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踏出歸墟，道兵鳴鴻
兩人單以肉身和氣血在虛空之上交手，足足半個時辰，未能分出勝負。
半個時辰之後，鍾長生漸漸落入了下風。
二人雖然大體條件相當，但，羽聖兩個多紀元的武道積累，終究不容小覷。
鍾長生自問，一路修行至今，也不過千年。
縱然有系統加持，習得了萬家武學，戰鬥經驗也相當豐富，終究還是在底蘊上，遜色了羽聖不少。
“如此年輕，能做到這一步，吾不如你。”
戰鬥結束之後，羽聖給予了鍾長生高度的評價。
“前輩，再來！”
鍾長生並不氣餒。
同樣都是諸天之中最頂尖的武道天才，羽聖比自己多活了兩個紀元，招式的雕琢和戰鬥經驗之上遜色於對方，並不可恥。
正是有羽聖這種另類超脫的強者存在，才能夠帶給自己足夠大的壓力，讓他能夠看到自己目前的不足。
半個時辰過去，鍾長生再度落敗。
“再來！”
又過去半個時辰，依舊落敗，鍾長生在羽聖手下堅持的時間，甚至都沒有比之前拉長几分。
然，他依舊沒有氣餒。
鍾長生雖然相信自己的武道天賦，但也明白，旁人將近三個紀元的武道積累，縱然自己天賦再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超越的。
“再來！”
“再來！”
“再來！”
五年過去，鍾長生已經可以在羽聖手下多堅持幾分鐘。
十年過去，鍾長生已經可以勉強堅持一個時辰。
三十年過去，三個時辰之內，單以氣血武道比拼，兩人已是難分伯仲。
“勞煩前輩無需留手，以另類超脫之武道，與我交手！”
意識到羽聖帶給自己的壓力不足，鍾長生當即提出了全力交手的想法。
對此，羽聖非常滿意。
“好。”
他是一步一步看着鍾長生，從一個平平無奇的氣血武帝，在不到一百年的時間之內，一步一步地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對於鍾長生的信心，隨着時間的流逝，也愈發地充足。
到如今，他已明白，鍾長生能夠走到眼下這一步，並非只是單純地依靠因果道果和無上功法那麼簡單。
他的心性，他的毅力，他的學習能力，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稍微休息幾日，恢復一下狀態，之後，羽國之內，血冥山下，二人的戰鬥再度展開。
火力全開的羽聖，完美地詮釋了所謂另類超脫的強大之處。
三十年修行，在羽聖的手中，依舊走不過五招便落敗。
鍾長生卻並沒有選擇結束戰鬥。
而是在持續不斷的失敗之中，一次又一次地總結經驗，吸取教訓，改良招式，恢復狀態之後，再度挑戰羽聖。
如此又過三十年，鍾長生已能在另類超脫的羽聖手下走過三十招。
三十招開外，那便是力量層面的差距了。
至此，鍾長生終於不再挑戰羽聖。
“你該回去了。”
虛空之上，羽聖看着再度落敗的鐘長生，淡淡道。
“是啊，該回去了。”
鍾長生頷首。
最近一段時間，鍾長生已經開始意識到，繼續留在歸墟之中，自己已經進無可進。
返回諸天萬界，以因果之道踏入天道境，徹底兌現因果道果，方爲自己超脫之前的最後一步。
若能安穩走完這一步，則一切皆大歡喜。
若不能活着走完這一步，則一切皆休。
“前輩之恩，晚輩銘記於心，告辭！”
言罷，鍾長生不再逗留，一閃身，徑直離開了羽國，直奔歸元城飛昇臺而去。
“成敗，在此一舉。”
歸元城。
鍾長生在城主府一連休整了三日。
待確認自身狀態已調整到了最佳，這才離了城主府，直往飛昇臺而去。
“恩人，保重啊！”
城樓之上，李憶遺世獨立，幽幽目光如水，徑直追隨鍾長生而去。
明明兩人只有幾面之緣，她卻總是覺得似曾相識。
那個眸色深邃的年輕男人，只是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了極爲短暫的一段時間，卻已是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至死也無法磨滅。
飛昇臺，鍾長生身形一動，已跨越無盡虛空，在一顆荒涼死寂的大星之上落腳。
這一片星域，周遭皆是死寂的羣星，生命星辰極爲稀少。
選作戰場，最爲合適不過。
道祖級的戰鬥，一旦波及那些生命星辰，所造成的死傷，是難以估量的。
鍾長生雖不是什麼聖母，等閒也不願隨便牽連他人性命。
他很清楚，這百多年來，六大道祖的眼線一直都在盯着這裏，只要他一離開歸墟，立即就會被人發現。
他根本沒有多少選擇。
要麼和歸墟三聖一樣，龜縮在歸墟之中，等待紀元結束，天人五衰降臨，要麼就只能離開歸墟，背水一戰。
躲在歸墟之中龜縮不出，就等於是徹底放棄了超脫的機會。
縱然下個紀元到來之後，鍾長生可以憑藉氣血武聖的修爲，依舊屹立諸天之巔，甚至報復七大道祖，但，這絕非他所願。
超脫，只有超脫，纔是他的終極目的。
爲了超脫，縱然捨命一搏，又有何妨？
儲物指環之上，烏光一閃，九截斷裂的道兵碎片驟然出現在了鍾長生面前。
浩瀚的因果之力自鍾長生的身上迸發出來，沒入那九截碎片之上。
道兵碎片受到道則牽引，彼此很快生出感應，散發出無盡光芒！
片刻之後，待那光芒消散，一柄完整的漆黑長刀，便懸浮在了鍾長生的面前。
長刀的刀身之上，以上古銘文鐫刻着‘鳴鴻’二字。
因果道祖的道兵，名爲【鳴鴻刀】，此事在諸天萬界之中，並非祕辛，鍾長生早已從輪迴道祖那裏知曉。
被毀掉的道兵重組的瞬間，刀身之上，無盡道韻沖天而起，徑直沒入宇宙深處。
宇宙本源之內，因果之道劇烈地震動，發出一道道雷震一般的轟鳴聲。
天界，正在九天之中閉關的幾位道祖，齊齊睜開雙眼。
“哈哈！”
“小子，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嗎？”
時間大羅天之內，時間道祖七彩雙眸熠熠生輝，脣角泛起一抹譏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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