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名爲北原杯的卑女大賽
雖然感覺身上好像多了些什麼負擔,但因爲以前日蝕經常就半夜睡着睡着爬到他被窩,甚至是睡到他懷裏,所以他很習慣這種感覺。
但很快的,清醒了點的他忽然反應了過來,日蝕好像並沒睡在他身邊,而是在屋裏陪着幾個小傢伙睡。
那現在他身上的負擔是哪來的?
略有些僵硬的低下了頭,北原真司接着就看到了兩個枕在他胸口的小腦袋瓜。
內恰還好,只是半個身子探出了被窩,腦袋枕在他的胸口,還握着他的一隻手。
但週日寧靜的話,那睡相可就不怎麼雅觀了。
尤其是她作爲幽靈可以隨意穿模,乾脆就像個八爪魚一樣趴在了他身上,甚至腳都穿模了內恰被窩。
這特麼!
北原真司先搖醒了週日寧靜,但沒想到這貨居然還有起牀氣。
被搖醒之後就不耐煩的拱了拱他,然後就再沒有然後了,然全沒有鬆開他或起牀的意思。
而內恰的話,其他的都還好,北原真司能想辦法小心翼翼的把她擺回正常的位置,但那個握着的手
北原真司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能掙脫開內恰的那隻小手。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情況。
畢竟昨天晚上就真是有鬼睡在她身邊,甚至直到剛纔腳都還穿模在她被子裏,那她因爲害怕不敢鬆開自己手很正常。
但問題是,今天是訓練日,待會兒大家就都要起牀了,要看見這一幕的話,那指不定會誤會成什麼樣。
所以,想了一會兒後,北原真司還是搖醒了內恰,讓她紅着臉鬆開了自己的手。
再之後,她還趁着所有人都沒起牀的時候,把被子悄悄搬回了牀上,並且清理掉了自己身上那些多餘的北原真司的氣味。
雖然她也想保留下來那些東西,用以宣示自己的主權。
但問題是就現在合宿這個環境,真要讓別人知道她藉着這事偷跑這麼大,那肯定會遭到針對的,不如悶聲發大財。
只是儘管清除乾淨了異樣,但內恰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屋子裏是活動着一個她看不見的幽靈的,萬一被她看到了的話,那說不定
“‘朋友’說,你不用擔心,她都會幫你保密的。”
訓練的間隔,曼城茶座找到了內恰,轉告了這句話。
只是雖然轉告了這句話,但曼城茶座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有些好奇的問過了週日寧靜,只是後者並沒有回答。
而聽到週日寧靜這麼說,內恰心中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接着通過曼城茶座之後對週日寧靜表示了感謝,心中對她的恐懼也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再之後,因爲異狀都被消除,幾個知情人也都很默契的沒提到過這事,於是日常就再次迴歸了平靜。
只是每天晚上的時候,週日寧靜和內恰都會很默契的,一個負責裝嚇人順帶鬼上身,一個負責裝被嚇然後趁機貼貼。
當然,兩人也都很默契的沒有做太過,甚至之後內恰都沒再握過北原真司的手,只是安靜的享受着這種睡在一起的感覺,同時一點點拉近着彼此的距離。
並且,內恰也不是笨蛋,在多次和那股陰森感接觸後。
她雖然看不到也接觸不到週日寧靜,但慢慢地也總結出了一套能大概確定她方位的方法,並意識到了可能不止自己一個人在偷跑。
但她並沒有揭穿這件事,反而還在私底下偷偷也表示會幫對方隱瞞。
畢竟日蝕小姐就在那擺着呢,內恰也沒指望自己能拿到一着。
而且聽曼城茶座講了週日寧靜的故事後,她也意識到北原真司對她來說可能也是一個,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一個‘一着’。
再加上對方幽靈的身份,內恰小姐經過考慮之後,覺得和對方合作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畢竟現在隊內競爭這麼激烈,沒個隊友的話,內恰小姐還真沒信心能勝過那些如狼似虎的隊友們。
而且她們也不是唯一組隊的存在。
就雖然隊內氣氛古怪,大家都互相戒備,但實際上,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其他人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的。
就比如小慄帽,雖然她偶爾會採取一些看起來有些過分的行動。
比如舔奶油,交換食物之類。
但問題是就連她自己都沒能意識到這是爲什麼,還本能的會盡可能的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避開他人耳目,所以至今都沒人覺得她會參戰。
草上飛也是同理。
儘管她作爲女性的威脅性很大,但問題是她偷偷用尾巴纏北原真司的時候也沒讓人看見過,至今都是以看客自居。
偶爾甚至還會幫特別周打打助攻,目前算是特別周陣營裏的人。
而愛麗數碼的話,雖然最近和北原真司表現的親暱了些。
但因爲她根深蒂固的變態屬性,以及大部分時候都是藉着工作和學習的名義在貼近北原真司,所以也沒什麼人懷疑她的存在。
不是每個人都有年邁馬娘和速度象徵那種級別的眼力,在這種大合宿環境下還能察覺到每個標記所屬的。
更何況愛麗數碼還有非常離譜的一點在於,她是完全不介意前輩和其他馬娘貼貼的。
畢竟雖然內心對北原真司的感情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但她喜歡推馬娘屬性也還是沒有改變的。
雖然有時候看着前輩和其他馬娘貼貼的時候多少是會有點心生芥蒂。
但等她發現不管他身邊有多少馬娘,他都依舊履行着之前的承諾,只要她開口就可以立刻得到答覆和指點,甚至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待機在他身邊的時候。
內心的那種芥蒂就和推馬孃的情緒開始了融合,慢慢地變成了某種難以言明的快感。
別說獨佔前輩了,她甚至想讓前輩和更多的馬娘貼貼。
這樣她不僅能享受到貼貼前輩的快樂,同時也能貼貼更多的馬娘,甚至內心還會有種詭異的快感閃過
基於這種理由,她現在除了日常和北原真司互動外,還在試圖幫愛麗速子打助攻,算是愛麗速子陣營的存在。
而至於日蝕和東海帝王
這倆沒有陣營。
前者無需陣營,就單單是站在那就已經讓所有人都望洋興嘆,生不起一絲鬥爭的念頭來了。
從小到大,相依爲命,還有之前展示出來的,那冠絕一切的速度
這你叫她們怎麼打嘛。
她們中絕大部分存在已經都默認了就算攻略完成了北原真司這根木頭,以後也是要和日蝕小姐分享的這個事實了。
不,不能說她們分享給她,而是她分享給她們。
而且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先例。
因爲馬娘和訓練員數量極不平衡的緣故,雖然大部分訓練員和擔當都是一對一的關係。
但也不是沒有過那種幾個馬娘共享一個訓練員的情況,典型的就比如三雄大志。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比如對隊友間的情誼啊,比如都割捨不下訓練員啊,又比如大家一開始就商量好了之類
只是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是因爲馬娘這種生物的存在,是完全獨立於人類性別比之外的。
這就造成了一個什麼情況呢?
就如果刨除掉馬孃的話,人類之間男女正常的性別比應該是100:100左右,剛好就可以匹配。
而且因爲各種因素的影響,這個世界女性比例本也比男性要稍高一些。
然後再算上馬娘們的話,那這個比例差就更大了些。而且和正常人類女性不同,就算和人類再怎麼相似,馬娘在某些方面也終究是和人類不同的。
雖然都是些細節方面,但生活中最瑣碎和出毛病的也是細節。
如果馬娘找的是個普通的人類伴侶的話,那麼那些細節恐怕就要花大量時間去磨合。
再加上馬娘們遠超人類的身體素質,在這個磨合過程中也很難保證不會發生意外,並且時期還不會太短。
但訓練員不一樣。
作爲專門爲賽馬娘而生的職業,他們對馬孃的瞭解甚至比她們自己都多。
尤其是訓練員這玩意有三女神把關,質量相當有保障,而且一般都還精通些馬娘相關的技能,能在婚後增添不少小情趣,平常聊天的時候也會很有話題。
所以馬娘們間一直都公認,訓練員這種職業是馬娘尋求伴侶的最佳選擇。
再加上同隊姐妹的情誼,雖然不多,但一起跳了訓練員的情況也不算罕見。
只是面對這種彷彿主角般能開美少女後宮的‘好事’,訓練員們卻都是極爲恐懼的。
至於原因?
訓練員這種職業說到底還是文職,而且通常都會因爲內卷而有些體弱。
但馬娘,尤其是賽馬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運動員,而且本身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還正直精力最旺盛的年紀。
一個就已經夠給他們折騰的死去活來了,再來幾個
這麼說吧,特雷森內有些訓練員甚至會主動尋求盆骨碎裂,把養傷的那段時間當做寶貴的喘息時間,甚至會拒絕服用加速盆骨碎裂癒合的藥物。
所以訓練羣裏纔會對盆骨碎裂這種事看的很淡。
因爲你就說不準這盆骨碎裂到底是意外,還是某些訓練員通過對自家擔當的瞭解,特意刺激出來的人爲意外。
而北原真司這邊的話,因爲日蝕的存在,她們也基本都放棄了獨佔北原真司的念頭。
但不獨佔,不意味就能和所有人一起分享。
有可能的話,她們還是希望這種分享的人數越少越好,甚至不分享纔是最好的。
尤其是東海帝王。
作爲北原真司的第二位擔當,其實她一開始對北原真司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類似小孩子對玩具的那種佔有慾。
在起初的時候,她對北原真司的感覺,就好像日蝕這個新朋友分享給她的玩具一樣。
所以在特別周和小慄帽入隊的時候,她纔會稍稍有那麼一小些情緒。
只是那時候的她也很清楚,北原真司並不是什麼玩具。
她和他也不過是名義上的擔當,實際上的陌生人。
所以儘管心中稍稍有些不開心,但也很快就過去了。
但後來,慢慢的,伴隨着時間的推移,情況也一點點發生了變化。
認識,交流,玩鬧。
一點點從陌生人變成朋友。
對峙,學生會,以及夜談。
東海帝王開始發現着自己這位朋友好像沒她一開始預料的那樣簡單,權重也開始增加。
襲擊,黑森林,愛麗速子。
因她而起的事件讓她心生愧疚,而愛麗速子的出現則首次讓她產生了朋友可能被搶走的危機感。
信任,決勝服,還有才能的顯露。
無論何時都不會掩飾對她的信任,而後續決勝服的一系列事情更是在原本就不低的好感上連續刷分。
再加上最後一點點顯露的能力,並且還從未因此就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好意,甚至還依舊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默默支持着她的任性,會被吸引也是很自然的事。
而到了現在,平日裏相處的點滴,此前一系列關照,前些日子會長所吐露出來的關於他和她的交談,還有那場在角落懷抱中的對話。
一切的一切匯聚起來,心中的天秤瞬間崩塌。
而之所以到現在她還沒主動向北原真司提出擔當請求,也不再是因爲害怕否定自我之類的,而只是單純的想回應北原真司的信賴。
因爲他之前說了,即使不依靠訓練員,她也擁有獨自奪取無敗三冠的可能,所以她就想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信賴的正確性。
而且,除了訓練員桑之外,她也仍舊憧憬並喜歡着會長,想通過這種方式去追逐對方的步伐。
會長和訓練員桑,現在就是她心裏天秤的兩端,是她唯二的精神支柱,是她最爲信賴和喜愛的人。
而且就像魯道夫象徵所說的一樣,東海帝王現在和年幼時候的她有些像,在佔有慾這塊要比別人強上不少。
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東海帝王的這種佔有慾並不針對物質。
事實上她很樂意和人分享各種東西,甚至就是平常小慄帽和特別周饞她手裏的蜂蜜特飲的時候,她都願意分給對方一些。
但雖然在物質上的佔有慾不強,但在另外一個層面的佔有慾,或者說勝負心,東海帝王就有些重了。
曾經的東海帝王之所以會那麼努力,就是因爲她想要回應魯道夫象徵對她的信任,同時也想借此更多的獲得誇讚,注視與關懷。
所以在魯道夫象徵去看別的孩子,甚至誇別的孩子的時候,她的情緒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開始低落。
因爲這種行爲會讓東海帝王忍不住陷入自我懷疑,想着是不是自己哪裏做不好,哪裏做錯了,甚至是在某種意義上是在否定她的努力。
簡單舉個例子的話,就好像在一個班級中,有一個學生每週都會獲得代表榮譽的小紅花。
但有一天班主任卻因爲某些原因把這朵小紅花給了別人,那那個習慣了擁有小紅花的孩子肯定是要不開心的。
而現在的話,除了魯道夫象徵之外,東海帝王又多了一個努力的理由,那就是北原真司。
理所當然的,小紅花拿慣了的東海帝王自然也希望這位新班主任也可以把他的小紅花都給自己,完全沒有和別人分享的意思。
但就目前的話,因爲北原真司這位新班主任手底下的學生比較多,而且也都相當優秀,所以目前東海帝王也只能和別人一樣,輪流佩戴那朵小紅花了。
不過雖然情況如此,但東海帝王也沒有特別鬱悶。
一方面是她認爲只要自己未來能表現得足夠優異,那就自然能獲得北原真司這邊的小紅花,而她對自己這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
另一方面的話,就是雖然目前在北原真司這邊有點喫癟,但至少魯道夫象徵那邊的小紅花還是都給她了的。
甚至最近還一直都在過來看自己訓練,這讓她相當的滿足。
只是偶爾有些時候,在訓練中途的時候,看着那邊交談甚歡的訓練員桑和會長。
雖然知道他們是在聊自己的事,雖然在看到他們關係不再像以前那麼僵硬後有些輕鬆和開心。
但偶爾在看過去的時候,她還是在腦子裏不自覺地閃過諸如‘他們是不是距離有些太近了?’‘最近的交流是不是有些太頻繁了?’‘他們之間表現的是不是有些過於親密了?’之類的想法。
不過很快的,那些莫名的想法就被更多的快樂所淹沒了下去。
畢竟這兩人都是她最爲信任的存在,她本來也很難有什麼懷疑,更相信這兩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欺騙甚至背叛她的事情的。
所以,儘管微微的感覺哪裏好像有點不對,但東海帝王也把那種輕微的違和感壓了下去。
依舊專心備戰着比賽,準備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通過努力取得好成績,然後贏得更多兩人的小紅花。
只是,她這邊是在安心備戰比賽了,但另外一邊,嗯
也確實在比賽。
只不過是名被北原杯的卑女大賽。
。