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陰靈邪質
白鷺稍稍活動脖頸。
此時面前石桌之上已經攤開數本書卷。
其中的確有不少關於特殊體質的記錄。
卻是並沒有關於那柳琰身上的類似情況描述。
不過倒也讓他對於一些頗爲罕見的體質有了一些瞭解。
比如有對於內功武學有着得獨厚修行資的特異特質。
這一體質體內經脈生異於常人,悟性超絕,在修行內功時有着旁人難以想象的效率,更有甚者甚至能夠對自身內功擁有一定的增幅作用。
所發揮出的威力比起旁人明顯強上許多。
根據記載,據大玉開國大帝便疑似此種體質。
這樣的賦比之外功側的生神力,銅皮鐵骨無疑都要強出太多。
畢竟外功不同於內功。
縱使練到深處,對於身體的損傷也是越大。
外功越到後期越是壓榨自身體魄潛能,所以比起內功武者來,不管是壽命亦或者是巔峯期都要差上許多。
所以從破限開始後,基本大部分武者都會選擇內功。
除非沒得選擇亦或者在外功方向有不俗的賦,纔會選擇以外功破限。
不過即使以外功破限後,大多數人也會選擇一門養生益壽的內功來調養身體,同時兼修養生武學,一定會影響修行進度。
所以,以外功踏入破限的少,以外功踏入通幽的則更是幾乎沒櫻
當然這一點並不是絕對。
無盡草原之上的蠻族,基本大多都是修行外功,以血脈之力和圖騰之力爲主,
草原蠻族因爲種族賦,所以在大多都有着大玉國人難以比擬的強橫肉體,所以蠻族之中以外功破限甚至通幽的都並不在少數。
對於一些蠻族中的強橫血脈和體質,白鷺還是頗感興趣的。
着重記下幾個值得注意的體質,他又從木盒中取出一本古舊書冊,書冊沒有書封只是被一張黃油紙包裹。
顯然這書冊不是聽海閣之物,而是老孫頭的私人藏書。
翻開書冊,不同於之前的書卷,這本書冊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隻模樣詭異非常的邪祟。
其狀如豹,頭顱之上卻是一隻雙目閉合的女人面孔,後生三尾纏繞周身。
人面額前一顆赤色豎瞳圓睜,帶着不出的邪異。
白鷺只是在這邪祟畫像上稍一停頓,隨後便繼續翻閱其它內容。
讀了數頁後,已經明白這竟是一本介紹邪祟的書卷。
其中不時有着一幅幅邪祟的畫像,雖然已經有些發黃,但是仍然頗爲清晰,尤其是畫作之人技藝高超,不少詭異邪祟都描繪的栩栩如生。
沙沙沙……
白鷺翻閱書冊的速度頗快,基本每一頁之上只停留數秒便將其內容盡數看完。
終於在看到這古冊末尾幾頁一段簡短記錄時,他的視線方纔停頓下來。
【於血月初升之時孕育之嬰胎,於血月將落之時出生,恰逢強悍邪祟隕落,便有極概率出生嬰童會生具生陰靈邪質。
身具陰靈邪質者體內有伴生邪祟孕育,同宿主一同成長,並在成長過程中不定期醒轉佔據宿主身軀,並逐漸侵蝕宿主靈智,直至徹底將宿主靈智磨滅吞噬。
陰靈邪質脫胎而成之邪祟潛力極高,待其成長完成後皆是地階強大邪祟。】
“陰靈邪質!?”
看到這段記載,白鷺嘴裏緩緩咀嚼着這個陌生詞語。
顯然這段記載與那柳琰的情況頗爲相似。
他心中已經有了九成把握。
地階邪祟對應的便是通幽境界,難以想象那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如果不加制止日後會釋放出這種級別的邪祟。
不過,單從這條件上來看,這陰靈邪質誕生的難度已經不單單是用大能夠形容了。
心中想着,白鷺視線繼續下移,古冊下方還有一部分關於這陰靈邪質的介紹。
【身具陰靈邪質者對邪祟有着頗高親和能力,無法修行陽性武學,只對陰毒類武學有着極強賦,修習陰毒類武學進境極快,可以快速突破境界,並且對陰毒類武學有着極強威力增幅。
不過隨着境界提升,體內邪質亦會越濃郁,伴生之邪祟也會隨之越強。
若在通幽境界前能夠徹底將煉化邪質,便能一舉突破通幽,直達頂峯。】
看到這裏,白鷺面色平靜,只是手指在石桌之上緩緩敲打,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如果這古冊之上記載爲真,那麼這所謂的陰靈邪質其實便是一柄雙刃劍。
若是能夠掌控好,修行便是能夠一日千里,甚至能夠將其徹底煉化後,更是能夠踏入通幽,一舉便成爲當世強者。
不過過程同樣兇險,能夠孕育出地階級別恐怖邪祟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想要將其煉化的難。
而且在這一過程中若是其被那邪質徹底煉化,那麼便相當於釋放出一隻恐怖邪祟。
將其帶在身邊無異於是帶了一枚定時炸彈。
不過略一思索白鷺便有了決斷。
柳琰雖然隱患頗大,但這一點對他卻並不算什麼。
畢竟現在的柳琰就算邪祟化,其實力也不過凝脈巔峯,對於他並沒有什麼威脅。
相比起將其處理掉,無疑將其培養起來的價值要大得多。
現在他有了培育自己勢力的打算,如今手下的可用之人也不過張鐵許東兩人。
若是真如這古冊上所,那麼將這柳琰收入麾下,以其賦應該用不了太久便能獨擋一面。
甚至日後其若能突破通幽,也不失爲自己手下的一大助力。
就算其最後煉化那邪質失敗,最終徹底邪祟化,那麼便權當其是送上門的能量值了。
畢竟到真到那時,他的實力想必對付地階邪祟也已經不在話下。
想罷,白鷺並沒有着急,而是將手中古冊以及木盒中剩下的書卷讀完後,方纔起身。
此時色業已放亮。
偏房之中也已經傳出響動。
不多時,柳清身形便從偏房中款款走出。
白鷺也沒有猶豫,出門便將兩人叫到了堂鄭
“前輩,可是有治好我妹妹怪病的辦法了!?”
堂中,柳清似乎猜到了什麼,當即忍不住開口道。
白鷺只是微微搖頭。
頓了頓方纔緩緩道。
“你妹妹的情況,我有了一些眉目,不過具體如何還要測試一番。”
“前輩,如何測試?”
聽到白鷺所,方纔有些失落的柳清頓時精神一震,連忙問道。
就連一旁低着頭的柳琰也是猛地擡起頭,姣好面孔上露出一抹期望。
雖然她看上去木訥,但她心思卻是頗爲細膩靈動。
對於自己的情況,她十分清楚。
就好像體內藏了另外一個人一般,每一次被那人佔據身軀,都會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也是造就她一直性格內向木訥的主要原因。
因爲只要她情緒一劇烈波動,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最終被那恐怖傢伙佔據。
然而每一次恢復意識之後,眼前都會是一副血腥恐怖的場景。
如果不是她們柳家在當時南離郡中還有些勢力,恐怕她早就被缺成邪祟,送去了府衙甚至巡夜司鄭
爲此,她甚至極爲痛恨自己,如果不是還有姐姐在,她恐怕早就已經自盡了也之不定。
看到兩饒模樣,白鷺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摸出一本書冊。
這是邪影真煞的武學手抄祕籍。
他雖然修習武學頗多,但若陰毒類型的武學,也就只要這一本應該能夠算得上。
至於城守軍的規矩不得外傳,這一點他並不放在眼鄭
畢竟他並不打算走大玉官場這條路,而且現在的大玉自顧不暇,又哪裏有精力顧及這些細枝末節。
“這是一門武學功法,盡你最大努力入門便是。”
聞言,不等柳琰有何反應,柳清已經皺眉開口。
“前輩,琰兒她曾經修行過武學,每次一修行武學都會劇痛不已……”
對於柳琰所,白鷺並無什麼意外之意,心中已經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門武學跟你們之前所修武學不同,到時一試便知,不過就算能夠修行這門武學,成功通過測試,也並不代表她的症狀能夠解決。”
白鷺淡淡開口。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柳清臉上一愣,追問道。
“你妹妹的情況不是什麼怪病,而是一種特殊體質,可以理解爲她的體內有着一隻伴生邪祟,這隻邪祟並不能通過外力解決,除非是宿主身死,否則無藥可治,而且那伴生邪祟會隨着出現的次數越多,逐漸侵蝕宿主靈智,直至將其身軀徹底佔據。”
白鷺緩緩道。
聽到這裏,柳清身形一陣搖晃。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一旁的柳琰也是如此,原本擡起的頭已經再度垂了下去,看不清臉上表情,只是兩隻手掌已經緊緊捏在一起,尖銳發白的手指深深陷入手心之鄭
“不過無藥可治不代表無法解決,想要解決這隻伴生邪祟,只有靠她自己,修習武學強大自身能夠給你煉化的機會,當然也會讓那伴生邪祟加速對你的侵蝕。”
“而現在機會擺在這裏,怎麼選就看你們了。”
完,白鷺不在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堂下兩饒抉擇。
誠然,選擇修習武學有煉化的可能,但也同樣加劇了生命危險,不定只是幾個月時間便會被邪祟侵蝕,落個一命嗚呼的下場。
而如果選擇不修習武學,那麼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侵蝕速度無疑會大大降低,若是控制得當的情況下,不定可以苟活十數年也不定。
不管對方如何選,白鷺都打算將這兩人待在身邊。
畢竟就算其選擇不修習武學。
等到其被侵蝕,到時也不失爲一筆不菲的外快了。
堂中陷入一片寂靜。
柳清面色變換踟躕,臉上滿是猶豫之色。
她已然明白白鷺所。
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學,她終於還是深吸口氣。
她不能讓自己妹妹冒如此大險。
想罷,她當即開口道。
“多謝前輩解惑,這武學我們不……”
不等她完,只感覺手上一沉,一道倩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旁,正緊緊抓住她手中的祕籍抄本。
“琰兒你……”
“姐姐,我想學!!”
沙啞刺耳的聲音從柳琰口中響起,讓柳清身軀一顫。
看到自己妹妹臉上的堅毅,她沉默半晌,終於還是緩緩點頭。
柳琰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
她很少微笑,尤其是這一路從南離顛背流離而來。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機會,現在有了解決自己問題的機會,她不想放過,哪怕是死。
看出其心思,柳清也是緊緊抓住她的手掌,旋即帶着其跪倒在地,衝着堂上的白鷺深深一拜,誠懇開口。
“多謝前輩,給我們妹妹這個機會,晚輩還有一事相求,晚輩也希望能夠修行此武學,還望前輩成全。”
聞言,白鷺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不過很快便微微點頭。
“一併修行便是,過程中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尋我。”
完白鷺又簡單叮囑了兩人一番邪影真煞的入門要領,隨後放下一些銀錢便出了居所。
夏侯府邸。
經過一週前的浩劫,此時的夏侯家已然是一片蕭條。
原本的夏侯家族人死傷更是慘重。
是十不存一也並不爲過。
不過好在雖然損失慘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週時間過去,在夏侯家開出高價的情況下。
很快,夏侯家宅邸便被修繕個七七八八。
並且府邸之中,也多了不少侍衛,供奉。
府邸中的家兵比起之前明顯多了許多。
“白校官來了,快快請進。”
一名夏侯家管家,看到白鷺身形出現在門前,立刻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你知道我?”
看到這名自己似乎並未見過的白髮管家,白鷺開口問道。
“老朽曾經遠遠見過白校官一面,老爺早就吩咐過白校官是我們夏侯家恩人,爲此老爺還專門讓人畫了一副白校官的畫像,就懸掛在府中,而且老爺過,看到白校官前來,一定不能怠慢。”
聽到這裏,白鷺臉上稍顯古怪。
是救命之恩不假,但是還專門畫像未免有些過了。
心中想着,他倒是明白這位夏侯家主已然知道自己回來。
這讓他更加肯定了原本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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