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要銀錢薛寶釵
意思這人他得罪不起，讓他不要往心裏去。
馮淵自然明白，初來乍到，暫時低調爲準。
拱手道：“王通判此言差異，卑職的任命是由聖旨封授，王通判如此說，難道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
王子居面色一變，但也不怵。
昂着頭，指着馮淵喝道：“你少拿陛下來唬我，說的誰家沒接過聖旨一般，你無非一個小小的推官，還是試用身份，幹不好一樣撤你。”
他說着對外面的幾個小吏招手，“來人，把這幾個月的案子給馮推官拿過來，讓他好好查查，要是查不出來，自己早點收拾東西走人，莫要我主動來趕。”
屋外候着的小吏，直接抱着一堆卷宗就過來了。
看來是有備而來。
馮淵拱手，“王通判，卑職目前主要在查鹽倉大使龔家滅門一案。”
王子居輕笑，“意思你不是我們衙門的人咯？還是你要辭官養老，守着縣男的雅號幹喫皇糧？”
“卑職並無此意。”
“那就對了，既然你能力這麼強，此等小案自然不在話下，這四個案子，三天後我要一個結果。”
馮淵眼睛一瞪，四個案子，三天時間，沒有這麼整人的。
他開口道：“三天？王通判，此事就算給何知府去說，恐怕也不太合理。”
王子居揮手讓小吏把卷宗放在他桌案上。
轉頭衝着他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來之前自然給何大人說過，他同意了。”
馮淵心中暗罵，這何明光難道看不出來此人的目的？
可官大一級壓死人。
通判在府衙中並無定員，小點的府衙只配一個，揚州通判有三個之多。
而推官定員只有一人。
按理說所有初審的案子都要經過他的手。
對於這種職責範圍內，合理合法的穿小鞋行爲，馮淵還真沒辦法。
他語氣一軟，“王通判，能否通融一下，四個案子，三天時間實在太短。”
王子居呵呵一笑，“那有什麼辦法，誰讓這些案子積壓快到時間了呢？招呼我是給你提前講到位了，實在不行不要爲難自己，辭官吧。”
這人當着自己手下的面，居然一點官場情面都不講，實在可恨。
馮淵袖口之中暗暗捏緊拳頭。
王子居說完，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抄着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沙經歷擦了擦頭上的汗，上來勸道：“馮大人，你切莫往心裏去，這人的背景莫說是你，就算是知府大人也實在得罪不起。”
“他是誰？”
沙經歷看看推官署內外，沒有旁人，輕聲說道：“大人可曾聽過，東海缺少白玉牀，龍王來請金陵王。”
“護官符，王家？”
沙經歷拱手，“正是，此人正是金陵王家。”
馮淵自然明白對方的背景之巨，也敢不把他這個縣男放在眼裏。
他暗自嘀咕，我這也沒得罪王家啊。
一旬（十天）前。
濟寧州兗州府。
正遊山玩水的薛蟠，在此處已經停留了兩旬。
他兩旬前便乘着船，拐到兗州府附近遊玩。
難得給身在金陵的狐朋狗友發個鳥書，說自己到兗州了。
趕路勞頓，沿途還處理了些產業。
要在兗州歇腳一段時間，有事可以發鳥書到兗州與他聯繫。
言語中帶着炫耀之意。哪知那金陵好友鳥書來說。
薛家族長兩個月前放出話來，讓他薛蟠一輩子別回金陵了，回去就打斷他的腿。
給薛蟠整的莫名其妙。
原本官府傳遞信息的鳥站，給他傳一兩條信息不錯了。
不過他薛蟠身爲皇商面子大，出手又豪爽。
鳥站就當給他家開的了。
發信細細打聽之下，才知道是馮淵搞的鬼。
此時剛去兗州府衙拿了鳥書的薛蟠，走回臨時居住的宅院。
邊走邊看着手上，鳥站小吏已經幫其翻譯好的便條，臉色鐵青。
一女子見狀迎了上去，見狀約莫十三四歲模樣。
她長髮挽著在頂，烏黑髮亮，身着一身藕合色襖子。
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她看着臉色鐵青的薛蟠，開口輕聲問道：“哥哥爲何如此生氣，是誰又惹你了？”
薛蟠罵道：“還能有誰，金陵搶我香菱那小子，被我打了一頓還不知收斂。”
薛寶釵聞言，疑惑不解，“別人那麼遠，如何能惹哥哥生氣？”
薛蟠喝了一聲，“誰知道那天殺的小賊，不知如何告狀給族長，想搶我香菱不說，還讓我賠八千兩銀子。”
寶釵驚疑，“八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哥哥可欠他錢？”
薛蟠手一揚，轉身罵道，“怎麼可能，那小賊獅子大開口，竟然訛到我薛蟠頭上，瞎了他的狗眼。
“還有族裏那昏庸的族長，竟然揚言我回金陵就要打斷我的腿，這老匹夫。”
遠處一婦人聽聞叫罵，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薛姨媽，“蟠兒，你罵人小點聲，還是長輩，萬一被人聽見又惹出禍端。”
薛蟠充耳不聞，偏頭看着薛姨媽，“媽媽怕什麼，我們又沒在金陵，那薛明春搶我四房產業，你也都知道，我罵他兩句昏庸無能怎麼了？”
薛姨媽拉着他，“別在院子裏罵，小心隔牆有耳，去房間裏說。”
薛寶釵也要跟去。
薛蟠轉頭說道：“這勞什子事也不用你姑娘家操心，妹妹拿錢去街上玩兒，想買什麼算我的。”
說着把錢袋取下來輕輕拋了過去。
薛寶釵躲過，“我要你銀錢做什麼。”
明白這事不想讓她參和，索性也不跟進去了。
薛蟠也不去揀，對着候在薛姨媽身邊的丫鬟同貴說道：“揀錢去街上買點姑娘家喜歡的蜜棗糖果，給我妹妹送去。”
同貴彎腰去揀。
房間。
薛姨媽讓丫鬟香菱做了蔘湯。
端來，“潘兒，彆氣壞身子，你給媽說說，此事到底如何？”
薛蟠不耐煩，“說了你也不懂。”
薛姨媽聽聞也沒生氣，“多個人聽聽，總是好的。”
薛蟠便將那衆多鳥書上拼湊的信息，揀些說與媽媽聽。
薛姨媽點頭，“香菱這丫頭自是體己的，廚藝又好，媽很喜歡，我兒眼光不錯，那族長聽了賊人挑唆，或有些許誤會。”
薛蟠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罵道：“誤會，有誤會那老匹夫就敢放話讓人打斷我腿。”
薛姨媽伸手，輕輕拽了他一下，“蟠兒你小點聲，快坐下說。”
薛蟠悻悻然坐下。
薛姨媽說道：“要不，媽讓你孃舅幫忙去說說？”
提起王子騰。
薛蟠心裏就是一陣發憷，“媽你可以別給舅舅說，到時候不是我錯，也成了我錯的。”
他想了想，“如此小事，媽不如給幾個表舅說說，讓他們替我過去打聲招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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