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你夏縣司馬氏天命如此
劉弘基在繩池,沒多聊,隔着黃河喊了兩句。
在風陵關見到了李神通,休息了三日,被他被他埋怨了一通。
休息三日有兩個緣故,第一,爲了等八月十五,在關裏大家熱鬧了一下。
另一個原因,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他麾下的將士雖然都會水,但是大部分暈船。
就連馬也只是小部分,人竟然是大部分。
這可不行,王運一貫的準則就是用不用的上先另說,你得要有!
所以因爲這兩個情況就在風陵關多休息了兩日。
次日下午,全軍就到了蒲州河東城。
李建成此時在聞喜,蒲州太守要來迎接,但是王運沒有讓他們來。
因爲他覺得自己可能只是待待就走,實際上與他預料的幾乎沒有差別。
河東只待了半日王運直接就連夜走了,解縣也只待了一日。
情況嘛,那自然是非常的不理想,一幫子只進不出,看不到形式的蠢貨。
八月十八日傍晚,王運來到了夏縣這座他第一個攻下的城池。
看着眼前的夏縣城池王運感嘆道:
“天命如此,果真是天命如此,老天完全不給司馬氏留活路啊!”
王君廓嘿嘿一笑,然後喊道:
“大王,啥時候動手啊,末將這輩子還沒滅過世家呢,只要您一聲令下,末將保準一個也不留。”
王運微微一笑:“急什麼,先帶兵馬入城,總要有一個名分才能動手啊!”
殺世家他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雖然斬草除根其中肯定是有無辜的人,但是王運還是沒有負擔。
你接受了家族通過欺壓人得來的好處,那家族有了禍事,你自然就是脫離不了的一分子。
王運一個世家宗主天天想着滅世家,怎麼看怎麼彆扭,但其實不然。
太原王氏以前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但是它在王運的手裏不是正在改變嗎?
最近這段日子王氏各家都在準備着生意,也沒有聽說有什麼欺壓百姓的舉動,還都算是比較聽話。
而且世家也並不都只是壞處。
“大王,是個什麼名分?”
問話的人還是王君廓,羅士信已經帶着一營將士提前北上了。
魏大勇不會問這些,蘇定方有王君廓在,他摻不上問。
王運沒有先回答王君廓的話,而是轉頭看向房玄齡:
“我讓你準備好的東西好了沒有?”
房玄齡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王運:
“都準備好了,這幾日連日行軍,這還是我抽空寫的。”
王運看了看手裏的書信,隨後揚了揚笑着說道:
“我這個人作風一向霸道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今日到了夏縣以後,我準備去找司馬氏要糧草,因爲前面兩家沒有什麼大收穫,所以這心裏就比較急躁。
在等着司馬氏迎我入府之時耐不住性子就闖了進去,這突然之下司馬氏比較慌亂。
我進入正廳首位坐下,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再看夏縣司馬氏家主那蒼白的臉色,慌張的神情,我覺得有問題。
故而我拿起這桌子上的書信看了起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這原來是王世充寫的信,準備讓司馬氏在夏縣通過他們司馬家的縣尉造反,然後迎接他的大軍進入絳州,來一個功敵所必救。
我這一怒之下殺心大起,後面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吧?
不過呢要是司馬氏聰明的話,他們就會知道怎麼做,我也很樂意放他們一馬,但就怕他們不識擡舉啊!”
王君廓聽完以後嘿嘿直笑:
“嘿嘿,末將喜歡這個說辭,末將希望他們能夠識時務。”
王君廓的這個識時務自然說的是反話。
蘇定方有些無語,這裏面漏洞也太大了吧!
其他不說就兩點,第一點,夏縣縣尉那點兵造個屁的反,加上他們家裏的私兵部曲有個兩千嗎?
第二點,王世充被堵在洛陽,北邙大軍看的死死的,他怎麼派兵入絳州?
蘇定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說道:
“這個是否太過簡單了一些?”
王運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要那麼縝密幹什麼,要的就是簡單!”
說完后王運轉頭看向王君廓:
“王君廓,帶兵入城!”
“末將領命!”
蘇定方看到王運沒再解釋的意思,轉頭看向房玄齡,房玄齡捋了捋短鬍子笑着說道:
“這些其實都無所謂,有個師出有名就行。
此事看的不是師出有名的名有多大,看的是大王藉着這個名做了什麼。
此時正值我大唐關鍵時刻,就算是把這河東世家全都收拾一遍,也沒人會說大王什麼,有關糧草,事關重大啊!”
蘇定方明白了,眨眨眼點了點頭。
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單雄信心情有些複雜!
這他孃的就是一幫子土匪啊,不過這滅世家,還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光想想就覺得很爽。
大軍開始入城,房玄齡代表着王運去應付此地的官員們去了,其中有着爲數不少的司馬氏族人,所以房玄齡身邊也跟了一旅的將士。
王運帶着一營的將士直奔司馬氏的府邸,而王君廓帶着兵馬直接接管了城防。
一旦開始動手,部分兵馬出城後城就會被封起來。
城內的將士對城內的司馬氏下手,城外的對夏縣周邊的下手,到時候一個人帶出來一串,全部來個一網打盡。
外地的司馬氏族人,在大唐境內的自然會發緝拿斬殺命令,而不在大唐境內的大多都在王世充和竇建德手裏。
到時候拿下以後,直接就能夠處理了他們。
估計到時候不等拿下,只要大唐已經穩勝,都會有不少兩人的麾下提着司馬氏的腦袋當投名狀前來。
說個實話,王運還真覺得是司馬氏命不好。
首先事關糧草,問題重大,沒有什麼進展以後王運肯定會挑一個下手的。
其次他們的地方挑的不好,從南往北,前面有個呂氏和柳氏,他們是第三個。
從北往南走,前面還有一個薛氏和裴氏,他們還是第三個,而三在這種事情上不是個好數字,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啊!
再者,王運正好要殺雞儆猴,不光是震懾裴氏和其他河東家族,還有一個竇氏!
看來一個獨孤氏的威懾效果並不好,竇軌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行動。
或許是讓其他世家參與其中,不是太原王氏一家下手的緣故,也或許是王運沒有直接滅了的緣故,導致威懾力度實在是不強。
這次就讓他們看一看,並不是我王運滅不了,而是我王運不想滅。
不過司馬氏還是有點太小了,或許到時候又會有覺得王運不敢滅大世家的人出現。
最後嘛,自然就是王運對這個司馬氏的印象非常不好嘍。
其他的就不說了,他司馬家的八王之亂,就是導致五胡亂華出現的決定性因素。
導致了華夏大地近三百年的動亂,百姓們變爲了兩腳羊,人成了跟羊一樣的肉食。
最恐怖的並不是因爲沒得喫才喫人,而是喫人已經變成了一種風俗。
從一些誕生的詞彙就能看出魏晉南北朝,是有多麼的荒唐且美好!
形容女人的不羨羊,形容老人的饒把火,形容小孩的和骨爛等等。
所以去年閏二月李淵爲了拉攏喫人魔王朱粲給他封王,這是他做的最讓王運噁心的一件事。
朱粲現在是王世充的龍驤大將軍,歷史上洛陽城缺糧以後喫人也是他引起的。
等拿下王世充以後,王運會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世間的恐怖!
王運帶兵來到司馬氏家門口,路上還碰到了司馬氏的車馬,應當是前去迎接他的,因爲他來的太快所以有些來不及,這會才趕過去。
“去通傳你們家主,讓他前來迎接我們大王。”
管家看着滿身煞氣的將士們,戰戰兢兢的說道:
“家…家主已經去往城門迎接晉王殿下。”
王運揮揮手喊道:“進府。”
將士們調轉馬頭剛要行動,管家就伸出手:
“不可!”
將士們轉頭看向王運,而王運笑了笑說道:
“你讓本王在你家府門口等着你們家主?
你們司馬氏好大的威風啊!行,本王等着。”
管家聽到這話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惹了大禍。
等他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的想一頭撞死在了門前石獅上,但是被時刻盯着他的將士一馬槊抽翻在地控制了起來。
王運看到這一幕笑了笑:
“你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一家老小必死無疑,所以還不如以死盡忠,給本王安一個強逼的名頭,讓你子嗣綿延,可以,很聰明。”
王運說完這話以後沒在說話,靜靜的等着,沒一會司馬氏的車架就來了,一個老頭慌里慌張的下車跑了過來。
王運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策馬直接往大開的中門走去,來了一波馬踏中門,司馬氏的家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來到正廳前面后王運調轉馬頭:
“本王此次來借糧,你能借本王多少?”
司馬氏家主沉着臉問道:
“殿下是爲自己借還是爲唐國借?”
“有何區別?”
“殿下要是爲自己借,除了留夠喫喝,那我夏縣司馬氏有多少拿多少,要是爲唐國借,沒有。”
王運挑了挑眉毛,沒想到我的名頭比大唐還好使。
“真沒有?”
司馬氏家主看着王運笑呵呵的面容心下一安,挺胸擡頭說道:
“沒有。”
王運臉色瞬間變得冷酷起來,掏出書信說道:
“傳本王令,夏縣司馬氏私通王世充,意圖造反,被本王察覺,有書信爲證。
大軍即刻行動,夏縣司馬氏一門,一個不留!”
司馬氏家主一愣,不對啊,你不應該心中欣喜,情緒緩和,然後和我坐下談笑風生?
接着因爲在府門等我從而獅子大開口,然後我一臉肉疼的拿出一些糧食打發你嗎?
司馬氏家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瞪的越來越大,顫抖的手指着王運說道:
“王行道,你你你…你今日就是爲滅我司馬氏而來?”
王運直接了當絲毫不掩飾的點點頭:
“恭喜你答對了,但是可以沒有獎!”
司馬氏家主徹底的慌了:
“王行道,不不不,晉王殿下,你不能這麼做,我司馬氏願意傾盡家財,只求饒我一門一次!”
這話怎麼聽着那麼熟悉,那麼尬呢……
王運靜靜的看着他,他早已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就算他是猶豫當中,剛剛發生的事也足以讓他下手,王運不下手李淵或太原王氏都會下手。
你小小一個司馬氏家主,讓我大唐王爵,讓我太原王氏宗主等你?
所以王運說道:“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