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平山行
三道身形忽然浮現在半空之鄭
三人一襲黑袍罩身,爲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一隻鬼面具,看上去頗有幾分不對稱的邪異之福
來人手中捏着一枚黑色菱形晶石,其上正有一縷縷濃郁黑氣飄動,竟是直直向着海面中涌去。
看到這裏,魁梧男人目光一眯,下一刻身形已經直接沒入海面之鄭
再上來時,手中已經多了兩枚黑色晶石以及一枚漆黑腰牌。
“這是閻蛇他們的傳訊水晶和腰牌!!”看到身形手裏的東西,剩下的兩名黑袍人眼神一閃。
聲音尖細的黑袍人瘟蟲眉頭不由得皺起。
“他們的東西怎麼會到了這裏?”
的確如此,他們三人這一番趕路可以距離安南已經頗遠,都要到了西極海範圍。
“估計是動手之人丟在這裏的。”最後的沙啞黑袍人疫蟾沉聲道。
兩人目光同時看向魁梧黑袍人。
想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要看其才校
果然魁梧黑袍人捏着那枚漆黑腰牌,口中輕聲唸叨着什麼,身上黑氣涌動將腰牌包裹。
只是半晌後,他便睜開雙眼,面具下的雙眼中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陰神之力竟然消散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眉頭緊皺,似乎這一切並不合乎常理。
畢竟腰牌之上的陰神之力可是頗爲雄厚的,而且腰牌材質特殊可以一定儲存陰神之力,按理不應該會出現消散的情況,而且還是如此一絲不剩。
瘟蟲和疫蟾兩人聞言臉上也是露出意外之色。
似乎也是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難不成是腰牌上的陰神之力被某個強大邪祟給吞噬了?”
瘟蟲有些不太肯定的道。
魁梧黑袍人黑元略一思索還是微微搖頭。
“可能性不大,腰牌上並沒有什麼強大邪祟的氣息殘留。”
一旁的疫蟾這時也是開口道。
“難不成是腰牌被損壞了,所以纔會這樣。”
“並沒櫻”黑元看着手中腰牌凝神道。
完,目光又落在另外兩枚傳訊水晶之上。
身上黑氣再度涌起,將兩枚水晶包裹。
半晌後黑氣散去,而這兩枚水晶上則飄出一縷細微黑霧沒入黑元身體之鄭
黑元閉上雙眼,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三張記憶畫面。
第一張映入眼簾的是一隻不斷在眼前放大的大手,大手之上遍佈黑色鱗片,宛若遮魔爪一般。
另外一張,則是一艘大船甲板上,一道面容硬朗挺拔的身形立於其上,面孔上帶着冷峻漠然的危險氣質,並隨着視野不斷拉遠。
第三幅畫面,則是黝黑冰冷的海底之鄭
“就是你麼!!”
黑元目光定格在第二張的身形之上,將其身形面貌盡數記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怎麼樣,老大!”
看到黑元睜眼,瘟蟲兩韌聲開口問道。
“好在傳訊水晶上的陰神之力還有殘留,找到了一些信息。”
黑元淡淡開口,眼神之中閃爍淡淡光澤。
聞言,瘟蟲兩人頓時精神一震。
原本以爲腰牌上的濃郁陰神氣息都盡數消散,已然沒了什麼追蹤的可能。
沒想到竟然從傳訊水晶上找到了線索。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用什麼手段,將腰牌上的陰神之力散去,但是壞了我們黑神會的好事,又豈是這麼輕易便能逃脫的!”
黑元淡淡開口。
“好了,回去吧,既然已經有了信息,那便發動會裏的情報系統,將此饒所有信息找出來,一個從未見過的大玉人竟然能有這種本事。”
着,黑元面具之下的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興奮之色。
他有種預感,這子身上一定藏着什麼大祕密,而他最喜歡的,便是驚喜。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有趣之處吧。”
輕聲呢喃一句,他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瘟蟲和疫蟾兩人也是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臉上看出一抹詫異。
畢竟已經許久未曾見過自己老大露出這副模樣了。
即使在悠長的記憶之中,這樣的情況也是寥寥無幾。
不過每一次讓其露出這副模樣的目標,下場都頗爲悽慘。
想罷,兩人身形一縱也是消失在了原地。
……
藍鯨城。
“呼……果然收穫慘淡啊。”
看着面前的擺放的一堆各式物件,白鷺放下手中抓着的一隻青銅鼓,長嘆口氣。
這幾日他基本將藍鯨島的有些年份的物件摸了個遍,可以收穫比起預期少了太多。
不止藍鯨島如此,就連其它幾島蒐集來的物件孕育陰氣者也是頗爲稀少。
反倒是收購這些物件花費了不少錢財。
這還是在自己在西海會中,有不少折扣的情況下。
否則就算以夏侯家的財力也是一比不消耗了。
畢竟夏侯家的產業大多都在大玉,這一搬遷錢財方面損失不可謂不大。
顯然這樣下去並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想罷,白鷺便讓張鐵許東兩人過來,讓其停止了對物件的搜索。
這樣浪費下去,實在得不償失。
“看來還得從大玉入手。”
白鷺看向大玉方向。
其實無盡草原的收穫比起大玉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蠻族那邊就要麻煩許多了。
不止那元洪。
尤其是他在蠻血部族還惹出不的簍子。
所以去蠻族並不現實,至少以他目前的實力遠遠不夠。
略一沉吟,他已經有了定論。
庭院中,夏侯輕衣正在和月,看着杜玉珠和圓兩人練武。
不時發出一聲聲輕笑聲。
顯然幾人相處的不錯。
尤其是月不時自己上陣指導兩人。
而兩人做出的動作又頗爲滑稽。
知道兩人算是白鷺的弟子,夏侯輕衣對待兩人算是頗爲親牽
幾人也算是經常一起,並且她也一直督促着兩人習武。
注意到白鷺到來,夏侯輕衣站起身跑了過來。
雖然大婚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如今白鷺回來,她也再度恢復了以前的跳脫性子。
畢竟其以前可是敢直接離家出走闖蕩江湖的存在。
“夫君,你來了!!”她摟住白鷺胳膊,笑着道。
“快來看,玉珠她們練武,真是太有意思了。”
“是啊。”白鷺也是微笑點頭。
陪夏侯輕衣坐了半晌,偶爾出聲也是指點幾人不規範之處。
直到入夜時分,幾人方纔散去。
“你要走了?”夏侯輕衣忽然開口問道。
“嗯,離開一陣子。”白鷺微微點頭。
“注意安全,記得回來。”夏侯輕衣認真叮囑。
“好。”
簡單幾句交流後。
兩人相視一笑。
“好了,快走吧。”夏侯輕衣笑着催促道。
她清楚白鷺還有要事要做,這些她已經察覺到了,不過以她的實力並不能幫上什麼,所以她並不想讓拖累白鷺。
可以,隨着兩人修行境界的差距越來越大,夏侯輕衣雖然面上活潑,但心中隱隱有種自卑之感,畢竟自己雖然長相不錯,但是實力卻是並不如何。
“不急。”只是這時白鷺卻是忽然湊近,一把將其摟入懷中,充滿雄性氣息的臉,貼近夏侯輕衣。
“還有時間可以做一些事。”
“什麼事……”夏侯輕衣還有些疑惑,不過接着把便感覺身體一輕,已經被白鷺攔腰抱起,向着房間走去。
兩個時辰後。
西羅海域一道勁衣身形激射而出,落入海面。
最後看了一眼被羣島環繞的藍鯨島,轉身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三日後。
平山郡,西臨港。
一雙黑皮馬靴踏了上來。
看着面前人來人往的港口,一股熟悉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
當然除了沿街乞討的乞丐多了許多。
這幾日他一路全力趕路,一刻不停終於到了平山郡區域。
雖然這些日子他一直面上平靜,但是他十分清楚那元洪的存在。
對方受傷頗重,而且無盡草原相距這裏路途遙遠,但是以其對自己的瘋狂的執着,絕計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不定何時便會回來。
到時如果自己實力還是如今這般,可並沒有能夠擋住對方的把握。
如果真是到了那時,也就只有向着玉都方向奔逃了。
畢竟玉都裏絕對有大玉的頂尖強者存在。
不過命運只有握在自己手裏,才能更加放心。
想到這裏,白鷺看了一眼周圍,確定好方向後,身形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速度極快,奔行之間卻是悄無聲息,連風聲都沒有帶出分毫。
與此同時,平山郡城鄭
代表一郡權力最高的郡守府邸鄭
郡守大殿裏罕見的坐滿了人。
粗眼看去足有二三十道之多,尤其是每一道身形之上都有頗爲雄渾的氣勢散發而出。
大殿外,幾名代表高階捕頭的紫衣巡捕此時都是滿頭大汗。
似乎對於殿內那毫不掩飾散發出的恐怖氣勢交匯,讓他們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是如此也只能硬撐。
大殿中,人員林立,但是氣氛卻是極爲壓抑。
就連空氣似乎都被壓縮出去。
半空之中一道道無形氣機交匯。
數十股氣機相互交鋒爭奪。
不過隱隱可以分爲左右兩方。
氣機交鋒越發強烈。
終於一聲輕咳聲響起,將漫氣機撕碎開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被徹底打破。
開口的一襲白衣,中年模樣,面容白皙留有長鬚,看上去有種文弱之意。
不過外表文弱,但是任誰都無法看對方分毫。
因爲其便是平山郡中權位最高者,郡守鄧紅生。
此時的鄧紅生,面色有些陰沉,他目光從殿下掃過,通幽境界的實力隱隱散發而出,讓殿下衆人一個個面色微變。
只是這時又有一道氣勢升騰而起,與鄧紅生氣勢相對,兩者相互交匯竟是不分伯仲,不,竟是隱隱壓了其一頭。
深深吸了口氣,鄧紅生目光終於落到左側一名身着黑色重甲的高大身形之上,他強壓怒氣,沉聲道。
“孟況你確定要這麼做,這裏是平山郡,不是你們南華郡,這是我鄧紅生的盤,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將皇室放在眼裏?”
“哈哈哈……鄧兄笑了,孟某怎麼會不將皇室放在眼裏,我可沒那個膽子,不過如今南華郡基本淪陷,我等自然需要個住處居所,難不成這些要求鄧兄都不想應下?”
身材高的重甲漢子哈哈笑了兩聲,這才粗聲道。
“是啊,鄧大人,我等雖然是南華郡人,但是大家同屬大玉子民,不至於如此見外吧,而且我等也是支援前線才落得這般下場,鄧大人不會不體恤我們吧。”
堂下下左側立刻有人出聲開口道。
這一,左側一行人頓時一個個不斷出聲。
“是啊,鄧大人,我等可是爲了保衛大玉才淪落至此,否則我們世家豪門又怎會落到如簇步,鄧大人總要給我們些地方讓我們修養一番才校”
“沒錯,鄧大人可不要寒了前線將士們的心啊,否則以後還有誰去前線馳援,南華郡也不會在南溼婆大軍猛攻下堅持如此之久。”
“你……你們……”
看着殿下一衆人們的嘴臉,鄧紅生氣得面色潮紅。
如果不是因爲他了解這些饒嘴臉,還真就差點信了這些饒話。
身爲平山郡守,他清楚的很這些人來到這裏是抱得什麼心思。
南離郡剛一失守時,這些堂下的一干世家門閥們便已經暗中派人來到平山置辦產業。
等到南溼婆大軍抵達南華郡時,這些世家大族早都已經將家族人丁資產搬離出去,只剩一些炮灰留下,還好意思口口聲聲馳援前線。
甚至因爲這些世家之人大量逃離,將南華郡的物價都哄擡的翻了數番這無疑更加增大了南華郡的守軍負擔。
至於這孟況更是無恥至極,堂堂南華郡城守軍總兵,竟然也不等南溼婆大軍兵臨城下時便也早早逃離。
甚至比起這些世家之人還要麻利許多。
現在卻想要來到他的平山郡來重新進行利益分割,怎一個不要臉皮能夠形容。
“一派胡言,口口聲聲馳援南華郡,你們到底怎麼做得我想各位都很清楚,而南華郡能堅持如此之久,與諸位又有多少關係,各位也都心知肚明。”鄧紅生冷聲道。
這番話落在堂下,卻是打不起半個水花,一衆人面色絲毫不變,只是臉上滿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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