辰後，秦羽總算是跳着將重要內容看完了，下意識瞥了眼隊伍最前面，跟大皇子策馬齊頭並進的四皇子李守業。
這貨果然心懷叵測。
他之前的擔憂沒錯，這個傢伙真不是真心投靠大皇子的，這完全是針對大皇子設下的一個局。
昨日，這貨在被乾武帝召到皇宮前收到了一份密信，其內容便是他和大皇子要出征，以及讓他設計大皇子的事情。
誰寫的秦羽沒看出來，四皇子也不清楚。
但從他跟其麾下心腹商議此事的談話中，秦羽得知當初春獵結束，乾武帝當衆明言剝奪他的太子繼承權沒多久後，便投靠了三皇子。
他看好三皇子，覺得另外三個競爭者是被吊打的命運，早早投靠是個不錯的投資。
也正是因爲如此，讓他勃然大怒，在府上密室中將乾武帝罵了個狗血淋頭，因爲爲了投靠三皇子得到器重，他將自己的底牌抖了個底朝天。
天知道乾武帝突然會來這麼一出，給他和大皇子重新競爭太子之位的機會，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溜走。
因爲他的那些人，現在早就是三皇子的人了。
密信上的內容，是讓他假意投誠大皇子李承業，獲得信任後將其底細挖個清楚明白，好有針對性的對付。
畢竟大皇子可是大乾嫡皇子。
不管是誰要競爭太子之位，都會對他忌憚。
密信顯然是三皇子的人發來的。
讓皇子出征事出突然，三皇子山高路遠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蘇天鵬早朝結束後繼續留在皇宮。
那麼給三皇子寫密信的肯定另有他人。
這讓秦羽一時間有些迷茫。
除了蘇天鵬，還有誰能做這麼大的主，給四皇子發密信，並且四皇子還不知道是誰發的。
他掃了羣臣一眼，沒有絲毫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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