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眼睛哭腫了
李萱寧在結婚這一天裏，結識了很多人，也累得夠嗆。
和程昱回到婚房裏，兩人都累得沒力氣卸妝，婚服也都懶得換直接就癱在了牀上一動不動。
“原來結婚這麼累的……”李萱寧盯着天花板喃喃地感嘆道。
“是啊……沒想到的累。”程昱應着。
兩人躺在牀上沉默了好一會，緩夠一點力氣後，程昱轉頭看李萱寧，說：“很晚了，要不要洗澡去？”
“可我沒力氣了，不想動，怎麼辦……”李萱寧皺着眉頭說。
半晌後，程昱說：“不如，我抱你去？”
李萱寧聽見這話，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嗯？”
這聲“嗯？”，程昱聽成了肯定語氣，然後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二話不說，手臂就繞到了她的膝蓋窩上……
“你幹嘛？”李萱寧盯着程昱，愣愣地眨着眼。
“不是讓我抱你去洗澡嗎？”程昱說。
“……”李萱寧推了他一下，“我哪有讓你抱我去洗澡！”
這次輪到程昱愣了，“你剛不是都‘嗯’了嗎？”
李萱寧捶了他一拳，“我不要去，我感覺全身都散架了，不想動，我再躺一會。”
程昱一本正經地說：“你不用動，我幫你洗就好。”
李萱寧：“……”
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
然後李萱寧不自覺地臉紅了。
“那還是算了，我等會自己可以……”
李萱寧翻了個身，滾出了他的臂彎。
程昱見她顯然是不好意思，脣角不由得溢出了笑意。
“害羞了？”他湊近她，笑問。
李萱寧清了清嗓音，推開他，“你快去洗你的澡，很晚了，別打我主意。”
程昱低低地笑着起了身，拿睡衣的時候，突然又回身打量了幾眼李萱寧身上的婚禮服，說：“你要不先換身衣服吧？看你穿這衣服勒得慌，躺着也不好受。”
“也對。”李萱寧覺得有道理，撐着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
她走到衣櫃那裏，找出屬於自己的睡衣準備更換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瞥了眼，發現程昱還站在原地沒動。
“你怎麼還不去洗澡？”李萱寧疑惑道。
“我感覺你這衣服肯定不好脫，應該需要我幫忙。”
程昱今天喝了不少酒，他看着她笑的時候，眸裏隱約泛着醺光，微微抿起的薄脣，喻示着他沒道明的心思。
別說，他這模樣真是挺勾人的。
李萱寧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雙頰漸漸泛紅。
她當然知道程昱心裏打着什麼壞主意，可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哇……
想到這，李萱寧隨手拿起衣櫃裏的一件衣服朝他丟了過去，故意板起臉說：“快去洗你的澡！”
程昱笑着接住了她扔過來的衣服，隨手放到牀上，喉結滾了滾，揚眉試探道：“真不需要我幫忙？”
李萱寧忍不住笑了，“不用。”
“行吧。”程昱抿了抿脣，依依不捨地轉身進了洗漱間。
李萱寧見他進去關了門，這才自己折騰着把婚服脫下，換成休閒的睡衣。
換好了服裝，整個人終於輕鬆了些，她長吁一口氣，恢復了不少精氣神，開始坐到梳妝檯前慢悠悠地卸妝。
卸下珠寶頭飾的時候，李萱寧透過鏡面留意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婚戒。
她摸着結婚戒指一個人發了好一會呆，腦子裏像放影片一樣，重現很多曾經和程昱一起的畫面，不知不覺間，她脣角牽了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程昱洗完澡出來，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面。
他拿乾毛巾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邊輕手輕腳地走到她的身後，手臂纏上她的細腰，側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嫁給我這麼高興啊？一個人在這偷笑？”
說話的氣息輕輕噴在耳側，李萱寧覺得癢，瑟縮了一下肩膀。
“你怎麼洗澡這麼快？到底洗乾淨沒有？”李萱寧轉過身來面對着程昱，驚訝他洗澡的速度。
“當然洗乾淨了，要不你檢查一下？”
程昱說着，手就伸到睡衣鈕釦上，準備解開釦子。
“不用了！我信你。”
李萱寧忙禁錮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程昱終於不再逗她，挺直了腰身，用毛巾繼續擦着自己的頭髮，催促道：“今天累一天了，快去洗澡吧。”
李萱寧“嗯”了聲，拿梳子把頭髮梳順，然後起身進了洗浴間。
女人洗澡的時間，總是更久一些。
李萱寧起碼在洗浴間裏頭磨嘰了半個小時纔出來。
洗完熱水澡，今天忙碌一天導致的肌肉疲憊，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似乎也不怎麼睏乏了。
出來把頭髮吹乾後，已經凌晨一點了。
程昱靠在牀上，一雙深邃的黑眸，盯着眼前剛出浴的美人，一眨不眨。
我老婆真美啊，他在心裏感嘆了句。
李萱寧準備爬到牀上睡覺，注意到程昱直勾勾的眼神，直覺有點不妙，問：“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你說呢？”
程昱抿脣一笑，傾身過去伸手圈住她的腰，把人帶到了牀上來，聲線低低的，帶着莫名的蠱惑。
他手肘撐在她的身側，視線落在她好看的紅脣上，可能是剛洗過熱水澡的緣故，她的脣，水潤水潤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嗯，他這麼想的時候，身體很實誠，就照着想法去做了。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低頭吃了上去。
李萱寧唔了一聲，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推開了一點距離。
“你晚飯沒喫飽嗎？”她低聲怪罪道。
程昱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嗓音誘惑：“喫飽了，但我還是想喫你。”
什麼虎狼之詞……
李萱寧又忍不住雙頰泛紅，輕輕推他一把，語氣商量着說：“咱們今天先……別了吧？今天忙一天，你肯定也沒力氣了。”
“……”程昱聞言愣了片刻，隨後喉結上下滾了滾，揚眉笑道：“誰說我沒力氣了？”
李萱寧眨了眨眼，“……”
請問，剛剛那句話能收回嗎？
程昱手指撥開她額間的髮絲，眼尾微微勾起，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我有沒有力氣，你要不要試試？”
劍眉星目，別說……還挺撩人。
李萱寧淡抿着脣，眼瞼不自覺地眨了兩下，投降道：“對象搞錯了……是我沒有力氣了。”
程昱忍俊不禁，就知道她這種時候會慫。
“真沒力氣了？”
“嗯……”
“可今晚是咱們的洞.房之夜。”
程昱做最後的爭取。
李萱寧愣了愣，而後挑眉道：“你還講究這個呢？”
程昱在她脣上嘟了一下，笑着回：“偶爾講究一下，也挺好。”
李萱寧拉過被子矇住半邊臉，露出一雙眼睛盯着他看，小聲說：“可我……在這個世界……是……第一次……”
程昱微微一怔，不由得笑了，“好巧，我也是。”
“咳咳……”李萱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第一次……太耗體力……我們還是改天吧？”
“行吧。”程昱抿脣笑了，依言放開了她。
李萱寧躺正一些，伸手要去摁牀頭的開關，“那我關燈咯？”
“等一下。”程昱翻身起了牀。
李萱寧疑惑地看他，不明所以，“不睡覺嗎？你起來幹嘛？”
“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程昱走到一個櫃子旁，開鎖打開櫃門。
李萱寧感到奇怪，“爲什麼要給我送禮物？”
“結婚禮物。”
程昱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卷軸樣的東西回到牀上來。
“夫妻之間還要送結婚禮物的嗎？”李萱寧盯着他手裏的東西，好奇是什麼，“可我沒準備……”
程昱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沒有規定說要送，但我覺得這個禮物對我們的婚姻來說，意義重大，所以特意準備了。”
“是什麼啊？”李萱寧非常好奇，手已經伸過去了。
程昱把禮物放在她的手心裏，微笑着說：“你猜猜看？”
卷軸很長一條，李萱寧歪頭想了想，說：“這模樣看起來像畫軸，是一幅畫嗎？”
程昱點了點頭，“對，一幅畫，打開看看吧。”
李萱寧一時也想不通爲什麼程昱會說一幅畫對他們的婚姻來說意義重大。
抱着極強的好奇心慢慢打開了手中的畫軸。
直到畫中所有的細節暴露在眼前的那一瞬間，李萱寧無聲地張了張嘴，眼眶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溼潤。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程昱，一顆淚珠滑落臉頰，“怎麼做到的？你怎麼會有這個？”
程昱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我畫的，畫得還可以嗎？”
李萱寧喫驚，難以置信，低頭看看那幅畫，又擡頭看看程昱，淚流滿面。
“太像了……你怎麼會畫畫？”她吸着鼻子，哽咽道。
“專門請了大師教學，爲這一幅畫下了狠功夫。”程昱把哭成淚人的李萱寧拉入懷中，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這個結婚禮物，還滿意嗎？”
李萱寧緊緊回抱住他，點頭如搗蒜，聲音糯糯的：“滿意！非常滿意！”
程昱笑了笑，視線移到牀上的那幅畫上，眸光變得格外溫柔。
“今天我們結婚，怎麼能少了他們呢……”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在呢喃。
李萱寧又忍不住淚崩了。
程昱送的這個禮物，是他親手畫的一張全家福，畫裏，是一家六口的模樣：李萱寧、萱爸、萱媽；夏銘、銘爸、銘媽。
程昱憑着自己腦海裏的印象，用畫筆將他們描繪了出來。
這幅畫，在今天這個日子裏拿出來，對他和萱寧來說，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闔家團圓了。
“好了，別哭了。”程昱撫着李萱寧的後背，平復她的情緒，“再哭下去，明天起牀眼睛肯定腫成魚泡眼，讓爺爺他們看見了，肯定以爲我欺負了你一個晚上，這樣不好……”
李萱寧“噗”一聲笑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又嗆得咳嗽兩聲，她捶了程昱幾拳，“說什麼啊……你這張嘴，天天沒個正經。”
“是我嘴不正經，還是你思想不純潔？”程昱揚眉笑道。
李萱寧吸了吸鼻子，懶得再理他，拿過牀頭櫃的紙巾擦眼淚，說：“這畫得收起來吧？可不能讓別人看見，不然誤會我重婚就完蛋了……”
程昱被她逗笑了，自覺地把畫卷了起來，重新放回櫃子裏鎖上。
“等改天我們搬回雲間水岸住，把這畫帶過去那邊用保險櫃鎖着。”他說。
直到凌晨兩點，程昱和李萱寧才睡下。
睡着之前，李萱寧迷糊地問程昱：“我明天眼睛應該不會腫吧？”
“嗯……應該不會。”程昱迷糊地應着。
兩人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早上六點，入夢香甜的李萱寧，是被憋醒的。
昨晚睡前因爲口渴，喝了太多水……
她猛地掀開被子起牀，眯着眼急匆匆地跑去了洗手間。
因李萱寧起牀的動靜太大，程昱也醒了。
李萱寧回到牀上側身躺下，準備繼續入夢的時候，程昱從她身後環抱住了她。
李萱寧緩緩睜開了雙眼，察覺到身後微妙的觸感後，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天還沒徹底亮。”剛睡醒，他的聲音有點喑啞，在她耳側低低響起，“我們要不……抓緊時間把洞.房.夜該做的事做了？”
李萱寧：“……”
她眨了眨眼，腦子霎時間就徹底清醒了。
良久沒聽到回話，程昱將懷裏的人翻了個身，面對面，他用手指劃了一下她的鼻樑，抿脣笑道：“別想裝睡。”
心思被看穿，李萱寧也跟着笑了。
“夫人，要不要？”
程昱溫暖的大手緩緩鑽進了她的睡衣裏。
李萱寧縮進他的懷裏，埋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點了點頭。
程昱笑了，擡起她的下巴，俯身將脣印了上去。
……
李萱寧雙眼迷離之時，腦海裏突然閃過某個念頭，她連忙勾住程昱的脖子，看了眼房門的方向，小聲忐忑地問：“這裏的隔音效果……應該是ok的吧？”
“應該沒問題。”程昱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脣角的笑意有點邪魅，“實在不放心的話，那你儘量小點聲。”
李萱寧：“……………………”
救命！！！
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個男人是怎麼肥事！！！
就在她想要開口懟某人的那一剎那，唔……他讓她失聲了……
然後，她在他懷裏哭了又哭。
最後，再次沉沉睡去之前，她疲憊地嘀咕了句：“完蛋了，眼睛肯定變成魚泡眼了。”
……
中午時分。
“阿昱和萱寧還沒起牀嗎？”
程老坐在院子裏看着懸在頭頂的太陽，皺着眉頭問。
程顥摸了摸鼻尖，沒有靈魂地回了句：“可能昨天太累了吧……”
“辦個婚禮就累了，現在年輕人的身體可不太行。”程老搖頭說道，“早餐沒喫，午飯時間也到了，還沒起牀，餓都餓壞了。”
程顥眨了眨眼，“放心吧，餓不壞的，新婚夫婦都特別能抗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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