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唯一一個可能
簡單的的小聚後，雖然狀況並沒有什麼改變，但北原真司的心情卻好了不少。
就好像假期作業沒寫的學生去到學校，本來還在惴惴不安，結果發現班長和學習委員也都沒寫一樣。
雖然結果大概不會有什麼改變，但知道了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在倒黴後，那種心安感還是很明顯的。
而且按照北原真司的預計，最倒黴的還不是他們三個，而是那個要和魯道夫相親的倒黴蛋。
本就是危險種馬娘，身上還留着象徵家的血。
再加上還是被家裏人逼着去的，那心情肯定不會好，到時候指不定就得讓那個倒黴蛋見識見識什麼叫‘皇帝的神威’。
而且這還是往好了估算的。
要往壞了估算，萬一她沒有生氣，反而是看上了那個倒黴蛋，那才叫真的完蛋，指不定第二天就要被拖進象徵本家的地下室了。
心中默默爲那個倒黴蛋上了三炷香之後，北原真司就返回了宿舍。
推開門，出現在他面前的是這幾天已經習慣了的熱鬧景象。
特別周和小慄帽在沙發上討論着各種與喫有關的話題。
愛麗數碼和愛麗速子人手一臺筆記本，前者敲敲打打，後者捧着杯紅茶似乎在看什麼學術研究資料。
內恰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試圖尋找些還可以收拾的地方，或許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而至於草女士，則是坐在依舊在日常發呆的日蝕旁邊，手裏拿着手機和各種文件，正在處理黑森林有關的工作。
“辛苦了。”北原真司開口。
“沒關係，我覺得還蠻有趣的，也並沒有多累。”
草女士微笑着回答。
她說的是實話。
雖然此前並沒有過什麼管理相關的經驗，但實際上手之後，那種把亂糟糟的東西整理整齊感覺居然意外的適合她。
而至於說管理的難度，說實話也沒有多高，甚至比她預想中的還要低很多。
原因有二。
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得益於她自己的各種能力。
而另一個的話，則是她給那些馬娘開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價碼。
作爲一名精通人性的女領袖，草上飛在上任後的第一時間就看清了那些地方上的小馬孃的真實訴求。
什麼平凡馬孃的發光機會，什麼加強警備與交流，那些統統都是次要的，她們主要就是衝着北原真司這個名字來的。
或許在以後，等黑森林做大做強，能真正發揮作用之後，情況或許會有些改變。
但就到目前爲止，與其說黑森林是什麼反應普通馬娘訴求的平臺，倒不如說是北原真司本人的粉絲後援會。
不過這兩者也不衝突，畢竟北原真司也確實就是她們的訴求。
而草上飛也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憑藉着自己能近距離拿到北原真司一手資料優勢，很輕易的就拿捏住了那些小馬孃的心思。
尤其是她身邊還有愛麗數碼這個什麼都會一點的專業粉絲頭子輔助工作。
從消息，到周邊，再到私房照，那儲備叫一個齊全，涵蓋了那些小馬孃的一切需求。
只是某人自己對這一切並不知情，到目前爲止還在一個勁感嘆草女士真是手段了得，居然能這麼快就把一切處置妥當，自己真是沒有挑錯人。
而之所以不讓愛麗數碼負責這一塊，則是因爲北原真司的最終目的也並不是把黑森林運營成自己的粉絲俱樂部。
而是真真切切的想做好這個組織，建立起一個可以爲普通馬娘們發聲的平臺的，所以當然不能按照粉絲團的方式來運營，就自然不能交給愛麗數碼。
接着，在兩人聊過之後，北原真司也坐到了電腦前，開始一邊幫愛麗數碼處理工作，一邊處理黑森林相關的事宜。
而就在他坐下後，草女士考慮到她這邊待會有些問題可能要諮詢他的意見，就也坐到了他的旁邊，準備待會兒處理到那些問題的時候直接問。
只是還沒等到那些需要諮詢北原真司的問題，草女士就忽然發現此前工作中似乎出了一個差錯，大半個規劃都要推到重來，就再次把文件翻了回去，目光逐漸專注。
接着，時間就在兩人的認真工作中緩緩推移。
然後，就被手臂上傳來的某種東西掃來掃去的奇妙感覺所打斷。
柔軟，順滑，層次感分明，散發着淡淡的仿若柑橘般的清新味道
雖然感覺好像和自己印象中特別周的頭髮觸感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但北原真司還是下意識的捏住，然後搓了起來。
邊捏邊準備開口，讓特別周安分點，不要打攪他的工作。
但就在他即將要開口的時候，指尖傳來的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覺讓他微微一愣。
接着，北原真司很快反應過來草女士就在自己身邊，特別周是沒法從這個方向往自己手臂上甩頭髮的。
那他手裏的到底是
心中隱約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有些僵硬的把頭轉過去之後，他看到了正被自己捏在手裏的那一小搓棕色毛髮。
並且，還不是頭髮。
衆所周知，除開和普通人類少女所共有的那些禁忌和敏感點之外，馬娘身上還有額外兩處同樣是不太方便他人觸碰的地方。
一個是生長在頭上，因爲比常人更靈敏，甚至是需要長期佩戴耳套進行保護的耳朵。
而另外一個，就算是北原真司現在手裏捏着的，無比柔順的尾巴。
而且和耳朵不同，馬孃的耳朵，除非是那種特別敏感的，就比如愛麗速子。
一般在本格化前夕，就已經完全可以摘掉保護用的耳套了，以後再帶也不過是爲了裝飾。
雖然比較敏感，但也就類似於人類的癢肉，朋友打鬧間也經常會觸碰。
但尾巴這玩意，敏感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生長的部位多少是有那麼點尷尬的。
別說異性了，就是平常朋友間打鬧，也都很少有會故意去碰的。
但現在，草上飛的尾巴就被北原真司握在手裏，還搓了幾下。
北原真司得承認，草上飛的尾巴觸感是真的不錯。
可能是因爲平日裏很注重護理的關係，她的尾巴不論是柔軟，順滑，還是層次感都比特別周的頭髮要好不少。
搓起來時候還會發出沙沙的聲音，再加上那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會給人一種寧靜柔和的感覺，有緩和工作帶來的疲憊的效果。
但問題是那也是她的尾巴啊！
這行爲要是放在外面的話，完全就可以視作等同於摸腿甚至屁股的○騷擾了的。
不過好在根據北原真司的觀察，雖然草上飛的尾巴現在在自己手裏，而且還搓了幾下。
但因爲只是尾巴末端，搓的力道也不強，再加上她在認真工作，所以目前還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或者也可以說，要不是因爲她在認真工作，也不至於說尾巴在北原真司胳膊上掃來掃去都沒察覺了。
於是北原真司小心翼翼把手下垂，一點點的把尾巴放到了它本該在的位置，然後緩緩鬆手。
呼——
完成了這一切後，北原真司鬆了口氣，然後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屏幕，準備再次投入工作當中。
但就在幾秒後，他纔剛把手放在鍵盤上，還沒來得及打字，一股熟悉的觸感就再次從胳膊上傳來。
感受着皮膚上傳來的順滑誘人的觸感，北原真司眼角跳了跳，深吸一口氣，然後決定不搭理它，就當它不存在了。
但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胳膊上不斷晃來晃去的觸感忽然消失了。
只是還沒等北原真司來得及鬆口氣，下一秒，草上飛的尾巴就輕輕擡起，一點點的，以一種極爲輕柔的姿態，纏繞在了他的胳膊上。並且在纏繞之後，還開始用一種相當溫和的姿態蹭來蹭去。
草女士你在幹什麼啊草女士！
北原真司表情瞬間就繃不住了。
雖然草女士的尾巴手感極佳，蹭來蹭去的時候沙沙的感覺也很舒服，但問題是這是尾巴啊！
別說草女士了，他連特別周的尾巴都沒摸過，最多也就以前因爲好奇搓過日蝕的。
可草女士這
雖然他也能感知到從那正摩擦着自己胳膊的尾巴上傳來的親近與信賴之意。
也能理解這些日子兩人因爲統一戰線而拉近的關係，以及她作爲姛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好兄弟的信賴。
但再怎麼說，這行爲也多少有點不太合適的，萬一被被人看到了，說不定就會以爲他和草女士有什麼不正當關係，甚至是有什麼癖好。
但問題在於，他還不能就直接把這玩意扒拉下去。
馬娘尾巴的敏感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和耳朵那種溫順的敏感不一樣，馬娘尾巴的敏感是類似細條反射般的應激性敏感。
而以草女士現在認真工作的姿態，萬一他的動作大了那麼點，對她形成了刺激，那說不定下一秒他就會被踹飛出去，肋骨都得斷幾根。
可問題是不弄下去又不行，擔心被人看到是一方面，被她這麼纏着的話，他這邊工作也不方便。
那就提醒下她吧
感受着胳膊上傳來的溫順觸感，北原真司輕咳兩聲，主動向草上飛搭起了話。
“那個，草上飛小姐，你那邊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話音落下，胳膊上的觸感更歡快了幾分，但草女士卻依舊專注於面前的文件上，頭也不擡地回答。
“沒什麼，一些東西之前想錯了，應該很快就能弄好。”
“感覺累或者工作量大的話可以和我說，我這邊也是能幫些忙的......”
“沒關係，這點東西我還是處理的過來的，而且您也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了。”
頓了頓，不等北原真司再想新話題，草上飛再次開口。
“對了，北原訓練員，我看您似乎在金錢方面有些困擾的樣子，那麼爲什麼不借助黑森林這個平臺稍微獲取一些呢？”
“當然，我不是指以各種名義把經費納入您自己口袋裏那種，而是指您可以效仿那些有名馬娘一樣，從事些類似偶像的運作方式，出些書籍，周邊，或者照片什麼的，相信以您的名望，這些是絕對不缺市場的。”
這是草上飛在用那些與北原真司相關的小物件獎勵那些小馬娘時候產生的想法。
而且這也不是試探，就是很正常一種商業邏輯。
就好像那些有名的馬娘都會和各種廠商聯繫出自己的各種周邊獲利一樣，沒道理說馬娘可以這麼幹，北原真司就不行。
而且特雷森也從來沒禁止過這種事，此前沒有訓練員這麼幹，也只是因爲沒有訓練員像他這麼出名。
但面對草上飛的這個提議，北原真司卻是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拒絕了。
“這個還是免了。”
“爲什麼？您能獲利，她們也能獲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任何違背良知的地方，更不會觸犯法律......”
草上飛對此十分不解。
“這個怎麼說呢......”
說起這事，北原真司表情糾結了一會兒，接着嘆了口氣。
“草上飛你是us來的，家裏條件也好，還一來就到了特雷森本部，所以可能不太清楚地方的特雷森和那些孩子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草上飛挑了挑眉。
“......願聞其詳。”
於是北原真司開始講述。
“草上飛你是賽馬娘，所以應該很清楚這個職業認真起來是有多燒錢。”
“雖然在特雷森本部裏，這種燒錢看起來好像沒什麼。”
“畢竟隨隨便便跑一場op賽事就能掙很多，一兩場重賞賽，再加上稍微的運作，那更是能保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但地方不是這樣的。”
“特雷森本部裏的馬娘都是精英，即使是天賦稍差的馬娘，只要肯努力，都也是存在op級獲勝的可能的。”
“但對地方的馬娘而言，能獲取到op級賽事參賽資格，在她們當中都算是佼佼者了，而至於能勝出的，那更是沒幾個。”
“尤其是地方特雷森因爲財政有限，不管是訓練用的設備，還是食堂方面的補貼，都遠不如本部這邊。”
“這意味着什麼呢？”
“這意味着如果她們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就要在連op級賽事都難以取勝，獲取獎金的情況下，要自己去購置部分訓練用的器材，還要負擔因訓練而增大的食費開銷。”
“而且地方馬孃的話，一般家裏經濟條件也都不會太好，尤其是鄉下那塊的，經濟能力相當有限，平常的時候還好，但一訓練起來經濟方面就要捉襟見肘了。”
“雖然ura和特雷森這邊也不是沒想過要幫她們，也設立了各種補助金和獎項，但問題是這些也只能勉強維持，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本質。”
“一馬當先，萬馬無光。”
“這話說起來很有氣勢，但落在後面那萬馬身上的時候，就多少有些殘忍了。”
“我不是不喜歡錢，也不是不知道這很正常，但問題是她們經濟情況本就不樂觀，我不想因此再給她們雪上加霜，增添些不必要的負擔。”
“如果她們真要要我相關的周邊或者照片的話，等我有錢了，或許可以自己出錢弄一些送給她們，畢竟這些玩意自己弄的話也花不了多少錢。”
“但以此牟利的話，那就還是算了吧。”
北原真司停頓片刻，嘆了口氣。
“她們能好好的，我就很知足了。”
草上飛的動作徹底停下了。
她現在已經完全理解了那些小馬娘對他的狂熱由何而來，也理解了爲什麼就連很多訓練員都一直在關注他的信息，把他當做傳說來傳唱。
不僅僅是因爲他過於離譜的能力，也不僅僅是因爲他曾經的幫助，也同樣也是因爲他是北原真司。
沉默許久，草上飛嘆了口氣，無奈道。
“北原訓練員，您知道您有時候的表現，非常的犯規嗎？”
“......啊？什麼犯規？”
北原真司語氣茫然。
聽到他的回答，草上飛再次嘆了口氣。
本來就他的言行就已經夠犯規了，再加上這毫不自知表現，那簡直就是在誘人犯罪了
不過雖然心裏這麼想着，但草上飛還是準備把剛纔兩人交流的內容，當做最重量級的一級獎勵放在黑森林內部的羣聊裏。
就是不知道那些小馬娘在聽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草上飛覺得那應該會很有趣。
正巧手裏的工作也處理到了一處需要諮詢北原真司意見的地方，就擡了頭，準備向他詢問一下，順帶看看能不能拍一張他現在的表情，以作爲獎勵的附件。
但才擡起頭，把手機對準他，草上飛的身體就僵住了。
因爲就在她的面前，一條棕色的尾巴正歡快纏在北原真司的胳膊上蹭來蹭去，而他的表情則無比尷尬。
那是...誰的尾巴？
看着親暱的纏在北原真司胳膊上蹭來蹭去的棕色尾巴，感知着其上傳來的奇特觸感，排除掉所有可能後，貌似就只剩下唯一一個選項了。
伴隨着答案的浮現，那蹭來蹭去的尾巴，瞬間停止了移動。
草女士的表情也隨之凝固，大腦逐漸空白。
她的尾巴，剛纔都幹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