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換誰會高興呢
“很久。”程昱下意識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啊？一直在車裏等着？那不凍壞了？你怎麼不進屋？”李萱寧心疼起來。
“你不是沒接我電話嗎？”程昱笑道。
“這麼蠢，不會按門鈴？”李萱寧不理解。
“猜到你在睡覺，沒接電話就是還沒醒，不想進去打擾你，讓你多睡會。”
外面太冷，程昱扶着車門，讓她先上車。
“程昱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貼心，嗯？”
李萱寧握着他的手，側着腦袋看他，笑容像蜜糖一樣甜。
程昱眼眸微動，傾身上前，在她脣上嚐了兩口。
許是天氣太冷，他又在外面待太久，貼上來的時候，嘴脣涼涼的。
溫差有點大，李萱寧縮了縮肩膀，笑了，擡手捧着他的臉主動親了幾下，“我幫你暖暖。”
最終，是李萱寧肚子裏突兀地傳出幾聲“咕嚕咕嚕”聲響，兩人才終於停下。
程昱：“餓了？”
李萱寧抿脣：“嗯。”
程昱：“那先去喫東西。”
開車去了一家提前訂好的餐廳，考慮到李萱寧現在在m國人氣不小，程昱專門弄了個包房。
點完菜後，等上菜期間，李萱寧興致勃勃地去找她們上次公演舞臺的直播回放來看。
“效果做得還是可以的。”李萱寧說。
“真正的舞臺呈現效果有超出我的預期。”程昱捧着水杯抿了一小口，想起之前看直播的時候她們節目組的規定，便隨口問了句：“你們下次四個人得分開了吧？誰去別的組？”
李萱寧放下手機，單手支着下巴，蹙眉道：“離隊的人選……她們三個都自薦了，唯獨只有我一個人說不離隊。”
程昱聞言輕輕一笑，“怎麼？突然有了負罪感？”
李萱寧聳了聳肩，“那倒沒有，我來參加國際賽的目的，本來就是帶着國內團儘可能殺出重圍啊，我離隊的話，那不是違揹我自己的初衷了。我只是覺得……有點難抉擇。”
程昱能理解她的心情，尤其她還是隊長，戴芸熙、餘鶯和葉錦各有各的特色，誰出去比較合適真的難說，而且不管出去哪一個，她心裏肯定都不好受。
“這就是比賽的殘酷，你們到時候可以好好分析一下，誰離隊能暫時比較安全。”程昱說。
“嗯。”李萱寧無奈地點了點頭，說：“目前來看，小鶯鶯比較危險，我不太能保證，是讓她出去更安全，還是讓她留隊裏安全。”
“這種東西，沒人敢保證。”程昱看了她一眼，說：“只能賭個概率。”
“那倒是……”李萱寧手指輕輕敲着腮幫，徐徐分析着：
“餘鶯擅長聲樂，如果想突出她的個人特色，她去跟聲樂稍微弱勢一點的選手一起組隊的話，或許能搶回票數差距，不過，如果和新團隊沒配合好……那可能也將會是致命一擊。”
“芸熙，嗯……舞蹈能力是絕對沒問題了，幾乎什麼風格的她都能handle，但她這個性子吧，讓她去別的團隊我又不太放心。”
“師姐……綜合能力強，應該去哪裏都挺喫得開的，而且還有國際粉絲基礎，又是前輩，選手都挺尊敬她的，大概率在哪裏都能混得開，我倒是不太擔心她。”
說着說着，李萱寧“嗯？”了聲，身體坐直了一些，她看向程昱：“這麼分析，好像又有答案了。”
此時，服務員進來上菜。
程昱敲了敲李萱寧面前的桌子，說：“好了，喫飯，你們的事，你們回去好好商量吧。”
李萱寧肚子餓得不行，也就不再管那些煩惱，盯着桌前的食物兩眼放光，開始給自己投喂。
“喫飽了，帶你去個地方。”程昱叉了塊牛排送進嘴裏，勾脣說道。
“去哪？”李萱寧好奇。
“先不跟你說。”程昱淺笑道。
李萱寧低低地“哼”了聲，“你這人就喜歡故弄玄虛，你不說的話，我就不期待了。”
程昱纔沒有上她當，只笑笑不回答。
“真不說啊？”李萱寧挑眉。
程昱認真地嚼着嘴裏的牛排，輕輕搖了搖頭。
李萱寧見他不上套，邊喫着東西，邊轉着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猜一會他要帶自己去哪。
想了好幾個可能性，她笑了笑，準備等喫飽飯後，揭曉答案對不對。
“誒？你真要在m國待到我比賽結束？”李萱寧突然問。
程昱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問題，“不然呢？”
李萱寧抿了抿脣，苦惱道：“可……按照我這實力……我估計還有挺久才能結束。”
程昱聞言笑了，“你可真是夠‘謙虛’的啊？”
李萱寧哈哈一笑，“我這叫對自己認知到位。”
程昱：“久一點就久一點吧，誰讓我是你男朋友呢。”
李萱寧莫名又被感動了一下，託着腮問：“我每天忙比賽排練也沒時間陪你，你一個人不無聊嗎？”
“不無聊。”程昱應着。
“那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個人都在幹嘛？”李萱寧格外好奇起來。
程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勾脣一笑，“想你。”
李萱寧差點沒一口噴出去，剜了他一眼，“好土，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程昱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種土味情話！”
程昱握拳抵脣，喉間發出幾聲忍俊不禁的氣息笑聲。
“實話你還不愛聽了。”程昱笑完補了一句。
李萱寧無語子，埋頭喫東西，腦子又在想他待會要帶自己幹嘛去。
飯喫得差不多，手機震動了一下，李萱寧好奇，拿起來按亮屏幕瞄了一眼。
是一則國際社交軟件推送的娛樂圈熱點資訊，她平時點了關注，所以會給她做相關推送。
標題醒目的“boomfive成員葉錦”的字樣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李萱寧戳開資訊閱讀，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緊。
程昱察覺到她的神情異樣，問：“怎麼了？”
李萱寧：“我出門前，葉錦跟她們以前那個boomfive成員視頻玩了跳舞猜歌的遊戲，她猜錯了幾次，現在好像因爲這個事，她被boomfive的粉絲在網上羣攻了。”
程昱皺眉，無法理解，“這有什麼值得黑的……”
李萱寧嘆了口氣，“現在網絡上很多人就是很容易偏激……我離開前其實有提醒她，不過沒有想到那個團綜遊戲當時是開了直播的，負面反饋這麼快……”
“人紅是非多，她現在正在參賽，曝光度高，這種事也正常。”程昱不太在意這事，他掃了眼桌上的菜，問：“喫好了吧？”
李萱寧視線沒有移開手機，“嗯”了一聲。
程昱叫來服務生買單。
期間，李萱寧接到了戴芸熙打來的一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看網絡上關於葉錦的輿論。
“我剛看到了。”李萱寧說。
“葉錦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有點崩潰，自己鎖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幹嘛。”戴芸熙說。
李萱寧“哈？”了一聲，“你們想辦法安撫一下她吧，我找公司那邊說一聲。”
掛了電話，李萱寧聯繫了雷思彤，跟她提了一下葉錦的事，看她能不能儘快幫忙控制一下輿論。
思彤姐說她也是剛從葉錦經紀人苗苗那知道的消息，已經在安排相關工作，但畢竟不是國內的網絡環境，公司只能量力而爲。
程昱買完單，看到李萱寧還在跟進葉錦網絡輿論的時候，眉頭輕蹙。
待她打完電話發愣的當口，程昱輕輕敲了敲桌面，笑着提醒道：“李萱寧小姐，別發呆了，走了。”
李萱寧回過神來，擡頭看程昱，沉默了片刻，她說：“程昱，我可能得回去看看葉錦。”
這次輪到程昱愣了一下，“怎麼？”
李萱寧：“芸熙說，她把自己鎖房間裏了。”
程昱挑了挑眉，“她只是想自己靜一靜而已吧，你沒有必要過度擔心。做藝人，網絡上有不好的輿論很正常，她都出道這麼多年，不至於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李萱寧內心此刻有些糾結，她知道葉錦不應該是那種不堪一擊的人，但她也知道葉錦對這次國際賽的期望有多高。
葉錦向來以自己在boomfive的經歷爲榮，那是她的驕傲，如今卻在這個關鍵時刻，被這波曾經愛着她的粉絲大批量回踩，李萱寧不確定她的心理防線有多堅固。
目前正是關鍵賽點，人氣很重要，現在崩人氣，葉錦的心態肯定是難以淡定了。
李萱寧起身，走到程昱的面前，雙手伸過去搭在他的腰間，擡頭說：“我還是回去一趟吧，確認沒事，我們再出來好不好？”
程昱垂眸盯着她看了良久，沒有應聲。
李萱寧揪了揪他的衣襬，軟着聲又問了一遍：“好不好？”
程昱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終是點頭同意了。
但李萱寧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
坐車從餐廳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壓有點不得勁。
李萱寧鼓了鼓腮幫，轉頭瞄了程昱一眼，“不高興了？”
程昱沉默了須臾，才低低地“嗯”了一聲，“換誰會高興呢？”
李萱寧抿了抿脣，有些愧疚，說：“就回去瞅一瞅，應該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程昱瞥了眼腕錶，“但願吧。”
李萱寧饒有興致地側頭打量着他此刻的表情。
程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轉頭瞥了她一眼，“幹嘛？”
李萱寧只笑了笑，回了聲“沒幹嘛”，然後還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程昱頓時沒了脾氣，擡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李萱寧鬼叫了一聲，“我好不容易弄的髮型，讓你毀了！”
程昱低低地“嗤”了聲，“毀就毀唄。”
兩人鬧了一會，終於迴歸正常後，李萱寧掏出手機瀏覽網絡上的輿論動態。
關於葉錦和boomfive成員玩遊戲的直播視頻，被一些別有用心的粉絲放在了網絡上，還惡意在葉錦猜錯歌的環節做了一些重複誇大的特效。
網絡上的聲音，很不好聽——
[還好我一直都是boomfive唯四哈哈，對葉錦喜歡不起來
[牛逼，連出道曲的舞蹈都猜不出來，是真噁心到我了
[沒有boomfive她葉錦狗屁都不是，現在上了超級巨星進了新團隊就忘本了，虧我以前那麼喜歡她，我真是瞎了狗眼
[她能在國際賽走到現在，都是因爲boomfive當年積累的粉絲啊，沒有boomfive她算個pi啊？這麼快就忘了boomfive的歌，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還好意思怪智媛沒有給她跳很明顯的舞蹈，明明就是她自己忘光了，yue了
[錯一首就算了，猜錯那麼多，嘖嘖
[脫粉了，葉錦這波騷操作我是真的很失望，我曾經始終堅持boomfive唯5，一直默默因爲她曾經是boomfive的一員給她比賽投票，現在我不想支持她了
[說實話，作爲一名boomfive死忠粉，我每次看到葉錦在那個什麼thefairy團裏各種姐妹情深的表現，我心裏就很難過，但我還是給她投支持票了，現在看到這視頻我窒息了
[粉轉黑了，下次也不會再支持葉錦了
[啊，我弱弱地說一句，其實……智媛在直播間跳的動作真的不是很有標誌性的，葉錦退團這麼久了，很久沒練這些舞，一時間想不起來也還可以理解的吧……
[葉錦洗地粉不要再洗了，別的不說，出道曲舞蹈都能忘，是真的敗好感
……
沒多久，李萱寧和程昱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進屋看到戴芸熙和餘鶯在客廳裏，沒見葉錦的身影。
李萱寧問：“還鎖在房間裏呢？”
戴芸熙點了點頭，“我趴牆角聽到哭聲，叫她開門不開，讓她出來喫東西也說不餓……”
餘鶯皺着眉頭，“網上罵得很兇，不知道是特意有人帶節奏還是自發的，反正勢頭很猛，得想辦法讓她不要看那些東西，不然越看越難受。”
程昱：“現在關鍵時刻，你們的對手不傻，有機會就肯定會去故意帶節奏的。”
戴芸熙和餘鶯擔憂地嘆了口氣。
程昱看了眼臥室的方向，說：“不肯開門，可以嘗試跟她手機溝通一下，發信息估計會看的。”
說完，程昱又看了眼腕錶，轉身對李萱寧說：“你慢慢處理這邊的事吧，我改天再來找你。”
李萱寧抿着脣，臉上是歉意的表情，“那你先前說要帶我去的那個地方……”
“今天肯定是去不成了。”程昱擺出遺憾的表情，隨即又輕輕一笑，“你得補償我。”
李萱寧點頭：“好，我下次補償你。”
“別下次了，就現在吧。”
程昱靠近一步，擡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脣上啄了一下。
“……”旁邊的戴芸熙和餘鶯默默轉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