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安寧公主反向迪化
如果她不開口,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是男是女。
她便是大景國排行十一的安寧公主,朱安靈。
乃恆元帝還是梁王之時,髮妻梁王妃司馬婉容所生。
可梁王妃及司馬家的嫡系,在幫助他兵變的過程中,被皇兄、皇弟殺死了。
唯一僅存的這公主朱安靈,便成了皇帝逆鱗。
恆元帝時常感慨,要是她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鑑於此,恆元帝登基過後,便給朱安靈賜封號安寧公主。
本意就是希望她消停一些。
而這個安寧公主,在皇宮待了兩年半後。
便再也不想待在皇宮,四處遊歷,調戲妹子,便成了她的理想。
皇帝想攔也攔不住,只得派人暗中保護。
衆人聞聲,看去臉上紛紛驚訝無比。
畢竟在這個繁文儒節甚多的世界。
哪有女子敢如此大膽地打扮成男性模樣,還公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來人穿着一身白衣,頭頂綸巾遮蓋,頭髮簡單束在身後。
大冷天的手上拿把未開的摺扇,裝束上看一幅文人才子打扮。
從衣服的料子上看,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材質。
莊知事見狀伸手指着她,開口道:“你一女子怎做如此書生打扮,成何體統。”
來人手腕轉了轉折扇,瞪眼望着他,“你個小小的濁官,我想怎麼穿要你管?”
莊知事氣的吹鬍子瞪眼,伸手就要叫吏員把人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馮淵看出了不對勁,擺手急忙制止。
朱安靈擡眼,最先看到了對着門的夜梟。
後者在宮內行走過,自然認得公主,微微彎腰就要跪下。
她急忙咳嗽一聲,扇子一轉,輕微擺頭。
轉頭,擡眼看到了身穿青袍,補子上繡着鴛鴦的馮淵。
待看清了他的樣貌後,眼睛瞪大,惡狠狠的說道:“是你!”
馮淵聽聞,上下打量了一眼來者,“原來是你!”
沙經歷說道:“馮大人,這人你認識。”
馮淵點點頭,“之前一個跳河輕生的女子,被我給救起來了,算有一面之緣。”
朱安靈反駁道:“什麼跳河輕生,我是被人追擊,失足落水。”
馮淵拱手,“哦,原來如此,那本官當時給姑娘的說教不算數,氣急之下語氣略重,姑娘請勿見怪。”
朱安靈聽聞這廝如此直接的道歉。
剛想罵人的話,都被噎在嘴裏。
指着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見馮大人認識此女子,對於她出格的穿着,莊知事也不好再說什麼。
馮淵說道:“不過這裏是衙門,本官稍後還要辦案,如果沒事的話,還請姑娘離開吧。”
朱安靈還沒說幾句,就被這個小小的推官給下了逐客令。
她本來想自爆身份壓他一頭。
如今又一想,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手拿摺扇,“便是當日得馮大人所救,安某自來感謝一番。”
“安某?”
沙莊二人聽聞都在腦海裏搜索金陵的幾個大姓。
腦中只有一個姓安的。那可是金陵的天,左布政使安鴻業,安家。
大景一省分“三司”治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
承宣布政使司管政府和錢糧,提刑按察使司管監察和司法,都指揮使司管兵馬。
其中左布政使相當於一省之長,從二品,一般下屬尊稱爲藩臺。
而揚州府又屬於應天府的直轄府,離金陵承宣布政使司之間隔着兩個彙報等級。
天那麼高的人物,他們這些濁官只聽過,見都沒見過。
沙經歷腦子活絡。
一女子敢如此穿着大搖大擺的進府衙,必定背後有所依仗。
他急忙開口問道:“敢問安姑娘與安藩臺是什麼關係?”
安潘臺?
朱安靈心中一動,她眼睛一轉,“出門在外,家父還是不希望我拿着家裏名頭亂說,安潘臺只是認識,認識而已。”
!!!!!
沙莊二人爲官多年,如何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普通民女別說認識潘臺了,這二字的意思估計都不知。
這女的就差沒把安潘臺是我爹說出來了。
二人急忙躬身行禮,“安姑娘。”
馮淵一臉懵,安潘臺。
爲官之後,他就把這些俗語謂稱全背了一遍,當然明白潘臺二字的意思。
這女的是金陵高官安鴻業的女兒?
馮淵心中驚訝,那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就直接抱上大腿起飛了!!!
他也跟着拱手,“安姑娘。”
這一人一句安姑娘,把朱安靈此行的目的都給打亂了,有點尷尬。
不過還好,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是公主,那不是跪成一排,那更尷尬。
朱安靈擡手,硬氣回禮,“昨日在外聽到馮推官剛直不阿,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記下了。
“這梁揚我也打聽了一下,確實是個紈絝子弟,我也會給家父書信提及一二,馮推官儘管判。”
馮淵拱手,“感謝安姑娘,不過他已經判了,三年。”
朱安靈摺扇在手中輕輕一拍,“判的好。”
馮淵拱手,“此間若是沒有其它事,推官署還要執行公務,安姑娘不如。”
朱安靈擺擺手,“不礙事,正巧我之前在提刑按察使司閒逛過兩天。
“也來監督監督你們揚州推官署是如何辦案的,有沒有徇私枉法,屈打成招等事。”
沙莊二人身子抖了抖。
張口安潘臺,閉口提刑按察使司。
本來還想找人打聽一下對方身份的沙經歷,此時打消了心中念頭,想來人是肯定錯不了了。
可被這樣一個手段通天的人,盯着做事確實不太舒服。
馮淵聽聞對方如此說,點頭道:“好,不過辦案過程中請勿干擾就可以。”
既然她想看就看唄。
反正他又不會屈打成招,心中自然對這種監管無懼。
馮淵輕輕展開桌案上,下一份卷宗。
眉頭隨之一皺。
【恆元三年,九月十五,南部昌樂坊,薛家大宅,其公子薛燁,在自家離奇死亡,一同死亡的還有兩個婢女,根據薛家目擊者稱,薛燁乃是在後院被鬼嬰嚇死,仵作驗屍後沒有明顯致命傷痕,未有中毒跡象,死因不明,附卷爲目擊者口供。】
馮淵來回翻看着卷宗,此案並未抓獲嫌疑人,乃無頭懸案。
後方附卷也只是目擊者的口供。
他打開附卷,簡單掃了目擊者口供幾眼。
頭皮發麻,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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