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有人搞事
而且據各地官員所說,王氏子弟一個個的都很得力,王運還擔心他們吹捧,專門派人查了查。
然後發現確實有吹捧,但是吹捧的不多,是真的乾的都很不錯。
過了蔚州城以後就是飛狐道,通過以後就到了河北平原。
蔚州刺史看着遠去的王運等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眯起了眼睛。
三十五萬的大軍啊,其中還有着十五萬的突厥,拿什麼來擋啊!
他看了一會以後直接轉頭回城回府了,剛進府坐下手下的心腹就找了過來。
“主上,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嗯,接下來沒我們的事了,看那邊了。”
心腹點點頭,剛要退出去,猶豫了一下問道:
“主上,屬下一直有一個疑問。”
“講。”
“主上是從何處得知的王行道行蹤?”
蔚州刺史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心腹,心腹當即低頭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而在王運這邊,他嘴裏叼着一根草,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後說道:
“玄齡啊,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呢。”
房玄齡聽到這話笑着安慰道:
“大王您這是肩上的擔子太重,竇建德二十萬兵馬,突厥十萬兵馬,總共三十萬大軍呢。
還擔着北伐攻下河北之地的重任,擔子能不重嘛。”
王運有些無言,牛皮都吹出去了,李淵這麼安排下來他能怎麼辦,總不能說我是吹牛的吧?
“我總覺得這蔚州的官員有些過於熱情了。”
一旁的蘇定方直接插話,笑着說道:
“他們對大王您熱情不是應該的嗎?
這是您攻下的領土,手底下的官吏們大多都是太原王氏子弟,他們對您熱情也是正常的。”
王運想想也對,沒在糾結。
又走了兩個多時辰到達了飛狐道,房玄齡看着眼前的入口感嘆道:
“兩崖峭立,一線微通,迤邐蜿蜒,百有餘裏。
《史記·酈食其傳》中記載,食其說漢王雲:距飛狐之口,守白馬之津,以示諸侯效實形制之勢。
《史記·匈奴列傳》中也記載,匈奴入上郡、雲中趙屯飛狐口以備匈奴。
《後漢書·王霸傳》同樣記載,建武十三年,與杜茂治飛狐道,堆土布石,築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
此地自古以來就是軍事要道,大名鼎鼎的飛狐古道啊!”
房玄齡引經據典的說了一大堆,就是爲了說明此地的重要性,但是王君廓只關注到了一點:
“百餘里,兩側都是懸崖?”
“差不多,大多數地方都是懸崖峭壁。”
蘇定方在旁邊補充道:
“不光是如此,裏面蜿蜒曲折,騎兵怕是都跑不起來。”
王君廓一臉的震驚:“乖乖,這他孃的不就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王運看着王君廓這誇張的樣子,最終還是沒忍住:
“你夠了啊,你雖然是太原石艾人,但是你自幼孤貧,最開始販馬爲生,我就不信你沒有來過這飛狐古道,怕是最少走過十次八次吧?”
這貨就是在奚落房玄齡和蘇定方沒有見識,以突顯他的所知,他也不會引經據典啊!
房玄齡和蘇定方立馬不善的看向王君廓。
王君廓嘿嘿一笑,對着兩人抱歉的拱拱手,然後說道:
“哈哈,大王,十二次,一個來回算一次,末將足足走了十二次。
當初販馬爲生,我等悍勇,故而最擔心的不是荒郊野外,最擔心的就是過城和過這飛狐古道。
城中有人剝削,而這飛狐古道常年有兵匪,就是爲了奪過路之人的馬和財貨。
幽州遼東那邊馬多,做成一次足夠喫好幾年,路我們都走熟了,關係都打通了,但是我們卻不常在這邊走,就因爲這飛狐道太兇險了。
末將命好,十二次只被搶了五次,被人家搶成了兩次,一次差點就死了。”
蘇定方不由的咋舌,近四成的機率被搶,這還是命好?
王君廓看着蘇定方的表情撇撇嘴:
“這兒搶馬的人,那時候都是各地城中的兵馬和突厥,喂不熟,只吃一次。”
王運心中感嘆,這就是不懂可持續發展啊!
你控制了這兒,然後十匹馬收兩匹,絕對會有大把的人走,而且還不用廝殺,沒啥太大的危險。
王運看着眼前的道口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
“你們販馬一般每次出動多少人?”
“我們做的小,那時候差不多二十人吧,八十到百匹馬左右,回太原命好能剩下個一半,兩地馬價不同,能賺不少。”
“你在飛狐古道走了十二次,那你對這兒應該很熟吧,畢竟你要研究一下哪兒可能藏人,提前戒備。”
王君廓點點頭:“確實如此,那末將前去探探?”
王運直接點頭同意了下來:
“行,那你就去探探吧,把魏大勇帶上,剩下的最好找以前販過馬的將士。
蘇定方,你帶兵清掃沿路以及山林,清掃完了王君廓你再去。”
雖然很危險,但是王君廓也沒打半點磕摻:
“好嘞,不過末將爲了不漏餡,可能來回需要三日的時間。”
“三日就三日,耽誤一會也沒事,我正好等等突厥的消息。”
“行,沒想到末將成了一方大將,一國高官,還有這重拾老本行的時候。”
王運笑了笑沒說話,翻身下馬走到了一旁,房玄齡走了過來。
“大王,這是……”
王運平常謹慎,但是也是一個自信的人,就這兩千兵馬沒個萬人大軍都擋不住。
所以最多也就是多派遣一些斥候,在古道中,在古道兩側的山林探查一下。
但是王運這次卻讓王君廓喬裝打扮去探查情況,好像已經確定這古道之中有埋伏一樣。
王運總有一種感覺,這飛狐古道絕對會有埋伏:
“我這心裏越來越不安,我敢肯定,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房玄齡的面色也是凝重了起來,王運的氣運很好,直覺也非常準,這是王運的麾下都知道的事情。
他本來以爲這次只是王運壓力大的原因,沒想到還真讓王運感受到了一點什麼。
王運對於神神鬼鬼的事情是不太信的,但是也不是全不信,畢竟他都來了這個世界。
而王運知道自己的運道非常好,而且他有時候很信任他的直覺,就比如現在這種有可能發生危險的情況。
但總的來說,還是蔚州刺史的熱情讓他感覺有些不對,雖然沒發現哪兒不對,但是心裏卻越來越不安。
寧可耽誤時日,寧可不去幽州了,這飛狐古道不探查清楚他絕對不可能走。
“那大王猜測是什麼人所爲?”
反正現在也沒有事幹,房玄齡起了一個話頭,兩人就亂猜了起來。
“李藝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他被竇建德和突厥三十萬大軍嚇破了膽子,被人慫恿一下也說不定。
竇建德也不太可能,這邊不是他的勢力範圍,我帶着兩千騎兵行軍,沒有萬餘兵馬拿不下我。
就算是這飛狐古道埋伏,至少也需要三五千吧?
而這麼大數量的兵馬往這兒調動,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一路上晝伏夜出,有些關隘是避不過去的。
代北世家嘛,很有可能,突厥嘛,突利那邊也是很有可能,這邊以前就是他掌管的地盤,往這邊安排一些兵馬也是很容易的。
但是不管如何,不管是誰,若是這飛狐古道里真有問題,那這個蔚州刺史肯定有問題。”
房玄齡點點頭,確實如此啊!
王運的意思很明白,這飛狐古道前面說了,軍事重地相當的重要。
河北那邊的飛狐口,就只駐紮這一營的將士,兩側的山上長城和各大堡壘處,一共駐紮着兩營的將士警戒,一旦有問題就是一把狼煙。
雖然這邊的飛狐口沒駐紮,但是不遠處的蔚州城卻有着五千的將士。
所以沒有人幫忙的話,想安排兵馬來這飛狐古道是不可能的事。
“臣覺得應當是獨孤這些代北世家和突利聯合,對了,突利是不是還欠着大王一個大人情?”
王運瞅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可是突厥,他們雖然講信義,但是信義對他們來說沒有那麼的重要。
要是我佔據主動,這確實是一個大人情,我要是被他抓了,那這還算是一個大人情嗎?
到時候突利直接殺了我,那什麼欠帳都沒了。
他可以保我一命,但是他手下說不定突然刺殺我,辦法多的事。”
房玄齡嘿嘿一笑,然後收起笑容說道:
“我們先是去了懷州,大部兵馬留在了那邊,然後才北上,消息是瞞不住的,但是也應當傳不了這麼快,尤其是有可能對大王下手的大唐之外人。
要不就是出了奸細,要不世家,竇氏、獨孤氏,也有可能是其他世家,大王的生意搶了不少其他人的。”
王運點點頭,然後說道:
“不猜了,想的人頭疼,等王君廓回來就啥都知道了。”
王運發現他最近總是喜歡亂猜,這沒什麼,但主要的是他能猜中,這就有點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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