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我爲什麼要說又呢?
奇怪？我爲什麼要說又呢？
北原真司捏着下巴思索了一小會兒，接着就直接把愛麗速子給賣了。
駿川手綱客氣答謝過後，接着詢問她是否能給愛麗速子請一天假，而北原真司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愛麗速子接下來一天會怎麼樣，但想着她新上架的那個‘快感抑制劑+敏感度倍增藥劑’的組合，北原真司覺得她不管遭到什麼對待都是自找的。
甚至別說駿川手綱了，之前幾天他逛訓練員羣的時候，裏面就有許多訓練員都在艾特他，說讓他管管愛麗速子。
別的他們也不多要求了，快感抑制劑留下也可以。
但起碼把那個敏感度倍增給取消了吧？不然真的會出事啊！
而對此，北原真司也表示自己實在愛莫能助，甚至那藥劑第一個受害者就是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爲大家祈禱了。
而在接下來幾天中，羣裏的訓練員就開始陸陸續續失聯了。
特雷森醫院那邊盆骨碎裂的病人也開始多了起來，甚至校園內走動的訓練員數量都有明顯降低。
很恐怖嗎？
是的，很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在這件事發生後，愛麗速子還順勢上架了一批能加速盆骨傷勢癒合的藥劑。
儘管價格標的相當高，而且還有某些不太好說的‘副作用’，但還是在一瞬間就被搶空，屬於是兩頭都賺麻了。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在這段時間中，本就因爲轉學生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的駿川小姐，現在又要面對大批量訓練員失蹤和盆骨碎裂的情況。
那忙的叫一個不可開交，平時走路的時候身邊都環繞着殺意。
而在賣完了愛麗速子之後，北原真司也就照常的起牀，洗漱，喫飯，然後開始了新一天的日常。
內恰的話，雖然經過了半小時的按摩，還有藥物的塗抹，內恰身上多少沾了些他的味道。
但因爲她最後是和日蝕一起睡的，而他和日蝕身上的氣味又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倒也不難遮蓋過去。
而且在之前，他也和隊內的其他人簡單交代過了內恰的情況，但沒說是他乾的。
只說他這邊在尋找方法幫她解決，也說了可能需要內恰留在他那邊觀察情況和進行些調理，但也沒說具體手法。
雖然其他人在看他說這事的時候眼神有點怪，但考慮到這人一貫的腦回路，她們倒也並不擔心他會有什麼別樣的想法。
但問題是，她們雖然看得出來他沒有什麼別樣的想法，但另外一位就不一樣了。
自從內恰出現後，別說草女士，除了北原真司自己外，幾乎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他的心意。
而內恰也從來不掩飾這點，主動的一塌糊塗。
畢竟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因爲逃避喫過一次虧了。
所以這一次的話，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想再退讓了。
並且她切入的時間點也非常好。
如果是幾周之前，愛麗速子和東海帝王互相較勁的那段時間，她這麼強勢入場，那八成會引發兩人的共同圍剿。
但現在，東海帝王還擱那一邊訓練，一邊在心裏唸叨‘我對訓練員桑沒什麼特別不好的異樣想法’‘奪取無敗三冠後就立刻做訓練員桑的擔當’。
而一邊的愛麗速子也因爲藥劑的緣故，別說反對了，現在就是想和北原真司搭話都有些困難。
至於剩下的小慄帽和特別周
前者只要有喫的就行，也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
而後者則是想了想之後也沒找到什麼理由反對這件事，就也跟着點了頭。
而且不僅僅是隊伍，這一次的內恰在護理工作的第二天醒來後，自己表現也很爭氣。
這次的內恰在醒來之後，不僅是沒有像以前一樣閉門不出，甚至鼓起了勇氣，強忍着內心的羞恥，主動向他搭起了話。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搭話的時候，內恰的目光一直在躲閃，而且在北原真司看過去的時候，身體會微微顫抖。
但北原真司也沒有太過樂觀。
畢竟之前內恰剛開始接受護理工作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大反應，是隨着護理工作的進行才一點點自閉起來的。
而現在的話，護理工作也纔剛剛開始。
並且，可以預見的，因爲她身上的問題，以及身體的成長，這次護理工作後期的力度只會比那時候還要大，週期也要更長，再次自閉的可能性也不小。
就這麼一邊想着，北原真司一邊去到了訓練場。
打過招呼後，除了沒來的愛麗速子之外，其他人就都投入了各自的訓練當中，而北原真司也照例的拿出了手機。
本來他打算的是先就這麼擺一會兒，然後等訓練中途休息的時間，找草女士聊聊跑法改進的事。
但纔開始訓練了不到一會兒，北原真司就通過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訓練場中的異樣。
或者說的更確切些，是愛麗數碼身上的異樣。
她好像心情很不好。
腳步虛浮，動作僵硬，訓練的相當不專心，而且臉上也滿是肉眼可見的迷茫。
這要是換成別的馬娘，北原真司還可能不會如此擔心。
畢竟誰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連東海帝王也有次被舍友拉着通宵打遊戲，結果第二天來遲了，心情不好的好久的經歷。
但愛麗數碼不一樣。
訓練場是整個特雷森內賽馬娘濃度最高的地方，對於愛麗數碼來說簡直就聖地。
每當進入訓練場，開始訓練的時候，她不能表現的說有多高興吧，也就是說是癡女都有點誇她的程度了。
從認識到如今，甚至包括從愛麗速子那邊打探到的消息。
除了某幾次在網上對線對輸了躲在被子裏偷偷抱着其他馬娘們的原味沮喪了一段時間之外，這人心情就沒差過。
更別說前幾天她纔剛贏了一場g1，還是以極爲高光的姿態贏下那場比賽的，到現在網上都還流傳着她那段衝刺的視頻，本應該是最高興的時候，但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雖然不太喜歡干涉別人的生活，但愛麗數碼的狀態委實看得他有點放心不下，就乾脆直接趁休息時候主動找了過去，坐在了她身邊。
愛麗數碼沉默了一會兒，背後的尾巴病懨懨的癱在地上，眼中也沒有以往的光澤。
“沒什麼，北原前輩，我並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
“......這樣嗎？”
北原真司點點頭，也並沒有進一步追問，就只是在她身邊默默坐着。
良久。充滿了茫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北原前輩，我，是不是很多餘啊？”
北原真司挑了挑眉，但並沒有直接反駁，只是反問。
“爲什麼這麼說？”
愛麗數碼又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
“明明嘴上總是說着愛馬娘，但卻總是肆意妄爲的給他人帶來困擾。”
“雖然會些技能，也幫過一些人，但會的那些東西別人也都會，甚至比我要更好。”
“而那些幫助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就算沒有我，她們也一樣可以找到別的幫助渠道，而我卻爲此沾沾自喜。”
“還有之前那場比賽，明明是準備去幫那幾位前輩送別，但結果卻親手遮蓋了她們的光彩，奪去了本該屬於她們的最後的閃耀機會。”
“而如果沒有我的話，那些前輩們就能有一個更加完美的落幕，而大家也可以輕鬆......”
“愛麗數碼。”北原真司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了，北原前輩？”
北原真司轉過了頭，伸出手把愛麗數碼的腦袋轉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語氣認真。
“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分開後，愛麗速子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
愛麗數碼頓了頓，接着補充道。
“是我答應給她試藥的，如果這讓您擔心了，我很抱歉......”
“不，該抱歉的不是你。”
用非常強硬的態度把愛麗數碼從地上拉了起來，北原真司轉頭看向日蝕。
“走，去找愛麗速子。”
等北原真司帶着日蝕和愛麗數碼趕到愛麗速子的實驗室的時候，愛麗速子正在被駿川手綱狠狠拷打。
而見到北原真司到來後，愛麗速子眼睛一亮，開始大聲呼救，而駿川手綱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尷尬，正在拷打愛麗速子的手也停了下來。
而就當駿川手綱想要解釋和道歉的時候，北原真司開口了。
“駿川小姐，請加大力度。”
聽到他這話，愛麗速子一愣。
然後下一瞬間，殺豬般的慘烈哀嚎就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還要更甚。
一小時後。
感覺屁股都有點腫了的愛麗速子齜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查明瞭愛麗數碼身上發生的情況。
“我本來的打算是做一個之前那個快感抑制劑的強化版，能在人清醒的狀態下屏蔽知覺，但好像搞錯了成分，把屏蔽的方面從知覺變成了好感......”
“不，也不能說是好感，而更類似與正向的情感。”
“簡單說就是，現在的她不管做什麼，收到的正反饋幾乎都都會被屏蔽，而負反饋和負面情緒則沒問題，甚至因爲正反饋消失的緣故，還更加明顯了......”
愛麗速子越說聲音越小，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沒有正反饋，全都是負反饋，這麼壓抑下去，說不定就會對她的精神造成影響，留下永久性的心理陰影什麼的。
甚至最嚴重的話，還可能導致她出現輕生的念頭。
“有解藥嗎？”北原真司問。
“......沒有。”
愛麗速子越發心虛。
“但這個藥劑本來就是有時間限制的，只是我當時想讓她喝一點，但沒想到她直接一口氣全喝了，所以持續時間可能長一些......”
“具體多少？”
“......應該不會超過一週。”
北原真司沉默了片刻，然後看向了身邊旁聽完了全程的駿川手綱。
後者也立刻心領神會，在愛麗速子驚恐的目光中走了過去，然後房間裏就再次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接着，一邊拷打着懷裏的愛麗速子，駿川手綱一邊看向了北原真司。
“北原訓練員，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這個狀態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向理事長邊申請......”
“不必了，你們最近也挺忙的，而且......”
北原真司轉頭看向了身邊眼神茫然，唯唯諾諾的愛麗數碼，腦海裏閃過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深深嘆了口氣，裏面的心累意味幾乎凝成了實質。
“託某幾個小祖宗的‘福’，我非常擅長和這種人打交道，所以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說起來，那幾個小祖宗目前好像也都在特雷森本部裏，但到目前爲止都還沒一個來找過他
是把他忘了嗎？還是不知道他在這？
北原真司不知道，不過也沒太糾結。
畢竟那幾位小祖宗雖然談不上危險，但卻一個賽一個的麻煩，能把他忘了的話，那對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然後，在腦子裏過了遍和那些小祖宗們打交道的經驗後，北原真司走到了愛麗數碼的面前，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語氣嚴肅。
“聽着，愛麗數碼，如果你不想給我添麻煩的話，接下來就給我乖乖聽話，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準有絲毫疑問，明白嗎？”
愛麗數碼被他這突然的嚴肅嚇了一跳，接着小心翼翼的開口。
“可是，北原前輩，我......”
“我說，不準有絲毫疑問，明白嗎？”
沉默。
愛麗數碼的嘴角嚅囁了片刻，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還是嚥了回去。
“是，北原前輩。”
見她這麼上道，北原真司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人造的小祖宗，和那幾位天生的比起來純度差了簡直不是一點兩點。
接着，在她答應後不久，北原真司就再次開口，認真道。
“那好，既然你明白的話，那接下來就把所有讓你感到難過的事情都告訴我，而且一件都不能差。”
“如果在這裏說不好意思的話，那我們可以換個更安全的地方，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和我說的所有東西，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聽到他這話，愛麗數碼眼眶微微睜大，看起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不等她開口，北原真司就再次發話，語氣無比認真。
“聽着，數碼，你對我很重要，也不會嫌你麻煩，因爲相比起麻煩，我更害怕的是失去你。”
“所以，拜託了，數碼，相信我，把一切都告訴我，交給我就可以。”
沉默。
然後細微而顫抖的聲音響起。
“是，北原前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