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首次男女單獨約會4-4
夜色降臨，只看得見默默肅立的路燈，以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擡眼望去，可是一家門店都沒看着……
“你好，請問這裏哪裏有美食街嗎？”
餓着肚子的程昱和李萱寧走在大街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行人，急匆匆地問道。
“有啊！”行人指着馬路對面，說：“你們往前一直走，走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穿過紅綠燈到對面的馬路，左拐直走大概500米就是了。”
李萱寧面露喜色地說：“謝謝！”
隨後，兩人便按照路人的指示去找美食街了。
“好餓啊！快點快點~前面應該就是了！”
李萱寧腳步加快，嘴裏還不忘催促着程昱。
“什麼設備都沒有，等下怎麼賣藝賺錢？”
程昱三兩步就跟上了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要什麼設備，你清唱幾首歌就好了。”李萱寧聽了他的話，壓根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程昱臉冒黑線，提醒她：“我們連個麥克風擴音器都沒有……”
李萱寧頓了頓，才醒悟過來，轉頭看他，說：“對哦！”
程昱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誰知李萱寧下一秒就拍了拍手掌，笑着說：“沒事，不唱歌也成，你跳舞就好了！”
聽到“跳舞”這兩個字，程昱嘴角的肌肉不禁抽搐了兩下。
“我不會跳舞。”他微笑臉說道。
李萱寧眼睛睜大了一圈，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真的嗎？我還以爲你全能！”
程昱：“……”
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美食廣場。
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的，和動物世界旁邊那些街道的冷清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李萱寧四處掃了一圈，視線突然鎖定了一個位置。
“我有辦法了！”李萱寧伸手戳了戳程昱，然後指着一個方向說：“看！那裏有街頭歌手，我們可以去借她的設備用一下！”
程昱擡眸望去，也注意到了街頭歌手，然後工具人一般地點了點頭。
“走！”
李萱寧朝着那位街頭歌手的位置走去。
不料，美食廣場上有人留意到了他們的動靜，羣衆中不少人漸漸認出了程昱，紛紛圍了過來。
李萱寧見他被堵得不行，就不再管他，自己先跑過去跟街頭歌手談借設備的事了。
“你好！請問我能借你的音響和吉他用一用嗎？”
李萱寧等這位街頭歌手唱完一首歌后，便笑容熱絡地上前問道。
“你要幹嘛？”
這位街頭女歌手暫時還沒發現節目的跟拍攝像頭，下意識地用防備的眼神盯着李萱寧，像在擔心她搶自己生意。
“是這樣的，我叫李萱寧，我們現在在錄一個節目叫《徵愛之旅》，因爲節目組今天給我們的經費我們快用完了，現在想問你借設備用一下，我們打算在街上唱兩首歌，賺點小費去喫頓晚飯。你看，可以嗎？我們很快就還給你的。”
李萱寧聲情並茂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街頭歌手一聽是錄節目，下意識就挺直了腰背，理了理髮絲笑着說：“好啊！可以的。”
“謝謝！”李萱寧雙手合十，對她微微頷首道謝。
借到了設備，李萱寧立刻興奮地轉身，朝着不遠處的程昱招手。
“程昱！借到了！快點過來！”
街頭歌手聽到“程昱”二字，眼神倏地就亮了，問：“程昱？你說的程昱是那個程昱嗎？”
李萱寧勾了勾脣，擡起下巴朝着一個方向，說：“你看他是你想的那個程昱嗎？”
街頭歌手朝她提示的方向望去，下一秒，就激動地“啊”了起來！
“程昱！程昱！真的是程昱！”
近在耳邊的尖叫……李萱寧感覺自己差點就聾了……
“借到了？”此時，已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來到李萱寧面前的程昱，低聲問道。
李萱寧向着旁邊的設備做了個“請”的姿勢，說：“來，請爲你熱血澎湃的粉絲們演唱一首吧！”
程昱垂眸瞥了眼地上那個裝了零零散散幾張鈔票的琴盒，嘴角不禁微顫。
嗯……總感覺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
這時，李萱寧已經把吉他拿過來遞給了程昱，笑着說：“來吧！不需要清唱了，你的主攻利器來了。”
程昱瞧了她一眼，接過吉他斜挎在了肩上，他從容地走到麥克風架前，擡手把麥克風調到了合適的高度。
“你們想聽什麼？”程昱看向圍觀的衆人，問。
頓時，觀衆們激動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喊出自己想聽的歌名。
場面有點亂……程昱歪頭思忖片刻，最終還是自己決定了一首歌。
“那就來首《不羈》吧。”
說完，程昱低頭，手指撥起了琴絃。
“等一下！”李萱寧突然喊停。
程昱按住了琴絃，側頭看她，不明所以。
只見李萱寧臉上笑眯眯的，拔高語調對圍觀的路人說：“待會大家要是覺得歌唱得還不錯的話，就意思意思地給我們點小鈔票鼓勵一下，好不好？”
“好！”
“沒問題！”
……
人羣裏此起彼伏地響起迴應，一個個都把手機裏的錄像功能打開了，高舉在空中。
李萱寧給大家鞠了鞠躬，笑着跟大家說：“謝謝！”
程昱揚脣一笑，低頭撥絃，開始進入演唱狀態。
李萱寧十分配合地在旁邊揮着手給他打call。
程昱唱的這首是他自己的歌，圍觀的路人們對這個歌曲還挺熟悉的，不知不覺地就跟着合唱了起來。
歌聲傳出去，跑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一眼望去，烏壓壓的。
歌只唱到一半，就有人熱情地上前來投鈔票了，李萱寧主動地上前去跟人家握手誠懇道謝。
受氛圍影響，上來給錢的人開始越來越多。
李萱寧一看這給錢的節奏好像誇張了，連忙給大家打住，說：“好了，我們今晚的飯錢已經夠了！你們好好聽歌，錢就不用拿出來了哈，你們的心意我們都收到了，謝謝大家！”
一首歌畢，嘩啦啦的掌聲和尖叫聲響徹整個廣場。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程昱！”
“程昱！我愛你！”
……
人羣裏的觀衆接二連三地高聲喊道。
程昱按着琴絃，轉頭看向李萱寧，微笑着問：“你要不來一首？”
李萱寧聞言搖頭道：“他們是想讓你再來一首，又不是想聽我唱。”
“你唱，我可以在旁邊給你伴奏。”他提議道。
許是廣場的燈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李萱寧覺得他此刻的眼眸似乎在發光。
莫名地受蠱惑，她點了點頭。
“唱什麼？”程昱見她同意，抿脣笑了，問道。
“我臨時想到一首歌。但你可能沒聽過。”李萱寧眨着眼說。
“哪首？”程昱挑眉。
“你肯定沒聽過。”李萱寧沒有說歌名，而是揚脣一笑繼續說：“但沒事，我給你幾個音，你重複給我伴奏就行。”
說着，她朝程昱靠近了些，在他耳旁低低哼了幾句音。
程昱聽着她給的音，修長的手指在吉他琴絃上試着撥了起來。
“這樣？”他問。
她粲然一笑，點頭。
程昱往旁邊走了一步，把麥克風的位置給她讓了出來，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李萱寧扶着麥克風支架，認真聽着旁邊的吉他伴奏，調整自己的狀態。
十幾秒後，她開嗓了——
“填不滿半排觀衆的電影，直到散場時突然亮起燈……”
她空靈的歌聲突然通過麥克風傳了出來。
程昱眼底蘊藏的光芒亮了起來，他指下不停，卻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旁邊的她一眼。
說實話，他剛試過了，街頭女歌手的這套麥克風設備質量非常普通，但沒想到在這樣的設備下演唱，她的嗓音魅力依舊不減，其真正的演唱實力，可見一斑了。
程昱像發現寶藏一般的眼神多看了她幾眼。
圍觀羣衆的嘈雜聲也漸漸歇停了，都安靜地認真欣賞起歌來。
這個歌喉……也太出乎意料了？
他們原本以爲這個女的就是陪在程昱身邊打醬油的，程昱把麥克風讓給她併爲她伴奏，是禮貌性地給她表現機會，沒想到……
而此時，李萱寧已深情投入到自己的音樂中，無暇其他。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唱至副歌部分，她的表情裏浮現傷感與思念的神色。
……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
一人撫琴，一人把麥。
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夏日溼潤溫暖的晚風撩過臉頰，帶起一絲絲癢。
空靈動聽的音樂持續入耳，不知怎的，程昱心口左側的位置開始隱隱疼起來。
他蹙了蹙眉，望向李萱寧的眼神裏浮起一絲疑惑。
一首歌畢，李萱寧扶着麥克風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待現場驀然響起明亮的掌聲，她才緩過神來。
拂去腦海裏的回憶，她嘴角揚起了大大的弧度，對着麥克風說：“謝謝！”
程昱鬆開撥琴的右手，輕輕按在了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李萱寧走到了程昱面前，見他有點愣神，便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問：“你幹嘛？不會是餓懵了吧？”
程昱微微頷首，無聲地注視了她一會。
李萱寧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不明所以地挑眉問：“中邪了？”
程昱回過神來，卸下了自己身上的吉他，笑了笑說：“沒事，走，喫飯去。”
李萱寧一聽見喫飯，肚子裏嘰裏咕嚕的叫聲更甚了，連忙轉身去數琴盒裏的鈔票。
李萱寧如同一個小財迷一般數着收到的鈔票，數完後，還挺意外，沒想到他們唱這兩首歌還賺了挺多……
真是多虧了程昱刷臉啊！李萱寧感嘆道。
最後他們留了一半錢給那位街頭女歌手，拿着另一半賺來的錢去找餐廳喫飯去了。
“喫什麼？”李萱寧望着花樣百出的餐廳招牌，問程昱。
“女士優先，我遵循你的選擇。”程昱說。
李萱寧來來回回地看了一圈，指着一個廣府菜的招牌說：“要不去喫那個？”
程昱：“可以。”
李萱寧瞧他一臉無慾無求的模樣，在心裏下了個判斷：程昱絕對不是個喫貨。
兩人走進了那家餐廳，選了個鏤空包間的位置坐下，然後把這家店最受歡迎的幾樣招牌菜都點了。
這裏上菜還不算慢，等了沒一會，菜就來了。
第一道是紅米腸，切得很小一卷，一盤8卷，剛好可以一口一個。
紅米腸外皮呈紅色，中間裹着薄薄的一層酥脆末，最裏頭是一整隻蝦仁肉。
沾着特製醬料，一口下去，軟糯又酥脆，鮮美的蝦肉瞬間填滿脣間。
李萱寧心滿意足地感嘆了一聲：“人間值得啊！”
程昱被她的神態逗樂，莫名覺得這紅米腸似乎變得更好吃了一點。
菜沒一會就上齊了，兩人可能是太餓了，都悶頭顧着喫菜沒說話。
跟拍的攝影師們面面相覷，這氣氛你說尷尬嘛，好像也不尷尬，畢竟他們都喫得很起勁。但你說不尷尬嘛……整個飯桌又一句話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可能喫得差不多了，終於想起了要互動。
“你剛唱的歌叫什麼？”程昱放下筷子，抽過紙巾擦了擦嘴，出聲打破了沉默。
李萱寧嘴裏還叼着一根蒜蓉芥菜呢，她慢吞吞地嚼完嘴裏的東西嚥下去，才答：“錯位時空。”
程昱在腦海裏找了一圈，沒匹配到對應的信息，好奇地問：“你的歌嗎？”
李萱寧搖頭：“不是。”
程昱疑惑：“你怎麼好像知道不少別人都沒聽過的歌？”
重點是，這些歌的質量，按理說傳唱度應該挺高的，真在樂壇裏發佈，談不上一定會大火特火，但起碼會“火”。可是……他已經連續兩首都確定自己不曾聽過了，不應該啊！
李萱寧朝他揚起一個嘻嘻哈哈的笑容：“沒辦法，我見多識廣啊！”
這個回答……程昱竟無言以對。
李萱寧把最後一個蜜汁鳳爪解決掉，才終於肯放下了筷子。
擦了擦嘴，她問：“現在幾點了？”
程昱拿起快沒電的手機看了一眼，說：“快八點了。”
李萱寧：“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走吧。”
程昱拿起桌面上的票價單，走到前臺去買單。
李萱寧等在餐廳的門口，喫飽喝足後她有點犯困。
“哦，對了，晚上回去還得直播是嗎？”
李萱寧忽然想起這茬來，轉頭問自己的跟拍攝影師。
攝影師無聲地點了點頭。
程昱這會兒已經買完單出來了。
“你說他們都已經回去了嗎？”李萱寧問他。
“誰？”
李萱寧被他的回答問得一愣，心想還能有誰……
“去其他地方玩的嘉賓啊。”
“哦。”程昱這才反應過來，說：“可能沒有，他們去的地方晚上也有很多節目玩的，跟我們這不一樣。”
李萱寧心想也對，那剛好，趁着他們都還沒回去，她可以先睡一覺，等他們回來了，她再爬起來參與直播環節，完美！
此時，節目組的車已經開過來接他們了，程昱和李萱寧一起上車返程。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兩章合一，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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