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頂尖高手,順手驅個邪不過分吧?

作者:煮酒入夢
牙子見有客人進來,急忙笑臉迎了上來。

  開口便問道:“公子是租房還是買房啊?要幾間大小的?”

  馮淵低頭思索。

  如今手上也有錢了,反正都是租房。

  儘量還是住的舒心一些。

  畢竟漓陽縣那小地方,單間租一個月才五十文錢。

  他伸手比了一個四,開口說道:“租個四間房或以上的宅子,要有個院子和客廳。”

  牙子問道:“公子就這些嗎,還有其它要求嗎?”

  牙子拿了紙筆,用小毛筆快速地記錄客人要求。

  馮淵又想了想,他現在大小都算個官了,也有爵位。

  按規矩不能和普通人擠一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

  可萬一被同僚看到了,參他一本,真就是無妄之災。

  馮淵開口道:“最好清靜一點,我不喜歡太吵的地方,對了,離衙門也別太遠。”

  他在心裏盤算,子爵雖說是個榮譽稱號,沒有權利,朝廷也沒給封田。

  不過子爵一年食俸,也有六十石米左右。

  換算成白銀都一百八十兩了。

  加上推官一年,四十八兩白銀。

  這樣一算,每年固定進賬二百二十八兩左右。

  這個俸祿換漓陽的富農,需要辛苦種十年地,貧農更是得二十年不喫不喝纔夠。

  可當官花銷也大。

  逢年過節得相互送禮吧,偶爾還得請客喫飯吧,太差的禮物又拿不出手。

  錢可都是用一分就少一分。

  想到此,他又補了一句,“價格也別太貴了。”

  “公子大概想要在什麼價位?”

  “我不懂你們這揚州區域的價格啊。”

  牙子聽他是外地來的,頓時起了炫耀之心。

  開口說道:“咱們揚州,東西南北四條主幹大街,沿着河,彎繞衍生出去十六條次街,小街巷子更是多如牛毛。

  “坊市分東西南北四個區域,賣的東西不同,揚州加起來一共六十四個坊,每個坊佔地八十多頃。”

  馮淵聽聞如此規模,暗暗咂舌。

  大景城區,按坊爲單位劃片分成小區,方便管理。

  八十多頃一個坊市,居然還有六十四個之多。

  這得佔多大面積。

  怪不得馬車走了半個多時辰,還在城裏。

  換漓陽縣,坐這麼久的馬車,都能從他家到蘇家了。

  牙子見他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

  外來戶每次聽到六十四個坊市都會震驚。

  果然是些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

  他又開口:“不同的市坊之間,租房價格差距非常大。

  “如果是四間房,上下兩層樓的,一年租金,有十兩左右的,也有五十兩左右的,公子想要什麼價位?”

  聽聞租房每年都要四五十兩,馮淵牙疼。

  這揚州租個房子一年就這麼貴嗎?

  這些賣鹽佬是得多有錢?

  他快速盤算,五個人住一起。

  樓上樓下的,總是不太方便。

  他開口,“上下兩層樓?那睡個覺還要走上走下,有沒有房間都在地上的?”

  牙子心裏一動。

  這可是大單,人傻錢多,他語氣拖長,“若是揚州城裏,公子要那四間房都在地上的,租金可就得貴些了。”

  他拿出箱子裏的檔案冊子,翻動起來,“北街安業坊,五間房以上的,一年租金在兩百兩左右。

  “南街天呈坊附近,有三百兩的,有四百兩的,不過這種就都是有亭臺流水的大宅邸。”

  馮淵不覺咂舌。從來都知道,白居易買不起房。

  其實他年輕時當官的月俸,都相當於前世兩三萬的高級白領。

  儘管如此高的俸祿,都混到五十來歲,纔有錢在京城買個緊湊宅子。

  可哪曾想,揚州這租個宅子都貴的這麼離譜。

  果然是鹽商炒起來寸土寸金的地方。

  三四百兩還只是租金,要買還不知得多貴。

  這麼多錢,換富農都要耕地十五年,才租的起揚州一年的宅邸。

  果然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都要大。

  幾百兩對他來說,雖然是小錢。

  掏出來連眼睛都用不眨一下。

  不過他剛剛當上一個小官。

  林公又告誡說朝堂上,那一衆科舉上位的儒士,對他沒有功名上位還得爵位之事很不爽。

  此時不宜太過高調。

  他開口問道:“那同等條件,有一百兩左右的嗎?”

  牙子爲難,不過見這公子儀表堂堂,他身旁站的黑衣人又太過凶煞。

  不敢一口回絕。

  他翻找起冊子。

  翻看之際,還真就讓他在冊子末尾找到一個價格合適的。

  “公子,這裏倒是有個五間房的宅邸,一牆之隔就有個巨大的一個池塘,花鳥魚蟲都有。

  “環境十分清幽,每個月租金大概只需八十兩左右,不過。”

  牙子欲言又止。

  馮淵自然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開口問道:“不過如何?”

  牙子爲難,“這房子是官府委託我們掛在這裏的,這個區域條件苛刻,要有官身或進士老爺身份以上的人,才能居住。”

  馮淵點點頭,“這點倒還好,我有資格。”

  牙子聽聞,“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腰彎的非常低,心慌說道:“小人有眼不識官老爺,該打。”

  馮淵擺擺手,“無需多禮,這條件並不算苛刻,我見你表情似乎還另有隱情?”

  牙子拱手,“老爺,實不相瞞,這宅子有點不詳,以前是個漕運官買的,後面漕運官落水死了。

  “宅子裏又發生了一系列怪事,那漕運官的家人驚嚇不已,搬出去另謀住處,這宅子就空出來了。

  “前年住進去一個求官的進士老爺,結果官沒求到,女眷還被嚇死了。”

  馮淵眉毛一挑,“喔”了一聲。

  牙子見他沒什麼感覺,又說道:“聽說今年年初,有個姓張的押運同知不信邪,看上其價格便宜。

  “結果搬進去沒幾個月,幾乎嚇死,說晚上鬼哭狼嚎的,有邪祟,連東西都沒要就搬走了。”

  馮淵聽聞,眼神一變。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多次都這樣,以他的直覺,天然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真是邪祟?

  不過他花了一百兩一月請了頂尖高手。

  順手驅個邪,不過分吧?

  他緩緩開口,“這麼邪門,八十兩,還能不能再便宜點?”

  “老爺要真心想要,價格方面可以去和東家談。”

  “好。”

  牙子跳上馮淵一行的馬車,帶着他們去看宅子。

  八十兩的租子,這單的賞銀也有三四兩了。

  牙行不敢懈怠,遣了其他牙子,騎馬去聯繫東家。

  兩邊同時出發,能給客戶節約點時間。

  從二十四駕馬車並排行進的主幹道。

  拐到容許八架馬車並排的次幹道。

  又拐進幾條,能過四架馬車並排的小街後。

  馮淵一行的馬車,緩緩地停到院子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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